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痛並快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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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天色陰沉,厚重的雲層壓得人喘不過氣。
一座荒廢古刹中,冷風呼嘯著穿堂而過,吹得角落裏的蛛網簌簌顫動。
汪直與曹正淳並肩踏入,腳步沉穩卻又帶著幾分謹慎。
隻見大殿之中,巫行雲與李秋水負手而立,周身散發著讓人敬畏的氣場。
汪直與曹正淳對視一眼,心領神會,兩人同時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齊聲道:“汪直,曹正淳,拜見巫前輩,拜見李前輩。”
他們心裏清楚,眼前這兩位堪稱“老妖精”的人物,實力深不可測。
雖說此前與他們有些小衝突,但既然對方沒有傷害汪瑾軒,確實沒必要無端結仇。
畢竟能活到八九十歲,還越活越年輕,這般奇異的事本就透著詭異,也足以證明二人的不凡,誰又敢輕易招惹呢?
曹正淳臉上掛著一貫的和善笑容,皮笑肉不笑地問道:“敢問二位前輩,咱家那乖外甥呢?”
他心裏門兒清,汪直常年帶兵,渾身散發的肅殺之氣能把人凍僵,自己出麵詢問,好歹能緩和些氣氛,不至於一開口就劍拔弩張。
李秋水掩嘴輕笑,笑聲如銀鈴卻又透著幾分冷意:“曹督主,汪瑾軒這小子可是真繼承了你的圓滑。
那日與我們周旋,一張巧嘴啊,把黑的都能說成白的。”
說罷,她輕輕撩動鬢邊發絲,眼神裏滿是玩味。
曹正淳依舊滿臉堆笑,不卑不亢地回道:“李前輩謬讚了,外甥像舅嘛。
這孩子有些脾性隨我,也是自然。”
他一邊說著,一邊偷偷打量巫行雲和李秋水的神色,試圖從對方臉上捕捉到關於汪瑾軒的更多信息。
汪直在一旁,眉頭微皺,始終一言不發,雙手不自覺地握緊又鬆開,顯然對汪瑾軒的安危極為關切,隻是礙於眼前形勢,強忍著沒有發作。
李秋水目光一轉,似笑非笑地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汪直,輕啟朱唇道。
“汪廠公,你為何不說話,是不愛說話嗎?”
她的聲音婉轉悠揚,卻又帶著一絲挑釁的意味。
汪直微微抬眸,眼神冰冷如霜,似兩把利刃直刺向李秋水,卻又在瞬間收斂了鋒芒。
他微微抱拳,沉聲道。
“李前輩,在下並非不愛言語,隻是在前輩麵前,不敢輕易造次。”
再者,我更關心舍侄的安危,還望前輩能告知一二。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雖表麵上客客氣氣,可那隱藏在話語下的急切與強硬卻也展露無遺。
曹正淳見狀,忙打圓場道。
“李前輩莫怪,汪廠公心係侄子,心情急切,才少了些言語。”
咱們都是自己人,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說罷,他臉上堆起招牌式的笑容,目光在幾人之間來回遊移,試圖緩和這愈發緊張的氣氛。
巫行雲突然向前踏出半步,周身寒氣驟然翻湧,殿內燭火竟被無形氣勁壓得明滅不定。
她死死盯著曹正淳,眼尾青筋微微跳動。
“曹督主,可還記得靈鷲宮三百七十二條人命,倒在你東廠的刀下。”
曹正淳後背瞬間滲出冷汗,卻仍保持著諂媚笑容。
“前輩明鑒!那實乃天大的誤會!
當日我等接到密報,是您將瑾軒這孩子劫走了……”
巫行雲突然冷笑,聲音如同冰錐刺入骨髓。
她袖中飛出一縷冰絲,精準纏住曹正淳咽喉,“姥姥我劫走了他又如何?”
曹正淳脖頸被勒出青紫痕跡,喉間發出咯咯聲響,卻仍強撐著擠出笑容:“姥姥,這件事是本督的不是……”
曹正淳還沒解釋完,巫行雲打斷道。
“你做的對,汪瑾軒就是姥姥我劫走的還想弄死他!”
“但是姥姥我現在有求於他,到時候要是那小子做不到,那麽姥姥我就讓你們舅甥一同共赴黃泉。”
說完便鬆開了曹正淳。
巫行雲不耐煩地皺了皺眉,冷冷開口,聲音猶如冰棱劃破空氣:“行了,汪瑾軒在林子裏呢。”
她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透著一絲不耐,仿佛對這幾人之間的周旋感到厭煩。
汪直和曹正淳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與擔憂。
汪直抱拳沉聲道:“多謝巫前輩告知,在下這便去尋他。”
說罷,便轉身欲走。
曹正淳卻沒有立刻跟上,依舊臉上掛著那副和善的笑容,朝巫行雲和李秋水欠了欠身。
李秋水輕輕嗤笑一聲,似是覺得曹正淳的話可笑:“行了,快去吧,別在這兒假惺惺的了。”
曹正淳臉上笑容不變,再次行禮後,這才快步跟上汪直的腳步,兩人匆匆朝著林子的方向而去。
汪直和曹正淳匆匆趕到林子,入目所見,不禁心中一緊。
隻見林子裏的汪瑾軒,麵容枯槁,原本白皙的臉上沒了一絲血色,嘴唇幹裂起皮,印著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他的衣衫襤褸,破布隨風晃蕩,像是在訴說著這段時間的遭遇,整個人看上去仿佛是一個被折磨許久還被掏空了的良家婦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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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直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去,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汪瑾軒,聲音中滿是關切與憤怒:“軒軒,你這是怎麽了?”
