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少林寺滅!天下震動!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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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殘陽如血,將大理王宮的琉璃瓦染成詭異的暗紅色。
    段正淳握著密報的手不住顫抖,信紙邊緣的燙金雲紋在暮色中泛著冷光。
    蕭峰一人血洗少林寺幾個字如同一把重錘,狠狠砸在他的心頭。
    他段正淳踉蹌後退,跌坐在雕花木椅上,腦海中不禁浮現出蕭峰那冷峻的麵容和磅礴的掌力。
    當年,自己的武功在蕭峰麵前竟如同兒戲,輕易就被對方奪了家傳絕學一陽指的秘籍!
    那是何等的恥辱!
    此刻,少林寺滿地僧眾的白骨,與段正淳自己四大侍衛慘死的畫麵漸漸重合,鮮血仿佛正順著記憶的縫隙,一點點漫上心頭。
    嫉妒如同毒蛇般啃噬著段正淳的心。
    蕭峰,這個該死的契丹人,竟有如此通天徹地之能。
    可以一人血洗少林寺,威震武林。
    而自己,貴為大理國鎮南王,空有一陽指絕技,卻屢屢在蕭峰麵前受挫。
    他想起康敏那妖嬈的麵容,當初從蕭峰身邊將她搶來,本以為是得意之舉。
    可如今想來,這是否又會成為蕭峰報複自己的一個理由?
    恐懼如潮水般湧來,段正淳的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
    他深知自己與蕭峰之間有著血海深仇,四大侍衛的死,一陽指被奪,康敏之事……
    樁樁件件,都足以讓蕭峰對他恨之入骨。
    如今蕭峰連佛門淨地都敢血洗,自己這小小的大理王宮,又如何能阻擋得住他的怒火?
    “來人!”
    段正淳突然高聲喊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幾名侍衛迅速闖入殿內,“加強王宮戒備,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
    他緊緊攥著密報,指甲幾乎要將信紙劃破,心中不斷盤算著該如何應對蕭峰的威脅。
    "段譽十七歲了......"
    段正淳突然喃喃自語,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磨過青磚。
    案頭段譽前日送來的詩箋還擱在孔雀石鎮紙下。
    墨跡未幹的"且放白鹿青崖間"幾個字,此刻刺得他眼眶發燙。
    曾經段正淳由著愛子任性,任由他癡迷佛經、醉心棋藝。
    如今想來,那些縱容竟成了懸在兒子段譽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夜風卷著簷角積雪撲進殿內,段正淳猛地推開雕花窗。
    月光下,禦花園的梅樹在風中搖曳,恍惚間化作蕭峰翻飛的衣袂。
    段正淳想起那日在杭州城外,蕭峰徒手震碎太湖石的場景——
    那樣的掌力,別說是隻會一點點皮毛功夫的段譽,便是整個大理天龍寺的高僧聯手,怕也難以抵擋。
    "傳世子!"
    段正淳猛地轉身,撞倒了身後的青銅鶴燭台。
    當侍衛匆匆應命而去時,他盯著滿地狼藉,忽然想起二十年前父親臨終前的囑托:
    "大理段氏,武運昌隆方保社稷。"
    可如今,自己的獨子連基本的段家劍法都不願修習,若蕭峰真的將仇恨延及大理......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段正淳仿佛看見血色在月光下漫過崇聖寺的金頂。
    段譽那溫潤如玉的麵容,與蕭峰森然的殺意不斷重疊。
    他突然意識到,兒子的天真爛漫在這個江湖裏,竟是比毒藥更致命的弱點。
    若不能讓段譽在最短時間內練出一身驚世駭俗的武功,莫說繼承王位,恐怕連性命都難保。
    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段正淳迅速將密報塞進袖中。
    當段譽清俊的麵容出現在殿門口時,他死死盯著兒子腰間那把從未出鞘的軟劍,喉嚨發緊:
    "從明日起,你便跟著天龍寺枯榮大師閉關......"
