第九百七十三章：陣起青嵐 太上長老
    林小滿將蛇形令牌拍在青石桌上時，木屋的梁柱都震得嗡嗡作響。
    燭光下，令牌上的蛇眼泛著詭異的紅光，映得他眼底一片冰寒。
    “毒影閣在黑風嶺布了至少三個聚靈陣，”他指尖點過攤開的地圖，靈力注入筆端，在幾個紅點旁畫出繁複的陣紋，“這處是靈凝境修士鎮守，這兩處……至少是凝真境初期。”
    王蕊攥著剛修好的陣盤，靈聚境巔峰的靈力在掌心翻湧，陣盤上的青紋忽明忽暗：“我們靈凝境不過五人，硬拚就是送死。”
    阿木抱著一捆符紙，小手在符篆上飛快地打著結，他靈骨體對靈力波動格外敏感，此刻耳尖泛著紅：“先生，剛才我在山穀外感覺到，最深處那處陣眼，靈力波動沉得像塊鐵……至少是凝真境巔峰。”
    “凝真境巔峰麽……”林小滿指尖在地圖上頓住，燭光將他的影子投在牆上，忽長忽短，“難怪地脈靈氣流失得這麽快。”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澀意——李村那些燒焦的房梁、張集井裏浮起的孩童屍體，此刻都化作尖刺，紮得他靈凝境後期的靈力陣陣發顫。
    “不能等了。”他猛地起身，木椅被帶得翻倒在地，“王蕊，你帶靈聚境的弟子布‘青嵐鎖靈陣’，把外圍的小嘍囉困住，別讓他們靠近主陣；阿木，你用引靈訣盯緊凝神境那人的靈力軌跡，一有異動就發信號；三位凝真境師兄隨我去破中間那處聚靈陣，斷了他們的靈氣輸送。”
    “那……那得怎麽辦？”一個靈聚境弟子顫聲問，手裏的符筆都歪了。
    林小滿看向窗外，黑風嶺的夜色正濃，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暗處窺伺。他握住腰間的長劍，靈凝境後期的靈力驟然收緊，劍穗無風自動：“我去會他。”
    “先生！”阿木拽住他的衣角，小臉發白，“你才靈凝境後期……”
    “陣法能幫我拖一時。”林小滿揉了揉他的頭，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還記得入門時學的‘舍生陣’嗎？實在撐不住，我自有辦法。”他沒說，那陣法是以自身靈力為引，一旦催動，至少折損十年修為。
    王蕊突然將陣盤往桌上一拍，青紋猛地亮起：“我改了陣盤！”她眼底閃著決絕的光，靈聚境巔峰的靈力幾乎要衝破經脈，“青嵐鎖靈陣能和主陣聯動，我留在這裏主持，能替你分擔三成壓力！”
    林小滿看著她緊握陣盤、指節發白的手，忽然笑了：“好。”
    三更的梆子剛敲過，黑風嶺的風裏就多了絲不同尋常的氣息。王蕊站在山腰的巨石上，陣盤在她掌心旋轉成青綠色的光輪，靈聚境巔峰的靈力如潮水般湧入地下——三百六十枚陣旗破土而出，在月光下連成一片青紗，將大半個山穀罩在其中。
    這是她不眠不休改了三夜的陣盤，硬生生將防禦陣改成了能反噬的困殺陣。
    “動了！”阿木突然指向東方，小手直指最深處的黑霧，“凝真境巔峰的靈力動了！”
    林小滿提劍掠出，靈凝境後期的靈力在身後拖出長長的光尾。他故意順著青嵐陣的邊緣走，引得幾隻被陣法激怒的妖獸追來——這些被毒影閣催瘋的畜生，此刻成了他最好的掩護。
    “小家夥倒是有膽。”黑霧中傳來沙啞的笑，一個黑袍人緩步走出，周身的靈力凝如實質，正是凝真境巔峰的壓迫感，“憑你靈凝境後期，也敢來捋虎須？”
    林小滿沒答話，長劍挽出個劍花，借著妖獸撲來的瞬間，靈力注入早已埋好的陣旗：“起！”
    地麵突然爆出無數青藤，如靈蛇般纏向黑袍人。這是他結合青嵐陣布下的副陣，雖傷不了凝真境巔峰，卻能拖延片刻。
