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生散功。
    也就是他的長生絕學——大椿功的副作用。
    使得他每過三十年，就要散功一次。
    而且，在每次散功時，
    不但功力會清零，
    就連記憶也會損失一些。
    沒辦法，這就是長生的代價。
    而與李長生的長生有著相似的代價的。
    就是袁天罡了。
    作為大唐第一術士，
    他耗盡二十年的功力煉製了長生不老丹。
    不過，那丹藥卻是偽丹。
    隻是大幅度延長壽命，
    而且，還有毀容的副作用。
    袁天罡之所以一直隱藏在幕後，以麵具示人，
    便是如此原因。
    聽到百裏東君的話，
    葉霖沒有猶豫地點頭答應。
    治療李長生的大椿功後遺症倒是簡單。
    他本人便已經從係統那裏，獲得了完美的大椿功。
    三十年一蛻變。
    每次蛻變也不會失去功力，也不會影響記憶。
    倒是比李長生的大椿功好上許多！
    “那就太好了。”
    百裏東君露出欣慰的笑容，“師傅現在百裏外地望春穀閑住，明日，我便跟師傅說一聲去。”
    葉霖點頭應聲。
    兩人又閑聊片刻。
    百裏東君的神色忽然憂鬱起來。
    “葉霖。”
    “知道麽？”
    “我其實也是一個病人。”
    百裏東君放鬆下來，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低落。
    長吐一口氣，自嘲一聲。
    “隻是可惜我得的是心病。”
    “你縱然能醫治得了所有人，也無法醫治我。”
    “所以，有時候我看到你為別人醫治，心中總會多些茫然。”
    葉霖沒有搭話，隻是默默聽著。
    他明白百裏東君的意思。
    也知道其心病是什麽。
    百裏東君的心病，其實並不是一場病，而是他的愛人——玥瑤。
    百裏東君與玥瑤是少年時定情。
    那時的玥瑤戴著麵紗，
    而年輕的百裏東君就像一個愣頭青，還沒見其麵知其名就已經將一顆心淪陷在她人的身上。
    兩人從相遇到相知再到成親，
    原本應該是個圓滿的故事。
    但偏偏天意弄人，看不得他們的美滿。
    當時的北離王朝，與北厥帝國是宿敵。
    他們兩人一個是北厥的女帝，一個是北離的守護者，剛好站在對立的位置。
    北離和北厥的對戰直接導致了他們感情的破裂，再加上玥瑤的妹妹——玥卿的挑撥離間，即使再深的感情也經不起猜疑和背叛。
    而且，為了讓實力變得更強大，百裏東君決定遠走成仙島。
    在成仙島上，百裏東君努力修煉，希望有朝一日能夠以一己之力，終結北離與北厥的紛爭。
    從而玥瑤再回到她的身邊。
    然而——
    在成仙島上，百裏東君卻被魔教利用，一刀誤殺了玥瑤。
    這一刀，讓百裏東君的心魔徹底爆發，他陷入了無盡的自責和痛苦之中。
    於是，
    這些年來，
    百裏東君一直活得不如意。
    且為了忘記過去的一切，想減輕自己的心裏愧疚感。
    他這些年一直試圖釀造孟婆湯，且數次遠去海外仙山尋找做孟婆湯的草藥。
    這便是百裏東君的心病。
    葉霖平靜地說道，“如果你想要釀造孟婆湯忘記某個人的話，我確實能給你提供一些幫忙。”
    “無論是釀造孟婆湯的草藥，還是直接忘記某段記憶，甚至篡改記憶，都是可以的。”
    聽到葉霖這話。
    百裏東君頓時沉默了。
    他不懷疑葉霖擁有這樣的能力。
    但他一直懷疑自己是不是真想忘記玥瑤。
    這些年一直在尋找孟婆湯的草藥。
    但他也反問過自己。
    真想要忘記玥瑤嗎？
    真想要忘記那段記憶嗎？
    就連他內心也沒有做出真正的決斷。
    “再說吧。”
    百裏東君擺了擺手。
    沒有正麵回答。
    但沒有回答，其實也是一種回答。
    他並不想忘記深愛的那個人。
    他想要的其實是彌補錯誤。
    想要的是玥瑤回到他身邊！
    葉霖笑了笑。
    洞穿了百裏東君的心思。
    想要複活某人。
    說實話，
    這確實幾乎不可能。
    而且，這甚至都已經算不上醫術範疇了。
    不過，對於其他人是不可能。
    他或許是能做到的。
    前字秘，
    天衍術。
    草木共生術。
    義體兌換功能。
    他的這三樣能力，似乎已經集齊了生命的要素。
    義體兌換功能可以創造軀體。
    草木共生術可以抽取生命力賦予軀體。
    而天衍術與前字秘則是可以對靈魂進行修正，將靈魂與肉體融合。
    不過，
    還是缺乏最關鍵的一個要素：逝者靈魂！
    若是能夠將逝者靈魂召喚回來。
    他便可以進行重塑了。
    理論上是可以將死者複生的！
    當然，
    靈魂是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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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沒有靈魂。
    他就算創造出來的也是一個仿造的人。
    並不是原本的那個人。
    或許——
    以後再從係統中獲得些獎勵。
    大概就能做到了。
    他現在的醫術，
    已經幾乎全麵覆蓋了。
    就差靈魂這方麵的能力，還有部分欠缺。
    若是再擁有了召喚靈魂的能力。
    那他可真就是絕世醫聖了。
    宴會開到很晚。
    宴會上。
    徐鳳年非要拜葉霖為師。
    不過，
    葉霖還是暫時拒絕了。
    一方麵，是因為北涼徐家與離陽王朝還有一攤子爛事兒，他不想摻和到朝廷中去。
    另一方麵，是他暫時還沒有做好當師傅的準備。
    不止徐鳳年要拜師。
    就連無雙也低下頭顱說要拜師。
    這讓司空長風與李寒衣都大為驚歎。
    雖然與無雙城交涉不深，但他們也知道無雙這孩子可是高傲得很。
    而且，對他師傅宋燕回是一心一意地尊重。
    沒想到他竟然會想著拜葉霖為師。
    想來，是被葉霖折服了。
    兩人提到拜師之事。
    司空長風也忍不住打趣道讓千落幹脆也拜師葉霖算了。
    畢竟，葉霖已經實打實教過司空千落槍法了。
    那槍法讓他都眼饞不已。
    不過，
    司空千落卻狠狠地拒絕了這個提議。甚至就連李寒衣說“葉霖已經是她的師叔”這件事兒，都不想認。
    她隻承認葉霖是她的老板。
    說到最後。
    李寒衣調侃千落說“是覺得師徒戀會被人戳脊梁骨”吧。
    惹得千落一陣又羞又惱的。
    總之。
    一場接風宴開到晚上。
    開得是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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