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天宮?還是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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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菱用靈力封住鷓鴣哨手臂流血的傷口,止血、上藥、包紮不帶一絲停頓。
夢菱指尖凝著淡青色的靈力,將散落在地的鮮血一一攏起。那些鮮紅液體在她掌心盤旋成小小的旋渦,其間細碎的金芒如同揉碎的星子,隨著血液的流動微微閃爍。
夢菱以靈力剝離出那些金芒,打入她從空間裏拿出來的白玉鑲金鳳首羅盤麵前懸浮的羅盤之中。
那白玉鑲金鳳首羅盤不過巴掌大小,玉質溫潤通透,鳳首雕刻得栩栩如生,鳳目處是兩個凹槽。金芒入盤的瞬間,羅盤突然發出一陣輕微的嗡鳴,鳳首的雙眼驟然亮起,原本靜止的指針開始飛速旋轉,帶起一圈圈金色的漣漪。
夢菱看著羅盤上逐漸穩定下來的指針,眉頭微蹙。指針最終指向深穀,這深穀雖然看著雲霧繚繞,有一種洞天福地的感覺,但是在夢菱的靈眼之下卻是一片血紅色,明顯就是毒瘴彌漫之地。
她和璃玹比較特殊,可以做到萬毒不入,可鷓鴣哨卻不行,他連百毒不侵都做不到,入了毒瘴就是九死一生。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仿佛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牽引,若有似無地縈繞在鼻尖。然而,這股血腥味卻又被一絲從深穀裏飄出的奇異香氣所掩蓋,讓人不禁心生好奇。
夢菱深吸一口氣,那股奇異的香氣瞬間鑽入鼻腔,帶來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她稍稍定了定神,將羅盤小心翼翼地收入袖中,然後轉頭對鷓鴣哨說道:“這後麵的深穀是個毒瘴區,瘴氣很重,對人體有害。”
說著,夢菱從懷中掏出一個麵罩,遞給鷓鴣哨,“這個麵罩可以隔離瘴氣,你戴上吧。”鷓鴣哨沒有絲毫猶豫,順手接過麵罩,迅速戴在臉上。
一切準備就緒後,三人一同踏入深穀,身影漸漸消失在茂密的樹林之中。
深穀內,光線昏暗,四周彌漫著濃密的瘴氣,讓人視線模糊。有夢菱手中的羅盤指引方向,他們在這毒瘴迷霧重重的深穀中順利前行。
一路上,夢菱和璃玹兩人的血脈散發出一種強大的氣息,使得山穀中的蛇蟲鼠蟻都不敢輕易露頭,遠遠地避開了他們。就這樣,在羅盤的指引和血脈的震懾下,夢菱一行三人十分順利地走出了山穀。
穿過山穀,一座青山突然拔地而起,直插雲霄。夢菱、璃玹、鷓鴣哨三人相顧無言,山風裹挾著草木清香撲麵而來,將他們額角的汗珠掠去。
那山雖無奇峰怪石,卻以磅礴氣勢壓得人呼吸一滯——青灰色岩壁如被巨斧削過,裂縫中斜生的蒼鬆倒懸而下,倒像是山的翠色胡須。
最驚人的是山腰那道漢白玉階梯。千萬級石階從雲深不知處垂落,如一條被陽光鍍了金的玉帶,在綠蔭間時隱時現。
近看才發現石階邊緣已被歲月磨得溫潤如玉,每一級都刻著細密的雲紋,隻是大多已模糊不清。幾隻彩蝶繞著階旁的野菊飛舞,翅尖掃過石階時,竟似有細碎的玉光飛濺。
九座山亭就散落在這玉帶之上。朱紅亭柱配著墨瓦,飛簷翹角各掛著銅鈴,山風過時便齊齊唱和。
最低的那座亭旁生著兩株古楓,此時雖非秋日,楓葉卻紅得似火;最高的則隱在雲霧裏,隻露個亭尖,倒像是天宮遺落的冠冕。
山腰處有座亭正對來路,亭中石桌上有著一隻三足金蟾。
“這石階……怕是有萬級吧?建造這條天梯不知道死了多少人”鷓鴣哨開口。
夢菱卻已拾級而上,指尖輕輕撫過冰涼的石階,雲紋在她掌心滑過,竟似有微弱的暖意。
山亭的銅鈴聲越來越近,她回頭望去,離她百米鷓鴣哨和璃玹的身影就已經有些看不清了,明顯她所站的地方存在著貓膩。
