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麵聖離京往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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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地,解子音麵露憂色,“說不定我等此次離開京城,前往濟南途中,那雲霓師君便會現身。我等倒是需做好萬全準備才是。”
    旎嘯聞聽此言,神色不禁一怔。
    駱風雁麵帶憂色,“夫君,那雲霓師君乃是世外高人,若要對付她,隻怕非得請朱雀前輩出手不可。”
    旎嘯沉吟片刻,搖頭道:“不可,萬不能讓朱雀前輩離開京城。若那神秘人闖入皇宮,聖上所遣之人不敵,有朱雀前輩在,尚可攔下。那小銅箱,關乎我華夏氣運,怎可落入那神秘人之手?”
    見眾女皆是一臉擔憂,旎嘯又解釋道:“再者,上次雲霓師君尋上關傲,想必是因我先祖之事惹惱了她。然為夫料想,她也是講理之人,總會給我一個開口詢問的機會。”
    頓了一頓,旎嘯又說道:“此次前往濟南,說不定真如子音所言,雲霓師君會現身。如此,倒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眾人聞言,皆沉默不語。
    未幾,但見步穎竹匆匆自前院而來。
    原來那班遠自千陽門匆匆趕來,帶來關傲所遣的消息。說那文盛酒樓背後之主,竟是關外女真一族。然今日雅閣之中,那陪酒之清倌兒,卻來自霜風幫。
    幸得千陽門在京城暗樁眾多,不過半日,便順藤摸瓜,查得那清倌兒底細,更牽出霜風幫弟子常高遠,乃至另居別院之常高遠師父魯懷。
    旎嘯手持密信,與眾女細細商議一番。
    眾人皆覺得,不如趁此次濟南之行,尋一合適之地,布下大陣,伏擊那霜風幫之人。
    旎嘯本就有意率山莊高手前往東北,一則為了雲歌,二則欲尋回那被石泰搶走的秘匣。
    如今前往濟南,伏擊霜風幫,或可借此探聽秘匣下落,也能了解霜風幫的實力虛實。
    商議已定,卻不想華妙琴麵露憂色,“少爺,那霜風幫非同小可,如今他們已知我等行蹤,定要派大批高手隨行。倘若那霜風幫幫主星霧道人親至,我等萬不可掉以輕心。”
    百裏雲歌更是蛾眉緊蹙,憂心忡忡地說道:“還有一事,若霜風幫中尚有如星霧道人這般的高手,那又當如何是好?”
    眾人聞之,皆神色一怔。
    雲歌又解釋道:“那武當的天一真人,少林的幽塵高僧,五台山的慧寂法師,平日裏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江湖中人也少有知曉其蹤跡者。然如今不也下山入這塵世了麽?”
    眾人聽罷,心憂更甚。
    倒是旎嘯,似不以為意,朗聲道:“那霜風幫不知我心法已然突破,隻道我武功仍如先前一般。即便有所精進,這一年多來,也高不到何處去。如此甚好,正可給對方來個出其不意。
    “再者,我等與他們並非要硬拚硬打,可提前設下伏兵,憑那奇門大陣之威,加之我等自身亦非弱者,相信對付他們,不足為懼。”
    眾女聞聽此言,心中稍安。
    次日,旎嘯進宮麵聖。那萬曆皇帝端坐龍椅之上,聽罷旎嘯所陳之計劃,果真未有否決之意。
    皇帝心中也自思量,那神秘人行蹤詭秘,難以長久嚴守防範。
    且當年嘉靖爺在位之時所生之事,若不查個水落石出,根本無從知曉那神秘人及其背後勢力的根底,更遑論連根拔起,永絕後患。
    況且,那玄機九曜鎮靈箱中所藏的《太虛玄真秘籙》,對皇帝而言,誘惑實在太大。
    萬曆皇帝恨不能即刻誅殺那神秘人,破解紫氣外泄之法,修得玄門仙術,羽化登仙,享那長壽天年之福。
    當夜,月色朦朧,三侍女奉旎嘯之命,領數名山莊弟子,悄然南下。
    至山東地界附近,她們便召集其他弟子齊聚,一同前往濟南府。眾人四處尋覓,欲覓一絕佳伏擊之地,細細謀劃布局,隻待那霜風幫高手入甕,便可一舉將其殲滅。
    又過兩日,恰逢十二月朔日,清晨時分,嚴世章果然依約前來。
    未幾,隻見三輛馬車自太子輔衛府緩緩而出,又有十數人騎馬相隨。此次玄天六合之人,未再如往昔那般暗中跟隨,而是混於這十騎之中。
    嚴世章深諳官場之道,知旎嘯攜家眷同行,便也帶了妻子隨行,更有侍女下人十餘人,皆是女子。其妻年歲較他小二三歲,與雲歌、駱風雁年紀相仿。如此一來,借其妻之便,自可與雲歌、駱風雁熟絡親近。
    旎嘯與嚴世章一行,五輛馬車,數十人眾,浩浩蕩蕩,行往城南。至右安門外,恰與韓文慶、唐浩二人匯合。
    隻見唐浩輕裝簡從,僅攜一小小包袱;而韓文慶則率廠衛十餘人,皆著便裝,各騎快馬,瞧著倒似江湖中急行辦事的武林中人。
    一行人方行未及十裏,但見彤雲四合,冷氣森森,雪片與塵灰交織共舞。此時天色尚早,往來行人寥寥無幾。
    正行間,忽見前方一輛馬車橫於路中,見眾人行至,竟無絲毫讓道之意,反是慢悠悠地踱著。
    嚴世章出府之時,其父嚴文用曾特意囑咐,遣了府中幾個精幹之人隨行護衛。
    不過嚴世父子心中明白,莫說有韓文慶與唐浩這兩位高手在側,便是那旎嘯,傳聞之中是武功蓋世,其妻妾更是個個武藝超群。
    這幾個嚴府中人,若在平日,見得那攔路馬車富麗堂皇,車內之人定非等閑之輩,或許還會先上前詢問,或是請對方讓路。
    然此刻身後有太子輔衛隨行,正受聖眷獨寵,他們自然也有些狐假虎威起來。
    嚴府下人當即對著前麵馬車之人高聲喝道:“何人如此大膽,竟敢攔我等去路!”
    不想那馬車竟索性停下,從車內探出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對著嚴府之人便是破口大罵,言辭粗鄙不堪。
    那韓文慶與唐浩本在隊伍中間,見此情形,便縱馬前來,欲一探究竟。以那馬車觀之,雖是非富即貴,然絕非皇家之人,也非朝中重臣的座駕。
    見韓文慶上前,嚴府下人中有一人連忙拱手作揖,“韓大人,不知是哪個不長眼的狂徒,馬車攔路,車內之人更是出言不遜,如犬吠一般。”
    前麵那馬車上之人聽得,更是氣得暴跳如雷,那少年跳下馬車,手指嚴府下人與韓文慶,罵道:“爾等是何人,竟敢如此放肆無禮,辱罵於我,小心禍從口出,為爾等大人招來災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