    “雕蟲小技。”黑袍人冷哼一聲，靈力一震，青藤瞬間化為飛灰。但就在這刹那的停頓間，林小滿已掠至聚靈陣眼旁，長劍直刺陣基——那裏嵌著一塊散發著黑氣的靈石，正是毒影閣抽取地脈靈氣的關鍵。
    “找死！”黑袍人怒喝，掌心凝聚出一團黑火，直取林小滿後心。
    林小滿隻覺後背如被烙鐵燙過，靈凝境後期的靈力在這股力量麵前幾乎潰散。他咬緊牙關，借著前衝的慣性旋身，長劍改刺為劈，硬生生將那塊靈石劈成兩半！
    聚靈陣的靈光瞬間黯淡，山穀裏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外圍的毒影閣弟子失去靈力支撐，正被青嵐陣絞殺。
    “你斷我機緣！”黑袍人徹底暴怒，黑火暴漲，將林小滿困在當中。
    灼熱的氣浪燎得林小滿皮膚生疼，他能感覺到靈力在飛速流逝，靈凝境後期的壁壘搖搖欲墜。就在這時，天邊突然亮起一道金光，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鍾鳴——是宗門的求援信號起作用了！
    “這氣息，超過凝神境了……”黑袍人臉色驟變，再顧不得林小滿，轉身就想逃。
    “留下吧！”林小滿猛地催動舍生陣，靈凝境後期的靈力毫無保留地爆發，化作一道青虹，纏住黑袍人的腳踝。這是以命搏命的打法，他眼前陣陣發黑，卻死死咬著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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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死！”黑袍人回身一掌拍在他胸口。
    林小滿像斷線的風箏般飛出去，喉頭湧上腥甜，卻在落地前看到了那道金色的身影——宗門的太上長老到了。
    “毒影閣的雜碎，也敢在我縹緲仙宗地界放肆？”蒼老的聲音帶著雷霆之威，合道境的靈力如怒海翻湧，黑袍人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金光碾成了飛灰。
    林小滿躺在地上，看著天邊泛起的魚肚白，忽然笑了。胸口的劇痛讓他幾乎喘不過氣，靈凝境後期的靈力渙散得像灘水，但握著長劍的手卻很穩。
    王蕊帶著弟子們跑過來，看到他胸口的焦痕，眼淚瞬間湧了出來：“先生！”
    “哭什麽。”林小滿咳出一口血，指了指那些開始消散的黑霧，“毒瘤……除了。”
    阿木撲過來按住他流血的傷口，靈骨體的靈力小心翼翼地滲入，像初春的細雨：“先生，你的靈力……”
    “沒事。”林小滿摸了摸他的頭，看向走來的，至少是合道境的太上長老，“長老，地脈靈氣……”
    “放心。”長老拂塵一揮，一道溫和的金光注入地麵，枯萎的草木竟抽出嫩芽，“合道境的靈力，夠補回來的。”他看著林小滿，眼中帶著讚許，“靈凝境後期，能拖到我來，不錯。休息一下，早點回宗門吧”，說完金光閃閃，消失不見。
    林小滿笑了笑，眼皮越來越沉。他知道，這次硬拚雖折損了修為，卻護住了更多人。
    青嵐陣的靈光漸漸散去，露出底下開始複蘇的土地。
    遠處，幸存的村民正朝著這邊跪拜，他們或許不懂什麽靈聚境、凝真境，但他們知道，那個渾身是傷的年輕人和他的同伴，把黑風嶺的噩夢，徹底終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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