那九座山亭,正如同散落在銀河裏的星子,引著人一步步走向天闕,“九宮之勢”夢菱皺眉沉思。
夢菱正思索著“九宮之勢”,階梯兩旁的樹林裏就傳出‘沙沙’的聲音,那樹葉相互摩擦的聲音仿佛有魔力一般,讓她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
當她來到一座山亭前,亭中竟空無一人,隻有那隻三足金蟾散發著淡淡的金光。
就在這時,鷓鴣哨和璃玹也追了上來。鷓鴣哨警惕地看著四周,“這地方透著古怪。”話剛說完,亭中的金蟾突然動了起來,化作一道金光衝向夢菱。
夢菱反應極快,側身一閃,同時手中凝出靈力護盾。金蟾撞在護盾上,發出一陣巨響。
緊接著,周圍的山亭開始閃爍光芒,一道道符文從石階中升起,組成了一個巨大的九宮法陣,將三人困在其中。
法陣中,一股強大的力量湧動著,似要將他們吞噬。夢菱深吸一口氣,“我即方位,我即吉凶”天地盤法相脫體而出,將璃玹、鷓鴣哨以及山亭九宮陣籠罩其中。
在那廣袤無垠的天地盤法相空間之中,兩儀、四象、八卦、九宮等元素交相輝映,構成了一幅神秘而壯觀的景象。
而在這片空間裏,夢菱宛如主宰一般,她的存在如同太陽般耀眼,散發著無盡的光芒和力量。
麵對區區九宮陣,夢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她的目光如炬,仿佛能夠洞悉這陣法的每一處細微變化。
隻見她輕抬素手,隨意一揮,看似漫不經心,但實際上卻蘊含著無盡的玄妙。
就在這一揮之間,夢菱已經準確地找到了九宮陣的陣眼所在。她的動作優雅而從容,仿佛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緊接著,手中掐起一個法訣,瞬間,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在她手中湧現。
這火焰如同流星雨一般,劃過天際,帶著熾熱的溫度和強大的能量,直直地砸落在九宮陣的陣眼之上。
刹那間,火光衝天,整個九宮陣都被這猛烈的火焰所籠罩,陣眼處更是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炸裂聲。
九宮陣轟然破碎,破碎下的陣眼已然化為焦土。
夢菱收回天地盤法相,手持白玉鑲金鳳首羅盤,來到一塊山壁前,山壁轟然倒塌,露出另一片天地。
峭壁之上,瀑布如銀河倒懸,萬馬奔騰般砸向深潭,水聲震耳欲聾,激起千層浪濤。水花碎裂成玉屑,在陽光下化作漫天星子,與橫跨潭麵的彩虹交相輝映。
那虹霓似七彩綢緞,赤橙黃綠青藍紫層層暈染,一端墜入碧水,一端係於崖壁,隨水汽流動而微微震顫。深潭墨綠如溫潤古玉,水麵旋渦暗湧,如淵似墨。
漢白玉宮殿皆依絕壁而建,白玉為階,琉璃作瓦,飛簷鬥拱間懸掛著青銅風鈴,風吹過便發出清越聲響。
雲霧自潭底升起,纏繞著殿宇樓閣,簷角銅鈴在霧中若隱若現,柱石欄杆上浮雕侍者憑欄而立,執玉壺傾灑甘露,衣袂翩躚如雲中仙。這是一處終年水汽氤氳,虹光常駐,宛如仙境的地方。
“水龍暈……果然是水龍暈,龍脈結穴!避塵珠一定是這龍穴的鎮物,解龍穴,拿回鳳凰眼,豈不是一舉兩得!”夢菱喜不自禁,滿臉笑容,仿佛已經看到了成功的曙光。
一旁的鷓鴣哨見狀,也不禁露出了笑容。他千年夙願就要完成,若能找到避塵珠,不僅能解開他們紮格拉瑪一族的‘詛咒’,拿回避塵珠還能取回他們一族的血脈之力。
然而,璃玹的臉色卻異常凝重,並不好看,他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眉頭微皺,緩緩說道:“這裏的確是一個絕佳的風水穴,藏風聚氣,本應是一片祥瑞之地。但是,龍脈之氣被怨煞之氣壓製著,看似平靜祥和,實則是一片霧霾之地。”
他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岩壁宮殿上,接著說道:“那宮殿裏是個萬人坑,而且,我已經看到棧道上有痋術人偶了,數量恐怕不會比之前‘一線天’那邊少。”
