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罵人揭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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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島主枯瘦的手指懸在半空,暗金真氣消散的餘韻在袖間縈繞,仿佛一場無疾而終的啞謎。
    木島主收回點向石破天的指尖,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才堪堪止住顫抖——那層琉璃般的護體真氣,恰似一道無形的屏障,將他們三十年的武學造詣盡數碾碎。
    "原來如此..."龍島主突然發出一聲幹澀的笑,銀須在震動中簌簌輕顫。
    他轉身望向布滿蝌蚪文的石壁,那些曾令無數高手瘋魔的符號,此刻在月光下竟顯得如此蒼白。
    三十年前,他與木島主初登此島時的狂喜,那些在寒夜中反複推演招式的執著,忽然都成了鏡花水月。
    木島主沉默著拾起棋盤上的殘子,檀木棋子在他指間驟然爆裂成齏粉。
    "我們像被困在井中的蛙,"他聲音沙啞,"總以為窺見的一片天,就是整個江湖。"
    石壁傳來細微的裂紋聲,不知是島嶼震動,還是兩位島主的心防正在瓦解。
    石破天歪著頭,懵懂地看著兩位島主變幻的神色。
    他哪裏知道,此刻龍木二島主的目光中,交織著頓悟的釋然與求而不得的悵惘。
    龍島主抬手欲言,卻在觸及少年清澈的目光時,終究隻是拍了拍他的肩頭,將萬千疑問咽回心底。
    汪瑾軒卻沒這般顧忌。
    當夜,他像拎小雞似的拽著石破天鑽進後山溶洞,洞內鍾乳石滴下的水珠在石壁上濺起細碎聲響。
    "兄弟!"
    他死死攥住石破天的手腕,
    "快把太玄經的門道掰開了揉碎了講給我聽!你這一身本事,總不能讓哥哥我幹瞪眼吧?"
    接下來的三十個日夜,溶洞裏時常傳出真氣碰撞的轟鳴。
    石破天盤腿坐在石筍上,不厭其煩地演示經脈運轉軌跡,指尖虛點處,空氣竟泛起漣漪。
    汪瑾軒則咬著牙,額頭青筋暴起,體內真氣卻像脫韁的野馬橫衝直撞。
    有次他強行運轉周天,當場噴出一口鮮血,染紅了腳下的青苔。
    當第一縷春風吹進溶洞時,汪瑾軒終於癱倒在滿地碎石間。
    他望著石破天隨手劈開三丈高的鍾乳石,又看看自己青紫腫脹的手掌,突然爆發出一陣苦笑。
    "罷了罷了...這太玄經...根本不是凡人能啃得動的硬骨頭!"
    洞外,早櫻飄落,輕輕覆上他沾滿塵土的衣襟。
    汪瑾軒倚著斑駁的鍾乳石,指尖還殘留著經脈灼燒的刺痛。
    洞外傳來石破天練習掌法的破空聲,清越如鳴玉,而他丹田內的真氣卻仍如亂麻糾纏。
    三十日來,他將俠客行口訣倒背如流,卻在太玄經的運轉脈絡前屢屢碰壁——明明石破天描述得那般清晰,可一旦自己嚐試,氣海便如幹涸的河床,連最基礎的周天循環都難以維持。
    他扯下腰間汗濕的束帶,看著掌心被真氣震出的血泡,忽然想起初登俠客島時的豪情萬丈。
    那時他自負通曉原著劇情,以為參透太玄經不過是時間問題,此刻卻不得不承認,有些機緣強求不得。
    洞外櫻花簌簌飄落,幾片粉白沾在他未愈的傷口上,竟比疼痛更令人清醒。
    “不練了!”汪瑾軒猛地起身,踢飛腳邊碎石。
    回聲在溶洞中激蕩,驚起一群蝙蝠。他望著石破天在月光下舒展身形,掌風過處帶起細碎銀光,忽然釋然地笑了。
    或許這就是江湖的玄妙,有人窮極一生求而不得,有人渾然天成便登臨絕頂。他撣落肩頭花瓣,對著遠處喊道:“石兄弟!我們該回去了!”
