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水靈靈的都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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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汝陽王府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蒙古的傳統喜帳與中原的喜慶布置相互交融,紅綢飄飛,絲竹聲聲。
趙敏身著華麗的喜服,鳳冠霞帔,卻難掩臉上的憂慮。
她深知,這場婚姻雖因大汗賜婚而來,卻也飽含著複雜的政治意味。
汪瑾軒在喜堂中,心思卻飄向遠方。
在大虞被叔叔嬸嬸舅舅各種催婚,自己都躲過去了。
沒想到來蒙元旅個遊,竟然被迫成親了。
真是來時候好好的,回不去了。
鐵木真端坐在主位上,目光深沉地凝視著堂下的汪瑾軒,心中的算盤撥得飛快。
他心裏十分清楚,必須想盡辦法將汪瑾軒牢牢留在蒙元。
這汪瑾軒絕非等閑之輩,其背後的關係網更是錯綜複雜,牽一發而動全身。
大虞那兩大令人聞風喪膽的特務機構,其首領皆是汪瑾軒的至親。
而他的叔叔汪直,更是手握重兵,擔任著攻打金清的三軍統帥。
如此關鍵的人物關係,若是汪瑾軒能成為蒙元的女婿,那意義可就非同小可了。
鐵木真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誌在必得的笑容。
他深知,一旦汪瑾軒與敏敏成婚,大虞便很難在蒙元聯合攻打金清的行動中背後捅刀子。
畢竟,汪直想要背後捅刀子也需要合計合計汪瑾軒的處境。
而且,汪瑾軒自身才華橫溢,謀略過人,這樣的人才,蒙元若能收入麾下,加以重用,必定能如虎添翼。
在鐵木真的設想中,日後無論是在戰場上衝鋒陷陣,還是在朝堂上出謀劃策,汪瑾軒都能發揮巨大的作用。
蒙元向來惜才如金,他也絕不會虧待這個年輕人。
豐厚的賞賜、極高的爵位,隻要汪瑾軒願意為蒙元效力,這些都不在話下。
趙敏鳳冠霞帔,端坐在閨房之中,銅鏡裏映出她絕美的麵容,隻是眉眼間藏著幾分憂慮。
貼身丫鬟一邊為她整理著繁複的發飾,一邊輕聲安慰:“郡主,今日可是您大喜的日子,往後與汪公子定會夫妻恩愛,幸福美滿。”
趙敏輕輕點頭,嘴角扯出一抹淺笑,可心中卻始終牽掛著汪瑾軒即將出使大虞的事。
另一邊,汪瑾軒身著大紅喜服,神色間既有緊張又有幾分無奈。
他深知這場婚姻倉促,背後夾雜著複雜的政治因素,但看著王府裏忙碌喜慶的景象,又不禁對未來的生活生出一絲期待。
吉時一到,外麵傳來喜樂聲。
汪瑾軒在眾人的簇擁下,前往閨房迎接趙敏。
他輕輕推開房門,看到趙敏的那一刻,竟有些失神。
趙敏緩緩起身,兩人目光交匯,千言萬語盡在這一眼之中。
出了閨房,兩人來到喜堂。
紅燭搖曳,照得喜堂亮堂堂的。
鐵木真高坐主位,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汝陽王站在一旁,神色複雜。
隨著司儀高聲唱喏:“一拜天地!”
汪瑾軒和趙敏緩緩彎腰,向天地行禮。
“二拜高堂!”
他們轉身,對著鐵木真和汝陽王叩拜。
“夫妻對拜!”
兩人麵對麵,深深鞠躬,完成這最重要的儀式。
禮成之後,喜堂內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與掌聲,賓客們紛紛圍攏過來,向這對新人送上最誠摯的祝福。
眾人簇擁著汪瑾軒和趙敏來到筵席,桌上擺滿了蒙元與中原特色兼具的美食,酒香四溢。
汪瑾軒端起酒杯,在眾人的起哄聲中,與趙敏飲下合巹酒。
辛辣的酒水順著喉嚨滑下,他卻品出了別樣的滋味。
正應酬間,一位身形魁梧的蒙元將領大步走來,豪爽地拍了拍汪瑾軒的肩膀,笑著說道:“今日你成了郡主夫婿,往後便是咱蒙元的自家人!往後戰場上,定要讓那金清和大虞都見識見識你的本事!”
