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陰陽調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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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午,雲羅攥著案頭未批完的奏疏,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禦書房暖爐裏的香灰早涼透了,隻有案角那盞鬆紋燭台還燃著,燈芯結著焦黑的花。
她盯著空了的紫檀木椅,忽然想起那人臨走前倚在門框上的笑——說什麽"京城太悶,江湖才是歸處",連句正經道別都沒有。
汪瑾軒的劍穗還掛在屏風上,紅菱穗子在穿堂風裏晃啊晃,像極了他總愛逗她時的無賴模樣。
那日他把快活令往她手裏一塞,說"替我盯著那幫老東西,這個送你可以保命",轉身就躍出了宮牆,連片衣角都沒留給她拽。
"渣...渣男!"雲羅抓起案上鎮紙砸向屏風,玉鎮紙卻在觸到劍穗時驟然轉向,"當朕是...是怡紅院的頭牌麽?"
話音未落,卻見劍穗裏掉出張皺巴巴的紙條,上頭是他力透紙背的字跡:宮外第三棵槐樹下,埋著給你的禮物。
她捏著紙條衝出門時,晨霜還凝在青石板上。槐樹光禿禿的枝椏間掛著個布包,解開時卻是一本秘籍——《明玉功》
雲羅欣喜若狂,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汪瑾軒這是用其他女人送他的東西轉送給另一個女人。
到時候修羅場可就熱鬧了。
雲羅忽然笑出聲,眼淚卻砸在秘籍上。
"下次再敢不告而別..."她撫摸著這本秘籍"朕就...就把你綁在龍椅上批奏折!"說著對剛剛趕來的大內侍衛說道。
“回宮!”
禦膳房飄來的甜湯香氣裏,她忽然握緊了劍穗。
"汪瑾軒,"她對著西風揚起紙條,梨花瓣輕輕顫動,"若敢騙我,朕就踏平整個江湖——連你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其實汪瑾軒不知道的是,隨著時間推移每個人都在成長。
汪瑾軒那個穿上褲子就跑的渣男去哪了呢?
冷宮!
對,這貨玩了一個燈下黑。
他敢篤定雲羅肯定會派人抓自己,然後這貨直接沒走跑冷宮去找葵花老祖去了。
“老祖,老祖,老祖!”
冷宮這地方,一年都不會有人來一趟,汪瑾軒也不怕被人撞見,扯著嗓子就在院子裏召喚葵花老祖。
招呼他的不是葵花老祖的問候,而是一個迎麵而來的布鞋。
“吵什麽吵!小犢子,打擾到老祖睡覺了!”
屋裏傳來葵花老祖罵罵咧咧的問候。
汪瑾軒拿下呼在臉上的布鞋,如狗腿子一般來到葵花老祖身前,蹲下為其穿上。
“嘿嘿,老祖老當益壯啊!”
葵花老祖的旱煙杆"當啷"落地,火星子濺在青石板上滋滋作響。
他枯瘦如柴的手指扣住汪瑾軒手腕,渾濁的眼珠突然泛起精光,指尖內力如遊蛇般鑽進對方經脈——先是察覺熟悉的葵花內功根基,卻在丹田處撞上另一股剛柔並濟的內息,像春潮卷著冬雪,竟在奇經八脈裏織出片陰陽魚的紋路。
"你小子..."老祖突然拔高嗓門,驚飛簷角蹲守的烏鴉,"竟把葵花寶典和明玉功...混著練?!"
他猛地掀開汪瑾軒衣袖,隻見小臂上淡青色血管隱隱透出玉色光澤,正是明玉功第八層的征兆。
汪瑾軒被內力探得發麻,卻仍嬉皮笑臉。
"老祖您看,這不是陰陽調和嘛。"
話未說完便被敲了個爆栗,老頭的旱煙杆差點戳穿他鼻孔。
"調和個屁!當年移花宮老宮主練這功走火入魔,把自己關在冰窖三十年——你倒好,拿葵花內功當藥引?!"
汪瑾軒被捏得齜牙咧嘴,卻在觸及葵花老祖冷凝的目光時忽然笑了。
他任由老祖將內力探入奇經八脈,看那白發老頭瞳孔驟縮,才慢悠悠開口:"上個月路過移花宮,正巧遇上移花宮大甩賣..."
"放你娘的五香屁!"老祖拍案而起,石桌上的藥酒碗震得跳起三寸,"移花宮規定森嚴,你當是逛菜市場?"
他忽然揪住汪瑾軒後頸衣領,像拎小雞似的提起來,"說!是不是偷人了?"
汪瑾軒支支吾吾的說道。
“我把移花接木給邀月了,她為了報答我就在散功前把明玉功都傳給我了。”
葵花老祖渾濁的眼珠突然轉得飛快,旱煙杆在掌心敲出"咚咚"響。
"邀月肯把明玉功傳給你?"
