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我還有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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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一道長目眥欲裂幾,手中的匕首又往寧貴妃的脖頸送了送。
    嬌嫩的肌膚被劃開小口,滲出鮮紅的血。
    寧貴妃哪裏受過這樣的挾持,花容失色,幾乎暈厥過去,“快救本宮啊!”
    “我們放你走,你別傷害寧貴妃,先把匕首放下,有事好商量。”老侯爺心驚肉跳,幾乎要給天一道長跪下了。
    那可是寧貴妃啊,聖上心尖尖上的人。
    倘若真在他這兒出了事,整個侯府都得跟著陪葬!
    “想讓她平安,那你們就給我準備一輛跑得最快的馬車,再準備銀子,越多越好!我現在就要。”
    “好好好,我馬上就命人去準備這些,那你先把寧貴妃放了。”老侯爺忙不迭點頭。
    天一道長非但不鬆,反而拽得更緊,“你當我傻嗎,若把她放了,你們還能聽我的話嗎?等我安全出了城,我自然會放她離開的。”
    老侯爺額頭冷汗狂冒。
    讓寧貴妃被挾持多一瞬,侯府就離死近一分。
    腦子飛快運轉著,老侯爺繼續商量,“不是我不答應,是寧貴妃身份尊貴,你若是挾持她,還沒等出城門呢,就會被士兵給盤查扣下的。”
    聞言,天一道長眼神鬆動,有些猶豫了。
    城門口的士兵眾多,倘若她真的被盤查,兩手難敵四拳,到時候怕是會被直接殺了。
    可——
    “如果我現在沒有人質,你們一樣能把我製服。”
    老侯爺立馬道,“有人質,我給你換一個怎麽樣,保證你能安全出城。”
    “換誰?”
    “我,我給你當人質。”老侯爺往前邁了一步。
    下一瞬,沈海萍原本混沌的眼睛瞬間清明,連滾帶爬上前抱住老侯爺,“侯爺你不能去,倘若你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我可怎麽辦,侯府可怎麽辦啊!”
    她哭聲哀慟,老侯爺也紅了眼,和她緊緊相擁。
    “趕緊的,到底換誰?!”天一道長被吵得耳朵疼,猩紅著眼質問。
    “她!”沈海萍像想起了什麽,猛地抬手指向宋裏裏,“你帶她走,她給你當人質!幾”
    老侯爺也瞬間反應過來,跟著附和,“對,她是未來世子妃,身份顯赫,當你的人質再合適不過。”
    嗬!
    天一道長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笑得表情都癲狂了,“她?你們侯府把她當仇人整,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又怎麽可能因為她做了我人質,就受製於我呢?”
    什麽未來世子妃?
    狗屁不是!
    宋裏裏浮在水缸裏,麵無表情的聽著這一切,努力壓下心口隱隱的刺痛。
    而後開口,“侯府又不止我一個女兒,天一道長看不上我,可以選另外那個。”
    天一道長醍醐灌頂,雙眼放光地看向倒在地上的宋梨。
    沈海萍心髒都快從嗓子眼冒出來了。
    “宋裏裏,你為什麽要這樣害小梨,倘若她被帶走出了事怎麽辦?!”
    宋裏裏反問她,“如果我被帶走試出了事呢?”
    “怎麽可能出事,她都說了不會動手的。”沈海萍幾乎是脫口而出。
    可說完後,也發現自相矛盾了,心情複雜又慌亂的低下頭。
    宋裏裏臉上的笑容染上幾分諷刺。
    而瞧見這幕,天一道長心中也有了更清晰的定奪。
    “拿宋梨換寧貴妃,否則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老侯爺很痛苦,根本做不出抉擇。
    沈海萍則是流著淚大罵,“宋裏裏,我怎麽會生出你這種畜生,你殘害自己的親妹妹,你怎麽不去死,若你死在鄉下,死在貞女堂,死在祠堂裏,我們一家人會過得多幸福!”
    天一道長則在催促,“把她給我,快,快給我!”
    尾音還在空中打轉,張開的嘴裏就已經有鮮血湧出了。
    天一道長不可置信地低下頭,看著自己從自己胸口紮穿的那把軟劍。
    想開口說話,卻有更多鮮血往外汩。
    寧貴妃嚇得尖叫,趁著此刻趕緊逃開了,手腳並用,跟未開化的猴子似的。
    “你、這……怎麽可能?”天一道長還是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的瞳孔裏,倒映著宋裏裏的樣子。
    方才還在水缸裏拚命掙紮的宋裏裏,此刻卻已經出現在她麵前,還將這把軟劍送進了她的身體!
    “地一道長是我的人。”宋裏裏用僅能她們能聽見的聲音道,“同樣,我也知道你是誰的人。”
    其他的沒有說明,但卻好像都說明白了。
    “你、你要弄死我,那你也別想活!”天一道長努力地舉起手裏的匕首,想紮穿宋裏裏的脖子。
    宋裏裏稍稍偏頭,直接躲開了。
    白皙清秀的臉上平靜清冷,“放心,你不會死,這一劍我沒紮中要害。
    如果你願意聽我的,甚至可以得到一筆錢去番邦,而不是作為逃犯四處流竄,過著擔驚受怕的日子。”
    提到逃犯兩個字,天一道長的身子又僵住了。
    沒錯,她根本就不是什麽道士,而是個殺了丈夫的逃犯而已!
    這個身份是假的,是她用來掙錢養活自己的把戲而已。
    方才地一道長出現,也是用這件事威脅了她,逼她承認了是師姐妹。
    但現在宋裏裏不是威脅,而是利誘。
    “你真的能給我一筆錢,讓我去番邦重新生活?”天一道長不可置信的問道。
    “真的,隻要你願意站在我這邊,我就說到做到。”
    天一道長還是有些不信,“可我憑什麽相信你,我可是逃犯。”
    幫一個逃犯去番邦,這說不過去。
    “你還有別的選擇嗎?”宋裏裏反問。
    頓了頓,又補充,“另外,我不覺得一個被打了十餘年,有天在丈夫喝醉酒忍無可忍,上手推了一把,讓他意外撞在鋤頭上去世的女人,真就得以死抵命。”
    這世道對女人太殘酷。
    男人打妻子叫立規矩,女人反擊就是忤逆,是離經叛道,是千古重罪。
    都是爹娘生的,胯下多二兩肉就高貴了嗎?!
    天一道長嘴唇囁嚅顫抖著,眼眶被淚水浸潤了。
    半晌,終於點了點頭,“好,我相信你,你想讓我做什麽,實話實說,還你一個清白嗎?”
    “不,你隻需要告訴寧貴妃一件事就行了。”宋裏裏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