    石破天聞聲收勢,衣袂間還卷著未散的勁氣,月光將他周身鍍成流動的銀邊。見汪瑾軒麵色蒼白倚著岩壁,他快步上前扶住:“汪大哥,可是又傷到了?”
    汪瑾軒拍開他的手,卻在觸到少年掌心溫熱時,喉間泛起酸澀。
    洞口的櫻花枝椏探進來,將細碎花瓣撒在兩人肩頭,恍惚間竟像極了初登俠客島那日的落雪。
    “不礙事。”
    他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彎腰拾起地上染血的汗巾,“就是突然明白,有些路啊……旁人能走通,換個人,連入口都摸不著。”
    “你說怪不怪?”
    汪瑾軒忽然輕笑出聲,聲音在空曠的溶洞裏來回激蕩,“我學會了俠客行上的武功,可這太玄經……它根本不講道理!”
    石破天歪頭,眼中滿是困惑:“但汪大哥學俠客行招式時,明明比我還快。”
    “那不一樣!”
    汪瑾軒猛地轉身,袍袖掃落岩壁上的青苔,“俠客行是死的,招式、步法、經脈走向,都能背能練。
    可太玄經……”
    他突然頓住,目光落在石破天身後石壁上——不知何時,那些曾令他頭疼欲裂的蝌蚪文竟泛起微光,在少年周身勾勒出流轉的金線。
    潮水聲漫過洞口的櫻花樹,汪瑾軒忽然想起龍島主那日撫須長歎:“世人總以為武學靠勤,卻不知‘緣’字最是難測。”
    他苦笑搖頭,將汗巾狠狠甩在地上:“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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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其在這兒撞得頭破血流,不如回去喝個爛醉!
    聽說木島主藏的猴兒酒,連白熊聞見都得醉倒!”
    石破天眼睛一亮,隨即又露出擔憂:“可汪大哥的傷……”
    “小傷!”
    汪瑾軒重重拍上少年肩頭,借著這股力讓自己站穩,“走!再不去,酒窖怕是要被那幾個酒鬼搬空了!”
    月光斜斜灑在棋盤上,將龍島主斟酒的琥珀盞映得透亮。
    木島主望著棋子錯落的殘局,忽然抬手將所有黑子白子盡數拂落,清脆的碰撞聲驚飛了簷下夜梟。
    “兩位島主好雅興!”
    汪瑾軒扯著嗓子打招呼,腳步虛浮地晃過去,帶起的風卷得酒桌上的殘箋沙沙作響。
    他瞥見箋上墨跡未幹的“太玄”二字,忽然笑得前俯後仰,“原來兩位也在琢磨這經文中的‘緣’字?”
    龍島主蒼老的目光掃過他染血的衣襟,沉默著將新斟的酒盞推過來。木島主卻拈起一枚棋子,在指間緩緩轉動。
    “三十年前我們以為,參透太玄經便握住了武學的天,如今才知……”
    棋子突然脫手,直直釘入三尺外的青石地麵,“真正的天地,是這容得下求而不得的江湖。”
    石破天在旁聽得懵懂,伸手去拔棋子,卻見指腹剛觸到檀木表麵,整枚棋子竟化作齏粉隨風而散。
    龍木二島主對視一眼,眼底泛起漣漪——那是石破天無意識間透出的內力,渾然天成,不著痕跡。
    “好!說得妙!”
    汪瑾軒一把抓過酒盞,仰頭飲盡辛辣的猴兒酒,任由酒水順著下頜滴落,“求不得又如何?
    我汪瑾軒闖江湖,靠的從來不是天下第一的武功!”
    龍島主“靠你叔叔!”
    “。。。”
    木島主“靠你紅顏!”
    “石破天,你別拉我,今天我跟這兩個老登拚了。”
    石破天看著抓著自己的汪瑾軒,心裏疑惑。
    “汪大哥,你抓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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