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京城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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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麥回到飯館,發現林采薇果然未曾離去。
    見他平安歸來,采薇懸著的心終於放下,笑靨如春地起身相應:“蕭大哥!事情辦得可還順利,對了,怎麽換了身衣服?”
    蕭麥曾嫌棄馮家提供的衣飾太像富家紈絝,沒想到偶遇神通怪物,拚盡全力終於戰勝,最後還是換上了這一身。
    他心血來潮,問了一句:“好看嗎?”
    林采薇把手背在身後,猶豫了一下,最後俏皮地給出評價:“略顯臃腫。”
    “哈哈,所見略同,是有些不搭。”蕭麥笑笑,沒告訴采薇,之所以臃腫,是因為裏麵纏滿了繃帶。
    為掩蓋血腥味,還刻意帶了味道很濃重的香囊。
    采薇看不出來,但人馬心意相通,紅鬃馬投來了憐惜但又習慣的眼神。
    回到捕門已是下午。
    輕傷的弟子,經過簡單的包紮後,已經回到強圉院,見到蕭麥後,心中陰影頓時發作,全身上下隱隱作痛,紛紛本能地低頭退避。
    采薇見到他們各個纏繃帶、貼藥膏的慘狀,不由疑惑:“大家怎麽都受了傷?”
    蕭麥道:“打架打輸了唄,用不著心疼。”說著,指了指一個正拖著傷腿,正往屋子裏跑的捕手,說道:“你過來。”
    捕手立即僵在原地。
    “對,就是你。”
    捕手背對蕭麥,作出苦色,猶豫了片刻後,便轉身低頭,趨步至他跟前,拱手施禮:“請指揮大人吩咐。”
    “在強圉院,給我義妹安排一處僻靜的臨時居所,並供應一日三餐。花費從我的俸祿裏扣。”
    “是是是!”見蕭麥的命令不算過分,捕手立即滿口應承。
    盡管老大高勝寒曾下令,不得服從蕭麥任何命令——可現在高勝寒自身難保了,自己強給誰看。
    “姑娘,請這邊來。”捕手說道,走了幾步,忽然想到什麽,又轉過身來,補充一句,“大人說笑了,強圉隊就是您的家,回自己家吃住,哪有還掏錢的道理?”
    “那我的家庭條件很複雜啊,還是親兄弟明算賬得好。”
    選好住處後,蕭麥叮囑林采薇:“先在這裏安心住下,沒必要盡量別出門;若非要出門,必須確認我也在場,否則誰喊你都不得離開強圉院。嫌無聊的話,我給你找些話本,當然醫書也行。”
    “我看很多捕頭都受了傷,我可以幫他們療傷嗎?”
    “不行。記住一件事,你現在是我義妹,是來借住而不是來上班的。”
    “好……好吧,謹遵兄長囑托。”林采薇想不通,自己以蕭麥的義妹身份,幫強圉隊捕手們看病,不是可以幫他籠絡人心嗎,義兄為何不許?
    但義兄不會害自己,他不讓做的事,不做就是了。
    “不錯。”
    蕭麥欣慰一笑,林采薇聽勸的優點,著實節省了他不少的溝通成本。
    現在,終於可以休息了。
    蕭麥最初的計劃是,接回林采薇後,就去案牘庫查一些關於黑道勢力的記錄。
    可郝記木匠鋪一戰中,他身負重傷,雖然不怕疼,但不代表傷勢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
    “今晚還有場大活兒,必須盡快療傷,養精蓄銳。”
    於是,他命人去昭陽院請了幾枚療傷丹藥,猛灌一大壺毒酒送服後,蕭麥就躺入灑掃出來的客舍,沉沉地睡了過去。
    待到蘇醒時,已到了亥初時分晚上九點)。
    濃濃的夜色已完全籠罩大地,經雨水清洗過的蒼穹,綻放出滿天星鬥。
    蕭麥一層層揭開跟傷口粘在一起的紗布,露出均已結痂的傷痕。
    他伸手摸上去,感覺就像曾經見到過的,用瀝青修複後的屋頂皸裂。
    “一個無名之輩,居然能把我傷到這種地步。鮫宮之力,恐怖如斯。”
    蕭麥歎道,剿滅鮫宮,將是一場難度超乎想象的戰爭。
    麵對這場惡戰,手裏的底牌自然是越多越好。
    其中,藏得最深威力也最大的底牌,無外乎天下無雙劍。
    內視識海,十七道無雙劍氣,激昂澎湃地穿梭於花海之間。
    “到底該怎麽施展?”
    “再悟不出天下無雙劍的用法,我都快要落後於版本了。”
    “不行。既要又要的狀態,沒辦法再維係。就連師父,也隻守住了一道神通的秘密。一直以來,我總想同時保住兩道神通的心態,讓我在戰鬥中一次又一次地遇見波折……”
    蕭麥心念一動,嬌豔的戾火紅花,就從指尖飛出,盤旋舞於指掌之間。
    “其實,很多所謂的強敵,依靠七瓣七蕊花,就能瞬間逆轉甚至秒殺——真的不能再藏了。”
    “鮫宮高手,神通不凡,再憑純武力與之交鋒,恐為不智。”
    “時至今日,七瓣七蕊花,也終於到了,該向世人展露鋒芒的時刻。”
    蕭麥收回紅花,下定決心。
    他迅速穿好衣服,走出房間。
    兩個捕手正坐在門前圍欄上休憩,見蕭麥出門,立即起身行禮。
    “參見指揮。”
    蕭麥聽出他倆是強圉隊的人。
    “作甚?”
    “啟稟指揮,司空校尉吩咐,讓您睡醒後過去一趟。”
    “什麽時候的事?”
    “兩個半時辰前。”
    “我睡得挺久嘛。”蕭麥忽然心血來潮,問道,“見我睡得這麽沉,怎麽就沒人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往我脖子上來一刀?”
    “不敢!”二人立即俯身下拜,惶恐不安。
    “看來確實是長記性了。起來吧,我不喜歡別人朝我下跪。另外,請幫忙牽一下馬。”
    夜色漸深,上升堂內依舊燭火通明。
    司空禪聽到腳步聲,早早地放下狼毫,起身對蕭麥說道:“蕭指揮終於醒了,請坐。”
    蕭麥坐下:“校尉何事喚我?”
    “聽下麵的弟兄上報,你在吉慶坊跟人狠狠打了一架,整得牆倒屋塌不說,還遍體鱗傷?”
    “我也沒想到會如此,幫人抓個賊而已,竟招惹到了一等一的神通高手。”
    “真的隻是抓賊嗎?”司空禪問道,他這樣的聰明人,有時候就是喜歡過度解讀。
    蕭麥想了想:“校尉是想問,桃夭派大動幹戈,不會隻為了抓賊這種小事?”
    “一切未免都太過巧合。”司空禪也不藏著掖著,直接道明他的懷疑。
    “的確是巧合。校尉聽說過京城黑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