    段正淳話音未落,卻見段譽手中還攥著一卷《莊子》,書頁間飄落的櫻花讓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父親?"
    段譽察覺異樣,上前半步。段正淳望著兒子澄澈的眼眸,突然想起蕭峰殺紅了眼時赤紅的瞳孔。
    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爬上後頸,他突然抓住段譽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兒子忍不住皺眉:
    "譽兒記住!若想活下去,便給我好好練習武功,千萬不要再偷懶了!"
    ……
    ……
    ……
    遼國皇宮穹頂懸著九鳳銜珠燈,鮫人油燃起的燭火將七寶琉璃磚映得流光溢彩。
    阿朱斜倚在紫檀木榻上,素手撫過鮫綃帷幔,腕間的和田玉鐲撞出清泠聲響。
    她鬢邊的東珠步搖隨著動作輕晃,將那張冰雪雕琢般的麵容襯得愈發楚楚動人。
    阿朱眉梢眼角皆是化不開的牽掛:"陛下此次孤身犯險,懲戒少林寺那些可惡的和尚!也不知可有萬全準備......"
    紗帳外忽有環佩叮咚,李青蘿執鎏金暖爐款步而入。
    她身著月白蹙金繡襦裙,發間牡丹簪的花蕊綴著細碎紅寶,走動時宛如雪中綻開的烈焰。
    指尖劃過案上蕭峰常用的玄鐵鎮紙,她眼波流轉間盡是驕傲:
    "中原武林素來小覷我大遼。
    卻不知陛下降龍掌一出,便是少林寺的十八銅人陣也要化作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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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李青蘿取下腕間金絲軟鞭,鞭梢纏著的狼髀石是蕭峰親手所贈,:
    "當年陛下以這軟鞭破了西夏一品堂的奇毒陣,區區少林寺又怎會傷他分毫?"
    李青蘿話音未落,趙福金捧著剛熬好的紫河車羹推門而入。
    她著一身玫瑰紫雲錦宮裝,額間的紅寶石花鈿與唇色相映,恍若晨曦中的朝露牡丹。
    見兩人神色凝重,她將藥羹擱在羊脂玉盞中,聲音如黃鶯出穀:
    "姐姐們莫要憂心,陛下的護體真氣連箭矢都射不穿。"
    指尖輕撫過案上的《太祖射虎圖》,畫中蕭峰彎弓射雕的英姿讓她雙頰泛起紅暈,
    "那日在捺缽大典,陛下徒手撕裂猛虎的模樣,臣妾至今難忘......"
    阿朱忽而起身,廣袖掃過鎏金香爐,龍腦香嫋嫋升起。
    她望著牆上懸掛的契丹彎刀,刀鞘上鑲嵌的鬆石泛著冷光,這是蕭峰出征前留給她的信物。
    記憶翻湧間,她想起雁門關外蕭峰單槍匹馬擊退十萬遼國叛軍的場景,那時他的眼神比刀刃更銳利,卻在轉身望向自己時化作繞指柔。
    "若能永生永世伴在陛下身邊,讓我死了都願意......"
