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搓扁揉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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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麥求之不得,他撥馬上前。
    裴三郎的想法很簡單,蕭麥胯下寶馬衝擊力驚人,所以要盡量縮短距離,限製蕭麥的坐騎優勢。
    沒了戰馬,我堂堂將種,還捏不死一隻螞蟻?
    勝負生死決於一瞬。
    轉眼間二人已經出槍。
    “砰——”
    火花閃過,裴三郎大吃一驚,隻覺自己的長槍撞上了一塊堅不可摧的石頭,頃刻間就被反震開來。
    原因無他,蕭麥的身形看似比裴三郎小,但裴三郎僅是將氣一層的普通將種,蕭麥則早修成了將氣三層。
    將氣層數的差距,比武道境界還要誇張。
    相差一個境界的武者,彼此間其實也有的打,高境界武者同時招架三個低境界武者,便可冠以善戰之名。
    但將氣係統,純靠蠻力對戰,相差半個境界都是大人打小孩兒。相差一個境界,更是能輕鬆地以一當十。
    蕭麥撥開裴三郎的長槍,一槍刺透鎧甲,紮穿胸膛,把對手龐大的身軀,狠狠地釘在了地上。
    見裴三郎落地,眾人大驚,但一刻也沒有為他傷悲,因為根本來不及。
    蕭麥剛把槍拔出來,他們便已經衝至近前,一時間槍戟齊出,劈頭蓋臉。
    蕭麥亦揮舞點鋼槊,進行格擋反擊。
    “砰砰砰——”
    兵器相撞,火光四濺。
    不得不說,裴仁義的親隨侍衛和大部分兒子,武功比尋常侍衛強得多,至少接戰後,他們的兵器都沒有被直接震脫手。
    第一波衝擊不成功,他們順勢兵分兩路,把蕭麥圍在了正中間。
    蕭麥此時不曾著甲,純靠肉身強度,擋不住將門中人的長槍突刺。
    人的身體構造也決定了,隻適合正麵對敵,後背是巨大的破綻,被圍了肯定要吃大虧。
    但應付這種情況,蕭麥有十足的經驗,何況他的戰鬥力隻發揮了不到五成。
    “馬哥,衝潰他們!”
    蕭麥勾住馬背,身體一斜,幾乎與地麵平行,以此躲開超過半數的敵人,然後憑開山之力,撥開另一側刺過來的四杆長槍。
    同時紅鬃馬衝著敵人就奔了過來。
    迎麵撞上了裴仁義的胯下將馬。
    將馬之間,也有優良中差,像裴仁義這樣實質上早已脫離軍隊的,隻分配了一匹早年就跟著他的老馬,遠不如當初韓撼嶽的戰馬精銳。
    相撞之後,紅鬃馬一口咬住將馬的脖子,腳下再一絆,當場就把裴仁義連人帶馬一同掀翻。
    另一邊,蕭麥借助紅鬃馬衝撞時的慣性,揮戟砍向對麵的馬腿。
    四匹戰馬登時受傷,全部撲倒在地,連帶著眾將士也下餃子般墜落在地。
    搞定這一邊,蕭麥才重新立起身,與另一邊的敵人交手。
    敵人還想著分散開來,對蕭麥進行重新包圍,可剛剛分散,就被蕭麥抓住單挑的機會,一槍刺中了一個敵人的心口,將其擊落馬下。
    他們頓時想到還得重新集結,但已經來不及,蕭麥由遠及近,各個擊破。
    等裴仁義重新上馬時,他已經損失了兩個兒子和兩個護衛。
    “兄長,你當真要看著弟弟全家死絕嗎!”裴仁義心痛如割,扯著嗓子大聲疾呼,發出的聲音好似一道衝擊波灌入將軍府。
    可將軍府敞開的大門後,是一道冰冷的影壁牆。雕龍畫鳳中間,是為將者的立身信條:勇。
    裴仁義見府上無人回應,徹底打消了所有僥幸。
    恰在此時,裴素已經被兄長和護衛們的死,嚇得肝膽俱碎。他們武功那麽高都死了,自己遇到蕭麥隻會被瞬殺!
    索性丟下長槍,脫了礙事的甲胄,撥馬向將府狂奔。
    最寵愛的孩子最不爭氣,固然令做父親的痛心疾首,可時至今日,最緊要的不是斥責,而是保住更多人的性命。
    “所有人,往將府撤,能撤多少是多少!”
    眾人之所以悍不畏死,明知不敵還要跟蕭麥死鬥,全憑一口勇氣撐著。
    人類從來不是因為會死,就會害怕的存在。
    直到裴仁義下達保全自身的命令,一腔孤勇方才散去,紛紛放棄戰鬥,不論胯下有馬無馬,都往將府大門跑去。
    恰在此時,月光下,寬度足以跑馬的將府院牆上,掠出一襲銀白色的身影,在門樓前停下腳步,居高臨下地望著地上的戰況。
    見到那襲身影,諸人好似見到了救星,更加賣力地狂奔。
    此時他們離將府大門已經很近,幾乎就是一鞭子的事情。
    但對蕭麥來說,也隻是一鞭子的事。
    “想跑?哪裏這麽容易!”
    蕭麥正要追趕,忽覺耳後生風,釋放音波探去。
    隻見裴仁義一邊駕馭將馬狂奔,一邊踩上馬背,瞄準蕭麥,縱身一躍,就似遮天蔽日的黑幕般塌了下來。
    見狀,蕭麥掌中長槊一轉,調轉鋒芒,一槍刺入了裴仁義的胸口。
    那龐大身軀所攜裹的衝擊力,幾乎完全無視了九曲槊,直接落在了紅鬃馬馬背上。
    之後,裴仁義憑借身體壯大,一把握住了蕭麥的頭,作勢要將之拗斷。
    蕭麥梗起鐵脖子,騰出左手——
    “相思無寄書!”
    一掌拍在裴仁義胸甲上,掌勁穿透胸甲,直接轟碎了他的五髒六腑。
    可裴仁義已經爆發出了屬於將種的狠勁,見拗不斷蕭麥的脖子,索性勾住雙臂,勒緊了他的後頸,欲化自身為牢籠,困住蕭麥。
    蕭麥知道將種個個都跟茅坑裏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
    但再硬也硬不過他。莫說是頑石,就算是頑鐵,自己的鐵拳也能將之搓扁揉圓。
    “砰——”“砰——”“砰——”
    一掌接一掌,轟得裴仁義口中噴出鮮血絆著碎肉。掌勁又在他體內擴散,直震得他雙目由黑變紅,落下血淚,卻仍不肯閉上,直到諸子離將府大門已足夠近。
    “嘶——”
    紅鬃馬一聲嘶鳴,蕭麥順勢一掌,終於把胸膛幾乎被轟成肉泥的裴仁義拍飛落馬。
    他抽出長槊,一刻不停,繼續催馬追殺裴家剩餘諸子。
    紅鬃馬亦施展出全部本領,蹄下生風,迅疾如電,轉眼便衝到兩個徒步狂奔的敵人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