汪瑾軒微笑著點頭致謝,心中卻明白,這“自家人”的身份,責任重大。
而趙敏在旁,雖保持著得體的微笑,與賓客們一一寒暄,可眼神始終關注著汪瑾軒。
她深知,眼前這人不可能久留蒙元,必定是要回道大虞的,不由得暗自神傷。
熱鬧的筵席上,酒香與歡聲笑語交織,可趙敏的心頭卻像壓著一塊沉甸甸的石頭。
她強顏歡笑,與身旁的賓客交談著,目光卻時不時飄向汪瑾軒,眼中滿是眷戀與擔憂。
一位蒙元貴族夫人湊近趙敏,掩著嘴笑道:“郡主今日可真是豔壓群芳,汪公子一表人才,你們二人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日後定能舉案齊眉,幸福美滿。”
趙敏禮貌地微笑致謝,可笑意卻未達眼底。
她輕輕轉動著手中的酒杯,思緒飄遠,想到汪瑾軒如果回到大虞之後,是否還記得自己。
汪瑾軒這邊,又有幾位將領前來敬酒,言語中滿是對他的期許與試探。
“汪公子,聽聞你在邊境的事跡,那可是膽識過人呐!往後在蒙元,可得多給我們傳授些謀略。”一位留著濃密胡須的將領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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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瑾軒舉杯回敬,謙虛道:“都是些機緣巧合,還得多仰仗各位將軍的關照,日後定當盡心盡力。”
他心裏清楚,這些看似熱情的話語背後,是蒙元眾人對他的審視與期待,他必須在這場複雜的政治棋局中步步為營。
酒過三巡,汪瑾軒感到微微有些醉意,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尋著趙敏,四目相對,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與深情。
趙敏站起身,向周圍的人告了聲罪,緩緩走到汪瑾軒身邊,輕聲說:“你少喝點,莫要傷了身子。”
汪瑾軒看著她,心中一暖,輕輕點了點頭。
鐵木真看著花園中緊緊相擁的汪瑾軒和趙敏,臉上浮現出一抹了然的笑意,他清了清嗓子,聲音洪亮地說道:“好了,莫要再鬧了。今日是兩位新人的大喜日子,良辰美景不可辜負,他們還要入洞房呢。你們都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吧,畢竟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說罷,他大手一揮,做了個散場的手勢。
眾人聽到鐵木真這番話,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一陣心領神會的哈哈大笑。
賓客們相互對視,眼神裏滿是調侃與笑意,紛紛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告辭。
那些年輕的將領們,一邊笑著一邊還不忘對汪瑾軒擠眉弄眼,其中一個還高聲喊道:“汪兄弟,好好享受這洞房花燭夜,往後戰場上可別掉鏈子!”
引得周圍人又是一陣哄笑。
女眷們則大多麵帶微笑,輕聲細語地向趙敏送上最後的祝福,囑咐她要好好照顧自己,與夫婿恩愛和睦。
汝陽王站在一旁,看著女兒和女婿,雖神色依舊帶著幾分威嚴,但眼底也藏著一絲欣慰。
他微微點頭,向賓客們示意,感謝大家前來參加婚宴。
不一會兒,王府的庭院裏便漸漸空了下來,賓客們陸陸續續地走出王府大門,熱鬧的喧囂聲逐漸遠去,隻留下此起彼伏的馬蹄聲和漸行漸遠的談笑聲。
王府的下人也開始忙碌起來,收拾著筵席後的杯盤狼藉,而汪瑾軒和趙敏則在這逐漸安靜下來的氛圍中,緩緩轉身,朝著洞房走去,他們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長長的,帶著對未來生活的期待與忐忑,踏入了屬於他們的新婚之夜。
新房內,燭火搖曳,映出兩人的身影。
趙敏望著汪瑾軒,眼中滿是憂慮,脫口而出:“什麽時候走?”
汪瑾軒微微一怔,臉上閃過一絲疑惑,隨即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反問道:“敏敏你何出此言?我為什麽要走?”
趙敏眼眶微微泛紅,卻強忍著情緒,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腰杆,目光坦然地直視汪瑾軒的眼睛,鄭重說道:“莫要把我當做愚昧婦人,我懂你。”
她微微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不舍,但很快又被堅定所取代,繼續說道:“我不會阻攔你,也不會哭哭啼啼讓你為難。隻是這一路山高水遠,大虞江湖和朝堂詭異莫測,你萬事都要小心。我會在王府為你祈福,盼你早日平安歸來。”
說罷,她抬手輕輕整理汪瑾軒有些淩亂的衣領,動作輕柔卻又帶著幾分眷戀。
趙敏這一番通情達理的話,讓汪瑾軒心中滿是感動與愧疚。
汪瑾軒頓時不知所措,腦海中一片混亂,過往那些堅定的計劃與信念,在這一刻都被趙敏的話攪得七零八落。
他結結巴巴地說道:“敏敏,我... 要不... 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吧?”