眼見鷓鴣哨就要往崖壁漢白玉宮殿走,夢菱叫住了他“鷓鴣哨!沒必要往那邊走,避塵珠不在天宮裏,在水龍暈結穴裏!”說著抬起手中的白玉鑲金鳳首羅盤,羅盤金色指針直指瀑布下的水潭。
“水底墓?”鷓鴣哨滿臉驚愕,難以置信地看著夢菱,仿佛聽到了一個完全超乎他想象的事情。
夢菱似乎對鷓鴣哨的反應早有預料,她微微一笑,解釋道:“其實還可能不是真正的水底墓,隻是這個地方恰好位於水底而已。”
接著,她話鋒一轉,提到了那個所謂的天宮,“既然已經知道那是一個萬人坑,留著也沒什麽意義,幹脆一把火燒掉算了。不過,這需要夫君你幫我一個小忙哦。”
說罷,夢菱毫不掩飾地走上前去,緊緊拉住璃玹的手,開始嬌聲嬌氣地撒嬌起來。她的聲音溫柔婉轉,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讓人不禁心生憐憫。
鷓鴣哨見狀,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他實在想不通,前一刻夢菱還是說著殺伐果斷的話,轉眼間卻像個孩子一樣撒起嬌來。這種巨大的反差,讓他一時之間有些難以適應。
而璃玹卻與鷓鴣哨完全不同,他正沉浸在自家夫人對他的依賴感之中,這種感覺讓他整個人都感到無比的愉悅和滿足。
於是,他情不自禁地低下頭,直接將夢菱那柔軟而糯糯的唇瓣含住,輕輕地親了一口。
這一吻,仿佛點燃了兩人之間的某種默契,讓他們的心靈更加貼近。璃玹微笑著說道:“很甜呢,夫人。現在就動手吧,不用擔心,一切都有我在呢!”
話音未落,他體內強大的靈力如洶湧的波濤一般,源源不斷地湧入夢菱的體內。
夢菱被璃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她的心跳瞬間加速,臉頰也泛起了一抹羞澀的紅暈。然而,還沒等她來得及說些什麽,就感覺到璃玹的靈力如溫暖的春風般,輕柔地流淌進她的身體,滋潤著她的每一個細胞,帶給她無比充實的感覺。
她定了定神,然後毫不猶豫地催動體內的血色紅蓮業火。隻見那熊熊燃燒的紅蓮業火,如同一條凶猛的火龍,呼嘯著從她的手中飛出,直直地衝向岩壁‘天宮’。
紅蓮業火所過之處,岩壁瞬間被點燃,熊熊烈火迅速蔓延開來,將整個‘天宮’都籠罩在一片火海之中。
血色的火焰像水流一般蔓延流逝,血紅與墨黑交織的火焰中,一縷縷黑色煙霧粘稠如瀝青,打著旋兒升騰,空氣裏彌漫著焦糊味與若有似無的檀香,那是古老木料與痋術香料在烈焰中殉葬的氣息。
突然,幾聲淒厲嚎叫撕破了火舌的劈啪聲,不似人聲,倒像被困在朽木中的魂魄終於掙破桎梏。那聲音時而尖銳如碎玻璃刮過生鐵,時而低回如瀕死獸類的嗚咽,在空曠的廢墟裏打著轉,撞在焦黑的石柱上,又彈回來鑽進火焰深處。
仔細聽,那嚎叫裏藏著兩種極端的情緒——既有骨肉被灼燒的悲愴,又有掙脫枷鎖的歡歌。仿佛那些被困在軀殼裏的怨念、不甘、痛苦,正借著這血色火焰徹底焚燒,黑色煙霧便是它們最後的形態,升騰即是解脫。
火焰中心,一塊龍形浮雕石碑正在融化,石縫裏滲出的暗紅色液體,在火中竟凝成了無數細小的、扭曲的人影,它們伸展著透明的肢體,發出最後一聲短促的啼哭,隨即消散在黑煙裏。
灼熱的氣浪卷著灰燼掠過斷牆,將牆上斑駁的壁畫徹底抹去。那些曾經鮮活的狩獵圖、祭祀舞,此刻都成了火焰的燃料。
唯有角落裏一尊被燒得隻剩輪廓的泥塑雕像,還保持著乘龍飛升的模樣,在血色火光中,竟透出一種詭異的安詳。
嚎叫漸漸稀疏,取而代之的是火焰吞噬一切的轟鳴。當最後一縷黑煙融入墨色天幕,整個崖壁漢白玉宮殿已然焦黑一片,化為焦土。
石柱缺少了木質支柱一點點的碎裂,一聲巨大的轟鳴聲中,崖壁宮殿在崩塌。從此,世界上少了一座巧奪天工的崖壁宮殿,也少了一個滿是怨煞之氣的‘白骨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