煙袋鍋子突然抵住汪瑾軒咽喉。
"說!是不是用了什麽下三濫的手段?"
"天地良心!小子也打不過邀月啊!"汪瑾軒舉手作投降狀。
老祖斜睨著汪瑾軒的眼睛,忽然用煙杆挑起他下巴。
"按移花宮規矩,傳功需要是夫妻。。。"
煙袋鍋子重重敲在他喉結上,"你倆什麽時候搞上的?"
"就...就每月去移花宮陪她下棋!"
汪瑾軒猛地後退半步,後腰撞上石桌,他哪敢說自己是仗著邀月失憶,騙財騙色。
"她說移花宮太悶,想找個人解解悶。"
"下棋?"老祖突然爆發出一陣咳嗽,渾濁的眼淚都笑了出來,"你小子連五子棋都下不過老祖我,還陪邀月下圍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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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揪住汪瑾軒後領,像拎小雞似的往破屋裏拖,"快把心法口訣背來聽聽,若有半句差池——"
"老祖饒命!"汪瑾軒被按在滿是黴味的竹榻上,瞥見牆上剝落的"靜心"二字,忽然福至心靈,"其實邀月前輩傳功時說,這明玉功剛柔並濟,需得用至陽內力調和...比如葵花寶典?"
旱煙杆突然停在離他鼻尖三寸處。老祖盯著他眼底的狡黠,忽然哼了聲:"當年老祖與前移花宮宮主鬥酒,她還說這功非得處子之身才能練——"話未說完便看見汪瑾軒耳尖驟紅,頓時吹胡子瞪眼,"好你個小兔崽子!果然沒安好心!"
"冤枉啊!"汪瑾軒抱著頭往床底鑽,卻被老祖用腳尖勾住腰帶拽回來,"我隻是被迫的!"
老祖忽然沉默了。
一個真丟人的眼神丟過去,然後伸出枯枝般的手指,輕輕點在汪瑾軒腕間"大陵穴",隻見兩股內力如水火相濟,竟在穴位處凝成顆晶瑩的小露珠。"乖乖..."老頭倒吸口涼氣,旱煙杆從嘴裏滑落,"你這是...你這葵花內功怎麽回事?你跟小東方也有。。。"
"嘿嘿。"汪瑾軒揉著被掐紅的手腕,一臉傻笑的看著葵花老祖。
老祖盯著汪瑾軒那欠揍的表情,忽然抓起桌上的酒壇砸過去。
"滾!別在老祖我這這兒顯擺!
以後按部就班的練吧,兩種內功沒什麽衝突。"
酒壇擦著汪瑾軒耳畔飛過,在牆上砸出個窟窿,陳年酒香混著黴味撲麵而來。
"老祖不生氣了?"
汪瑾軒狗腿子似的撿起旱煙杆,替老頭裝上煙絲。
"等我神功大成。。。"
"少來!"
老祖拍開他的手,卻在看見冰棱裏映出的自己白發時,忽然歎了口氣。
"記住了,若哪天功法反噬..."
他猛地拽過汪瑾軒後頸,在他耳旁低語幾句,直聽得少年人瞳孔驟縮。
"這...這...真能行?"
汪瑾軒望著老頭眼中狡黠的光,忽然想起江湖傳聞裏"葵花老祖與移花宮主的陳年恩怨",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行就行,不行就給老祖滾過來當太監!"
老祖一腳踹在他屁股上,驚得梁上的灰撲簌簌往下掉。
"記住了,如果感覺有不對勁的地方,趕緊回來找老祖我。"
"是是是!"
汪瑾軒捂著屁股往外跑,晨光裏傳來老祖的嘟囔。
"臭小子,別以為老祖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
他猛地刹住腳,轉身時正看見老祖在破窗後衝他擠眼睛。
遠處宮牆傳來巡衛的腳步聲,汪瑾軒摸了摸剛才被老祖踢中的屁股,忽然對著冷宮裏的老瘋子抱了抱拳。
"謝老祖指點!"
他朗笑一聲,躍出宮牆時帶起片揚塵。
葵花老祖望著他消失的方向,忽然用旱煙杆敲了敲牆上的"靜心"二字,煙草味混著陳年美酒的味道在破屋裏散開,像極了當年那個敢愛敢恨的小太監,和那個總愛與他鬥嘴的移花宮主。
"老女人,你徒弟倒比你會選男人。"
他對著西風噴出口煙圈,看它晃晃悠悠飄向宮牆外的江湖,忽然咧嘴笑了,缺了顆牙的嘴漏著風。
"可惜啊...老祖我的葵花寶典,還是比你的明玉功更厲害。"
冷宮的荒草在晨風中輕輕搖曳,仿佛在訴說著某個年代的刀光劍影與愛恨情仇。
而那個曾讓江湖聞風喪膽的小太監,也成了一個垂垂老矣的佝僂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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