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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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從第一次見到胤礽時,最初隻是見他有些麵善,後來見到對方佩戴的玉佩,腦海中忽然閃過十七年前,看過的那封密信。
當今聖上能順利登基全賴聖上親妹昭陽公主和妹夫鎮北侯拚死相護。昭陽公主夫妻二人身亡之後,其嫡子不知所蹤。一直在秘密找尋,身上佩戴著聖上欽賜的龍紋玉佩,據說左耳後還有一顆米粒大小的血痣。
林如海發現這兩點全都對上了,他有九成的把握胤礽就是聖上親外甥,於是..有了他現在的算計。
胤礽自稱這些年雲遊四海,但他的才華學識,處事能力皆不凡,甚至有些手段比他還要犀利老練,唯一讓他看不慣的一點,就是這小子太傲氣。但,仔細一想對方的身份,倒也不足為奇了。
“保成啊,林某時日無多,這數月一直把你拘在這裏,確有私心。”林如海將目光落在林黛玉身上,“林某離開後,可否念在你我之間的交情,庇護小女一二。”
胤礽一愣,這林如海,這是何意?庇護,如何庇護?對方就不怕他起了別的心思,所托非人?
不過,對方這麽一說,倒是正中他下懷。
胤礽垂眸看向林黛玉,對方不過是個柔柔弱弱的小丫頭,庇護幾年倒也沒什麽。
林黛玉鳳眼含淚,不敢置信地看向林如海。她不是不懂世事的孩子,聽的出父親這是在托孤,“父親,您這是何意?”
林如海摸出一份由官媒登記過的嫁妝單子,一式兩份遞給他們二人,“爹準備將闔府家產充作你的嫁妝,待你及笄後,嫁於保成。”他心道:對不住了,保成,為了女兒唯有在這件事上算計你。隻要你應下婚事,老夫臨終之日就是你解開身世之謎之日。
林黛玉和胤礽皆是一怔,
林黛玉:嫁人!!!可她鍾意的是那個呆子...
胤礽:不是庇護嗎?怎得變成婚?!!!這可不成,他的婚事自有皇阿瑪做主,再不濟也不可能是個孤女...隻是,此間到底不是他的大清朝,從局勢來看,林如海的安排倒是對他沒什麽害處,反倒全是好處。至於婚事一說,好像對他沒什麽損失。
林黛玉眼眶通紅,她心中有太多的話想要問,早些年父親非要將自己送去外祖家,如今又將她托付給一個不認識的陌生男子,這是為什麽!
林黛玉低垂著眼眸,聲音中夾雜著各種複雜的情緒,不甘、困惑、還有小女孩兒的倔強,“父親,我、您能告訴女兒,您為何一定要如此安排?”
林如海將手覆在女兒的頭頂,“黛玉啊,你要明白,父親絕不會害你就是了,所做之事皆是為了你好。”
“保成,林某臨終前,隻有這一個心願,你可願?”
胤礽沉吟片刻,點了點頭。他見林家父女倆兒有話要說,腳步輕便的離開房間,將空間留給林家父女兩人。
“咱們林家三代單傳,咱們這一支早就跟族中沒有多少往來,為父若是將你托付給林家族人,那就是送你去死。原本在這之前,你外祖母因喜愛你母親,愛屋及烏也會對你多加照拂,可這些日子,為父才知道你外祖母竟然讓你跟寶玉同住一個屋簷下,要知道禮法有雲,男女七歲不同席......”
半炷香後,林如海服下藥歇下了。
林黛玉輕手輕腳地來到屋外,見胤礽站在廊下,心下了然,看來對方這是在等她。
一直候在門口的丫鬟雪雁,見她從屋裏出來,忙把鬥篷披在她身上,“姑娘,如今已是寒冬臘月,注意防寒。”
林黛玉站在原地,配合著雪雁的動作,“嗯,我知道了。”
穿戴好,她給雪雁使了個眼色,讓對方去前麵看著些。
黛玉抱著手爐,在門口躊躇片刻,深呼吸後,走到胤礽身側。
“艾公子,我...”林黛玉到底是年歲小,又是女子極少見外男,對上胤礽莫名的緊張。
“林姑娘,可是對令尊的安排不滿?”胤礽抬手碰了下身前壓彎兒的竹子,繼續道:“林姑娘,你對令尊的處境和當今朝堂的局勢了解多少?”
林黛玉側頭去看他,仔細琢磨著對方所言之意,“小女對政事了解甚少,還望公子能為我解惑。”
胤礽見林黛玉處事還算穩妥,這才正眼去看她。
十二歲的林黛玉正在漸漸褪去稚嫩感,眉眼清秀,身形瘦弱,卻自帶一股自然的風流氣質。
倒是跟他在大清見過的女子都不一樣,不論是烏庫媽媽曾祖母)還是皇瑪嬤祖母),又或是他皇阿瑪的那些妃嬪,他從未見過林黛玉這一類型的女孩兒。
“令尊的官職為巡鹽禦史,古往今來,此官職都是肥缺,而且令尊的官職還是皇帝欽定。常理來說,巡鹽結束再回京都官途必然會再進一步。可為何自從來到這揚州,先是你的幼弟喪命,緊接著是令慈,後來令尊將你送去外祖家教養,現下令尊同樣重病不治。難道真是你們林家人丁不旺所致?”
林黛玉越聽越心驚,臉上的驚恐之色怎麽都遮掩不住,她小聲問道:“公子,你可能救林家於囹圄...”
胤礽:“為時已晚,令尊之局牽扯太大,在下暫時無能為力,不過護你周全沒什麽問題。”
林黛玉還是不理解,為何在父親看來,外祖母一家庇護不了她,唯有眼前之人可以?若真的是有人暗害林家,對方一介白身,又如何能護得住她?
林黛玉思慮甚多,她覺得胤礽在父親身邊不過半年,就能推斷出局勢,那她外祖母一家呢?兩位舅舅是否真的對林家的境況無知無覺......
林黛玉鼻尖一酸,攥了攥帕子。她道:“公子,若是您能幫小女查清謀算林家的勢力,小女定然銘感五內,哪怕是...”
胤礽:“林姑娘不必如此,這樣吧,我們合作一把如何?”
林黛玉眼眶中的淚水將落未落,她不解地望著對方,“公子欲要如何合作?”
“我們暫時先按照令尊的安排,走完三書六禮,定下婚期,守住林家的產業。其他的事,咱們需要走一步看一步。”胤礽不敢把話說的太滿,他怕身上的妖物又給他出難題。
林黛玉回憶著和賈寶玉這些年的相處時光,狠心應下,“好。”
就在黛玉答應胤礽那一刻,藍嫣成功進入胤礽的體內,林黛玉腦海中聽到001的係統音【未來之眼開啟。】
林黛玉頭暈腦脹間,多了一連串未來的記憶畫麵,她猶如親身體驗過一般,未來之眼關閉後,林黛玉早已淚流滿麵。
忽地,胤礽的心口處,響起一道小孩子的嚶嚀聲,林黛玉擦掉臉上的淚水,竭力平複心口的震蕩。
她和胤礽同步看向胤礽上半身,“公子,你可曾聽到什麽聲音?”
胤礽默了默,“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