曹正淳也快步跟上,臉上堆滿了擔憂,嘴裏念叨著:“我的好外甥,到底受了什麽罪喲!”
汪瑾軒緩緩抬起頭,看到兩人,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嘴唇動了動,卻隻發出幾聲微弱的嗚咽,像是積攢了太多的委屈與痛苦,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周圍的樹木沙沙作響,仿佛也在為他的遭遇而歎息,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汪瑾軒眼眶泛紅,聲音帶著哭腔,滿是委屈地喊道:“叔叔,舅舅,你們可要為我做主啊。”
巫行雲和李秋水她們兩個,簡直為老不尊!
說著,他的身子止不住地顫抖,似是回憶起了那些不堪的經曆。
汪直眼神瞬間冷冽如冰,周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咬牙切齒道:“竟如此欺人太甚!”
今日定要她們給個說法!
曹正淳也收起了平日裏的笑臉,眉頭緊皺,臉上滿是怒色:“這兩個老太婆,真當我們好欺負不成?”
瑾軒你且說說,她們到底對你做了什麽?
汪瑾軒抽噎著,斷斷續續地開始訴說起來,林間的風聲仿佛也在為他的遭遇鳴不平,樹葉沙沙作響,似是在附和他的哭訴,而汪直的臉色也隨著他的講述越來越陰沉 。
聽完後曹正淳眉頭擰成了疙瘩,滿臉狐疑地問道:“所以說,你是學不會天山折梅手,被童姥懲罰,學不會就不許吃飯不許睡覺?”
汪瑾軒可憐巴巴地點點頭,眼眶裏蓄滿了淚水,聲音帶著哭腔:“是啊,舅舅,那巫行雲可嚴厲了,我就是一時領會不了那功法的精妙之處,她就變著法兒地折騰我。”
我都餓了好幾頓了,實在是撐不住啦。
汪直的臉色黑得像鍋底,額頭上青筋暴起,冷哼一聲:“好個巫行雲,竟如此對待一個晚輩!”
我汪直的侄子,豈是她能隨意欺辱的!
說罷,他握緊了拳頭,骨節泛白,周身散發著一股肅殺之氣,仿佛下一秒就要衝回去找巫行雲算賬。
林間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風也停了,周圍一片寂靜,隻有汪瑾軒微微的抽噎聲在空氣中回蕩。
曹正淳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汪直,臉上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壓低聲音斥道:“你是不是傻,這是壞事嗎?”
那可是天山折梅手!你是不是彪?
他頓了頓,目光急切地看向汪直,語速極快地解釋著:“這天山折梅手,乃是逍遙派的絕頂武功,變化多端,精妙絕倫。”
多少人夢寐以求都學不到,如今瑾軒能有這機會,就算受點苦頭,那也是值得的。
說不定等他學會了,武功便能突飛猛進。
你可別一時衝動,壞了這好事!
汪直聽著曹正淳的話,原本滿臉的怒容漸漸緩和,眼神中閃過一絲思索。
他微微皺眉,沉默片刻後,緩緩點了點頭:“你說得也有道理。”
但是這也不是讓孩子不能吃飯不能睡覺的理由。
隻是看著軒軒受這罪,我心裏實在不好受。
曹正淳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瞪了汪直一眼,沒等對方反駁便搶著說道:“瑾軒受罪,就你個當叔叔的難受?”
我這個當舅舅的就不心疼?
你以為誰都有這等機緣,能受天山童姥指點修習天山折梅手?
多少江湖豪傑,一輩子都摸不著這天山折梅手的門道,瑾軒能有這機會,是他的造化!
吃點苦起碼等我們都死了後,他也不至於被欺負。
他微微湊近汪直,壓低聲音,臉上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你也不想想,這天山折梅手一旦練成,那威力何等驚人。”
瑾軒若是學會了,以後在江湖上行走,誰還敢輕易招惹?
現在受點罪,那都是為了以後的風光。
你可別犯糊塗,壞了這大好的前程!
汪直張了張嘴,剛想辯解幾句,卻又被曹正淳淩厲的眼神給堵了回去。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看向一旁依舊抽噎著的汪瑾軒,心中滿是糾結。
一方麵,他心疼侄子受苦;可另一方麵,他也明白曹正淳說得在理。
“罷了,軒軒,你且再忍忍。”
汪直走上前,輕輕拍了拍汪瑾軒的肩膀,眼神中滿是心疼與期許,“等學會了這天山折梅手,叔叔定讓那巫行雲給你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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