    阿朱喃喃低語,指甲不自覺掐進掌心,掌心紋路裏還留著上次分別時蕭峰的溫度。
    李青蘿走到嵌滿夜光珠的蟠龍柱下,抬手輕撫柱上的降龍浮雕。
    月光透過穹頂的夜明珠傾瀉而下,將她的影子拉得修長。
    她忽然輕笑出聲,笑聲裏帶著一絲狡黠:
    "待陛下歸來,我定要他教教我那"亢龍有悔",日後也好幫他震懾宵小。"
    李青蘿眼中閃爍的光芒,不知是燭火還是對愛人的傾慕。
    趙福金捧著蕭峰常披的玄狐大氅貼在臉頰,絨毛柔軟似雪,還殘留著淡淡的檀香與硝煙味。
    她蜷在鋪著熊皮的矮榻上,望著窗外的星河呢喃:
    "織女星旁那顆最亮的,定是陛下的帝星在閃耀。"
    睫毛輕顫間,淚珠滑落,在錦緞上暈開深色痕跡。
    三更鼓響,鎏金自鳴鍾發出清脆聲響。三位美人圍坐在嵌滿貓眼石的圓桌旁,桌上擺滿蕭峰愛吃的手抓羊肉與馬奶酒。
    阿朱將涼透的羹湯重新溫上,李青蘿擦拭著蕭峰的佩刀,趙福金則在燈下細細縫製護心甲,針腳細密如她綿長的思念。
    穹頂的夜明珠漸次熄滅,唯有她們眼中的光亮,在黑暗中固執地閃爍,如同永不熄滅的盼望蕭峰回歸之火。
    ……
    ……
    鎏金獸首燭台吞吐著幽藍火焰,阿紫斜倚在人皮縫製的太師椅上,十根丹蔻染就的指尖正把玩著浸過蛇毒的鋼針。
    星宿閣密室穹頂垂落的人皮燈籠在穿堂風中搖晃,將她雪白的麵龐映得忽明忽暗——
    那本該天真爛漫的眉眼間,此刻凝結著比淬毒暗器更陰冷的笑意。
    "報!陛下獨闖少林寺,三千武僧白骨成山!"
    星宿閣密探話音未落,阿紫已飛身掠至案前,猩紅披風掃落滿桌刑具。
    她一把攥住密探咽喉,鑲滿狼牙的腰帶在黑暗中泛著冷光:
    "說!陛下使了幾成掌力?可曾有人傷到他?"
    密探脖頸青筋暴起,喉間發出瀕死的嗬嗬聲,在窒息邊緣勉強擠出
    "陛下的降龍掌法威力驚天動地……"
    幾個字。
    阿紫忽然鬆了手,密探癱倒在地劇烈咳嗽。
    她用繡鞋挑起對方下巴,眼底翻湧著狂熱與陰鷙交織的光芒:
    "下次若再漏了半點陛下英姿,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喂毒蛛。"
    轉身時阿紫猩紅披風掃過密探臉頰,留下一道淡淡的鞭痕,
    "滾去盯著南朝密探,有任何不利於陛下的消息,立刻剜了他們的眼睛送來。"
    琉璃地磚倒映著阿紫癲狂的笑容,金線繡著星宿圖騰的宮裝隨著劇烈喘息起伏。
    看著密探連滾帶爬消失在甬道盡頭,阿紫抓起案上的青銅鏡,鏡中人眼尾的紫色花鈿妖異如血。
    恍然間與記憶中那個追著蕭峰跑的小姑娘重疊。
    "若我在蕭大哥身邊......"
    她突然將銅鏡砸向牆壁,碎片飛濺間,唇角勾起嗜血的弧度,
    "定要用毒霧迷了少林的眼,看蕭大哥的降龍掌如何把那些禿驢拍成肉泥!"
    暗閣深處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阿紫赤足踩過鋪滿倒刺的地磚,任由鮮血順著腳踝蜿蜒。
    這是她執掌星宿閣三月來新設的刑房,七十二種西域酷刑皆是她親手改良。
    "聽說北院大王前日抱怨陛下窮兵黷武?"
    她對著陰影冷笑,指甲劃過受刑者潰爛的脊背,
    "把他舌頭割下來喂毒蛛,再將寫滿怨言的皮剝下來,掛在朱雀大街示眾。"
    夜風卷著血腥味灌進暗閣,阿紫卻似渾然不覺。
    她躺進鋪滿蕭峰舊衣的金絲軟榻,貪婪地嗅著布料上殘留的硝煙與檀香,恍惚又回到那年雁門關外——
    蕭峰背著她翻越雪山,掌心的溫度透過單薄衣衫滲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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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大哥......"
