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精絕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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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建文見到事情已然告一段落,安撫了一下考古隊工作人員之後,就吩咐所有人收拾‘戰場’,重新布置考古現場。
    陳建文的身影顯得十分認真\"都打起精神來。\"他的聲音在整個墓穴裏回響,帶著粗糲的安撫力量,\"把這些碎片分類裝袋,記得標注層位編號。\"
    考古隊員們垂著頭收拾工具,金屬洛陽鏟碰撞的叮當聲裏,有人偷偷抹了把臉。
    陳建文蹲下身幫自己弟子郝愛國拍掉褲腳的泥,目光掃過那因戰鬥而一片狼藉的棺木區,破碎的陪葬品灑落一地
    \"小張,把全站儀架到t2探方東南角。\"他忽然提高聲調,指尖捏著陶片邊緣的弧度,\"注意保持30度仰角,別讓儀器再摔一次,上一次沒摔壞是運氣好。\"
    周圍重新亮起了考古專用冷光探照燈。年輕隊員們用麻繩拉起新的隔離帶,尼龍繩在昏暗的墓穴裏泛著冷白的光。
    當最後一盞應急燈在臨時工作站亮起時,整個空間都被微弱的光芒所籠罩。陳建文正全神貫注地用毛刷輕輕掃去青銅爵上的浮土,仿佛這個古老的文物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寶貝一般。
    就在這時,張璃璃玹)緩緩蹲下身子,與陳建文並排而坐,他的目光同樣落在那隻青銅爵上,輕聲問道:“陳教授,沙暴馬上就要過去了,地貌一定會發生巨大的改變,這裏的考古發掘工作恐怕一時半會兒是結束不了了,您對此有什麽想法嗎?”
    陳建文停下手中的動作,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思索之色。他沉思片刻後,緩緩說道:“從剛才找到的這些青銅器皿來看,它們都有著典型的西域文化特色,而且這隻青銅爵上甚至還有精絕文的痕跡。所以我可以斷定,這裏的墓葬與精絕古城之間必定存在某種聯係。”
    張璃璃玹)不禁露出驚訝的表情:“精絕古城?您是說,我們離那個傳說中的地方已經很近了?”
    陳建文點了點頭,語氣堅定地說:“是的,精絕古城離我們應該不遠了。等沙暴過去,我們就立刻出發,去尋找那個神秘的古城。至於這裏的發掘工作,就交給愛國他們吧,我們直接前往精絕古城。”
    一旁的張夢夢菱)幫楊梨他們處理好傷口後就聽到璃玹和陳建文的對話,不由插嘴有些擔憂地插話道:“我們要兵分兩路嗎?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
    陳建文微微一笑,解釋道:“目前的情況來看,這確實是最好的選擇。這裏的發掘工作不能半途而廢,而精絕古城對我來說同樣具有重要的研究價值,我為了精絕古城研究了四十年,精絕就在眼前,我不想放棄。”
    張夢夢菱):“這個考古隊您說了算,陳教授。”
    陳建文:“人不需要太多,我們先找到精絕古城打個前站,留下定位,然後等國家再派一隊考古隊,兩位張教授你們看呢?”
    張璃璃玹):“我老婆沒意見,我自然也不會有任何意見,這是您的考古隊,您說了算。”
    陳建文有條不紊地安排好後續事宜後,終於等到大沙暴停歇,他便迫不及待地帶著夢菱等一行人繼續踏上前往精絕古城的征途。
    一路上,陳建文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掏出一張略顯破舊的羊皮地圖,這可是他一直視若珍寶的寶貝。他輕輕展開地圖,指著上麵的標記說道:“這是我從西域史籍中偶然發現的地圖,上麵明確地標識了精絕古城的位置,大家可以看看。”
    眾人紛紛圍攏過來,仔細端詳著這張神秘的地圖。胡建軍看著地圖上的標記,突然疑惑地問道:“聚氣環水?這可是大沙漠啊!哪裏來的河?”
    張夢夢菱)微微一笑,調侃道:“傻小子,怪不得楊丫頭叫你半吊子呢,這明明就是一條地下暗河嘛!”
    王班師一聽,眼睛一亮,興奮地說道:“地下暗河?那不就是說有水了?”他心中暗自慶幸,因為他背包裏的水在剛才離開的地方已經全部用光了。
    胡建軍撓了撓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他還是接著說道:“從風水的角度來看,這地圖上所標識的地方確實是個寶地,而且還有龍脈呢!不過這圖畫畫得也太抽象了吧,沙暴一過,這裏的地形肯定發生了變化,現在又是大白天,根本沒辦法觀星啊!”
    張夢夢菱)麵帶微笑地說道:“觀星?完全沒必要啦!你隻要抬頭朝著四十五度角的方向望去,就能看到那座雙峰磁山啦……”
    胡建軍一臉狐疑地反駁道:“不可能啊,我剛剛明明看過那個方向,那裏根本就什麽都沒有啊!”
    楊梨見狀,連忙伸手將胡建軍的臉龐硬生生地掰過四十五度,沒好氣地說:“你給我看清楚了再說話好不好……連老王都知道要回頭看看,你這是飄了還是咋地?”