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荒唐,可看著趙敏眼中的不舍與堅定,他又實在無法忍受即將到來的長久分離。
汪瑾軒還沉浸在趙敏拒絕同去的失落中,大腦一片空白,完全沒料到趙敏會有這樣的舉動。
隻見趙敏動作迅速,利落地從裏屋拿出一個包袱,步伐輕快地走到他麵前,眼神中閃爍著狡黠與決然,脆聲道:“愣著幹什麽,走啊。咱們連夜走,他們肯定想不到,我們會在這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時候離開蒙元。”
汪瑾軒呆立當場,嘴巴微張,整個人都傻了。
他的腦海裏瞬間閃過無數念頭,這劇情的反轉實在太過突然,自己剛剛還在絞盡腦汁勸說趙敏同行,現在卻被她拉著要連夜出逃。
他心中不禁苦笑,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釣魚執法”?自己竟被趙敏這看似柔弱實則果敢的女子給算計了。
回想起母親殷素素臨終前那句“越漂亮的女人,說的話越不能信”,此刻的他算是深刻體會到了。
但看著趙敏那靈動的雙眼和因興奮微微泛紅的臉頰,他心中的無奈與驚愕漸漸化為了一絲寵溺。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上前接過包袱,輕聲道:“好,咱們走。”
兩人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夜色如墨,月光灑在庭院中,四周靜謐無聲。
他們貓著腰,避開巡邏的侍衛,躡手躡腳地朝著王府後門走去。
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一點聲響,打破這緊張又刺激的氛圍。
兩人出了汝陽王府,一路疾行,很快便出了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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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他們大婚的日子,城內的守衛確實鬆懈不少。
這座城池本就是鐵木真特意為女眷所建,平日裏守衛數量就不多,再加上婚宴的熱鬧讓眾人都放鬆了警惕。
汪瑾軒不敢有絲毫耽擱,運轉起《葵花寶典》裏的絕世輕功。
他的身形如鬼魅般輕盈,裹挾著趙敏穿梭在大街小巷。
月光灑在他們身上,拉出兩道修長的影子。
趙敏緊緊環住汪瑾軒的脖頸,風在耳邊呼呼作響,她的心跳急劇加速,不知是因為這緊張刺激的出逃,還是因為此刻與心愛之人如此貼近。
沿途,偶爾有幾個巡邏的士兵,可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汪瑾軒和趙敏便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一路上,他們避開了主幹道,專挑那些偏僻的小巷前行。
城中的燈火在他們身後漸漸遠去,黑暗將他們籠罩,卻也給了他們一種別樣的安全感。
終於,兩人來到了城外。
望著眼前廣袤的原野,汪瑾軒長舒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些許。
他輕輕放下趙敏,看著她略顯淩亂卻依舊明豔動人的麵容,忍不住笑了:“敏敏,咱們暫時安全了。”
趙敏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伸手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發絲,嬌嗔道:“還不是多虧了本郡主的主意,不然你還在那發愁呢。”
說罷,兩人相視一笑,笑聲在空曠的原野上回蕩。
“汪大哥!”一道清朗的聲音驟然響起,趙敏正沉浸在出逃成功的喜悅與興奮之中,這突如其來的問候把她嚇了一跳。
她忙轉身看去,隻見一個身材魁梧、麵容憨厚的男子快步走來,正是跟汪瑾軒一同來蒙元的石破天。
趙敏滿臉疑惑,忍不住問向汪瑾軒:“怎麽回事?”
汪瑾軒嘴角微微上揚,帶著幾分得意,解釋道:“我一早便讓石兄弟出城了,並讓他在這裏等我。”
趙敏一聽,原本明亮的眼眸瞬間閃過一絲怒意,柳眉倒豎,嗔怒道:“這麽說你是早就決定在新婚之夜讓我獨守空房了是嗎?”
她雙手抱胸,腮幫子微微鼓起,模樣雖怒,卻透著幾分嬌俏。
汪瑾軒見狀,頓時一陣頭大,他怎麽也沒想到,平日裏精明伶俐、果敢聰慧的趙敏郡主,此刻竟像個普通的小女子一般,吃起醋來還如此傲嬌。
他急忙上前,拉住趙敏的手,好言哄道:“敏敏,你誤會了,我這麽做也是為了咱們能順利離開。我怎麽舍得讓你獨守空房,我的心裏可全是你。”
石破天站在一旁,看著兩人的互動,撓了撓頭,憨厚地笑了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趙敏白了汪瑾軒一眼,雖還是佯裝生氣,可嘴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輕輕掙脫汪瑾軒的手,說道:“暫且信你這一回,要是再有下次,看我怎麽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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