    她將臉埋進玄狐大氅,睫毛上凝結的不知是淚還是毒霧凝成的霜,
    "等你歸來,我要你看看星宿閣堆滿的那些說你壞話的人的首級,。
    再風風光光娶我做妃子!"
    密室深處傳來鐵鏈墜地的聲響,阿紫猛地坐起,眼中凶光畢露。
    當侍衛稟明是某個貴族子弟酒後失言,她已抓起嵌滿毒針的孔雀翎。
    "告訴那些老東西,"
    她踩著滿地刑具走向地牢,銀鈴腳鏈發出清脆卻令人戰栗的聲響,
    "在大遼,敢說蕭大哥一句壞話的人,連魂魄都要被星宿閣的毒蟻啃成齏粉!"
    ……
    ……
    ……
    靈鷲閣深處,冰玉雕琢的梁柱間浮動著千年玄冰的寒氣,三十六麵青銅古鏡將幽藍冷光折射成詭譎的光影。
    天山童姥盤坐在由萬蛇骨堆砌的寶座上,藕荷色的小襖繡著金線蟠螭紋,垂落的雙丫髻上係著豔紅絲絛。
    她粉雕玉琢的麵容卻凝著不符合孩童的冷冽。
    當密探伏地稟報蕭峰獨闖少林寺的壯舉時,她把玩九節軟鞭的動作驟然停滯。
    鞭梢的翡翠鈴鐺發出細碎聲響,在寂靜的閣中格外清晰。
    "再說一遍。"
    她奶聲奶氣的嗓音裹著冰碴,赤著的小腳無意識地晃了晃,繡鞋上的珍珠流蘇輕顫。
    聽著密探描述降龍掌震碎十八銅人的場景,那雙杏眼泛起奇異的光彩,凍齡的臉頰竟浮起兩抹紅暈。
    "好個蕭郎!"
    她突然咯咯笑起來,聲音清脆如銀鈴,卻帶著幾分癲狂,九節鞭猛地揮出,鞭梢將青銅鏡擊出蛛網般的裂痕,
    "那些自詡名門正派的禿驢,也配與蕭郎為敵?"
    冰藍色的瞳孔中,倒映著天山童姥想象中蕭峰縱橫沙場的身影。
    恍惚間,她仿佛又回到了縹緲峰上,那個初見蕭峰時,他單槍匹馬擊退殺江湖群雄的豪邁模樣。
    笑容陡然僵住,天山童姥抓起案上的羊脂玉瓶狠狠摔在地上。
    瓶中裝著的駐顏丹藥滾了滿地,如同她破碎的心事。
    想到蕭峰後宮中那些年輕貌美的妃子,嫉妒如同毒蛇啃噬著她的心。
    阿朱的溫婉、李青蘿的豔麗、趙福金的嬌柔......
    這些鮮活的女子,擁有著她永遠無法企及的青春與柔美。
    而自己,即便武功冠絕天下,外表卻永遠是個六歲女童。
    自己縱有滿腔情意,也隻能藏在這冰冷的靈鷲閣中。
    "傳我令,"
    她忽然冷下臉,聲音稚嫩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加強南朝眼線,任何不利於陛下的風吹草動,都要第一時間稟報。"
    九節鞭纏上纖細的手腕,天山童姥望向閣外蒼茫的雪山,眼底翻湧著複雜的情愫,
    "蕭郎,我雖不能與你並肩看這江山,但定要為你掃清這天下所有阻礙......"
    夜幕降臨,靈鷲閣的冰燈次第亮起。天山童姥蜷縮在寶座上,懷中抱著蕭峰贈送她的狼皮護腕,像個守護珍寶的幼獸。
    她輕輕摩挲著護腕上的紋路,在這寂靜的寒夜裏,隻有冷月見證著她無法言說的愛戀與執念。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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