    夢菱看著楊梨和胡建軍之間的這一番互動,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她輕輕地靠在璃玹的懷中,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調侃道:“老公,你看這情形,鷓鴣哨恐怕要有個孫女婿嘍,而且看起來還挺般配的呢。”
    璃玹也被逗樂了,笑著附和道:“嗯,確實挺般配的,不過我估計鷓鴣哨和老楊的臉色應該不會太好看哦。”
    夢菱“嗬嗬”一笑,接著說道:“還好你沒有女兒,不然以你這眼光,你女婿的人選可真是讓人堪憂啊。”
    璃玹無奈地歎了口氣,抱怨道:“我倒是想有個女兒呢,可這麽多年了,老天爺就是不給我這個機會,我又能有什麽辦法呢?”
    而此時的陳建文,完全沒有參與到他們的討論中來,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手中的那張羊皮地圖上,滿臉興奮地仔細端詳著麵前的那兩座黑色山峰。
    陳建文看著兩座黑色山峰,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突然一拍大腿道:“找到了!這兩座雙峰磁山的位置和地圖上完全吻合,我們離精絕古城應該沒多遠了!”眾人聽聞,皆是精神一振。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一行人騎著駱駝走了整整三個小時才走到山腳下。
    殘陽如血,將天邊最後一抹餘暉灑在巍峨的黑色山峰上。山體蜿蜒如臥龍,卻在最險峻處被一道慘白的石階從中劈開,宛如一道猙獰的刀疤。
    那台階不知由何種材質築成,白得刺眼,筆直地切入山巔,將兩側的山體分割得涇渭分明。
    左側山壁上,怪石嶙峋,犬牙交錯,仿佛巨龍被生生撕裂的筋骨;右側則林木稀疏,透著一股死寂的灰敗。
    山風穿過石階縫隙,發出嗚咽般的聲響,似有若無的血腥氣在空氣中彌漫。石階邊緣,幾株頑強的古鬆扭曲著枝幹,針葉早已枯黃,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某種恐怖的力量。
    這哪裏是什麽登山之道,分明是一道斬斷龍脈的凶煞布局,每一級台階都像一柄冰冷的利刃,將山脈的氣脈從中截斷,使得兩側山體的氣場截然不同,一側死寂沉沉,一側卻陰風怒號。
    胡建軍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眼前的景象,一股寒意從他的腳底湧起,如同一股冰冷的洪流,直衝向他的天靈蓋。他不禁倒抽一口涼氣,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他手中的羅盤像是受到了某種強大力量的影響,開始不停地顫動,指針毫無規律地旋轉著,仿佛失去了控製。胡建軍緊緊握住羅盤,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汗,他心裏很清楚,強行扭轉地脈這種行為,簡直就是與天地為敵。
    “龍脈已死,這裏竟然是一個墮龍局!”胡建軍的聲音帶著一絲恐懼和難以置信。
    站在一旁的張夢夢菱),早已打開了天眼,她的眼中透露出一片汙穢之氣,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好重的龍怨之氣啊!”張夢夢菱)喃喃說道,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張璃璃玹)則閉上雙眼,靜靜地感受著周圍的氣息。過了一會兒,他緩緩睜開眼睛,說道:“這龍脈並沒有完全死去,還有一絲生氣被壓在那裏。”說著,她伸出手指,指向山下白色階梯邊的一個山洞。
    陳建文:“那就過去看看吧!”說著就要提步往璃玹指的山洞走去。
    袁少尉剛將最後一頭駱駝的韁繩在沙棘根上纏緊,眼角餘光就瞥見陳建文拎著水壺往山洞走。
    那山洞藏在斷崖下,洞口覆著半枯的沙蒿,像道咧開的黑嘴,風灌進去時總帶著股鐵鏽似的腥氣。
    他心裏猛地一沉,左腳下意識往前半步,靴底碾過碎石發出細響:“等等!”
    陳建文腳步頓住:“怎麽了?”
    袁少尉沒應聲,目光掃過洞口那片沙地。方才安置駱駝時他就覺得不對勁——別處的沙子被曬得滾燙發白,唯獨洞口三尺內泛著層淺灰,像是被什麽東西反複蹭過。
    此刻風稍歇,他甚至能聽見洞內傳來極輕的“沙沙”聲,不像風聲,倒像巨蟒吐信時鱗片擦過石壁。
    “別去。”他聲音壓得很低,右手悄悄按在腰間的槍套上,“那洞不對勁。”話音未落,洞口的沙蒿突然無風自動,幾片枯葉打著旋飄出來,跟著一股濃烈的腥膻氣撲麵而來,比駱駝的臊味更衝,直鑽鼻腔。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夢菱和璃玹如同兩道閃電一般,迅速地衝到了陳建文的身前,將他緊緊地護在身後。
    與此同時,袁少尉也毫不猶豫地站在了他們身旁,形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
    而在不遠處,楊梨、胡建軍和王班師三人也察覺到了這邊的情況,他們如影隨形地緊跟著走了過來,與夢菱等人會合。
    袁少尉目光如炬,凝視著前方,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異樣。他眉頭微皺,低聲說道:“前麵好像有什麽人……我過去看看。”
    張璃璃玹)連忙提醒道:“小心點,我沒有感覺到活人的氣息。”她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擔憂,畢竟在這詭異的環境中,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可能隱藏著巨大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