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你為什麽還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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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裏裏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忽略掉這感受。
仔細想想也很正常。
遲聿是個正常男人,這樣來回地接觸,有反應太合理不過。
她若是這時候嚷嚷,遲聿怕是就會立馬翻身下去走路。
就當不知道吧!
宋裏裏充傻裝愣,左看看右瞧瞧,擺出渾然不覺的樣子,時不時還能誇讚兩句路邊的夜色不錯。
遲聿聲音泛著古怪和不悅,“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嫌她吵嗎?
宋裏裏隻好閉上了小嘴巴。
兩人沉默了一路,終於到了城門口。
都不消宋裏裏開口,遲聿便已經翻身下了馬,還和先前那樣,在旁邊幫她牽著馬。
隻不過遞給她一張寬大的手帕,“把臉蒙著。”
宋裏裏知道,這是怕人瞧見說閑話。
可心裏還是有些不太舒服。
她都不介意,可遲聿卻這麽緊張地讓她蒙麵。
是很不想和她扯上什麽關係嗎?
那剛才在馬背上,怎麽還對她有了想法呢。
難不成,男人都是身體和感情可以分開的生物?
越想心裏越憋悶,她氣鼓鼓地擋住了自己的臉,打結的時候,還特意用了很大力氣。
遲聿抿緊緋唇,沒多言語。
靠著遲聿的臉,城門口痛快地放了行。
一路到了侯府門口,宋裏裏才扭頭看向他,問了自己憋了一路的問題,“王爺,你在黑市的時候,雖然承認是我相公,但沒有直接站出來幫我,是不是因為,我買的是……那個?”
要直接說出那玩意兒的名字,宋裏裏多少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
“……”遲聿扯了扯嘴角,“很晚了,進去吧。”
雖然沒有正麵回答,但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他是知道的。
而且也是因為知道,才沒有親自為她解圍。
否則整個黑市的人都該知道,他的“妻子”,給他買了滋補品,希望他能威猛一些了。
“那是我買錯了,我要買的是筋,給安樂郡主做鞭子用的。”宋裏裏解釋道。
遲聿頷首,“本王知道。”
宋裏裏反應過來,“對對對,我給你展示過的,就在崖底。”
“回去吧,今天你大抵是困了,都開始說胡話了。”遲聿咬重了胡話兩個字。
提醒她,別將崖底的事情公之於眾。
宋裏裏感激的眨了眨眼睛。
她回了定勝宅,避重就輕的安撫了籽棉幾句後,便回到房間,門窗都關緊,這才掏出那副畫像。
崖底光線昏暗,情況又匆忙,她都來不及仔細看清楚。
這會兒在蠟燭的映照下,終於看清了這畫像的全貌。
比對著銅鏡裏自己的樣子,那雙眸子還真的如出一轍。
兩個從未見過的人,居然也能像同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嗎?
最關鍵的是,宋裏裏注意到這副畫像裏,雖然女將軍用的是紅纓槍,可腰間卻也纏著一條鞭子。
這實在是太巧了!
宋裏裏不禁想,是不是正因為自己當時掏出了鞭子,眼睛又和女將軍很相似,所以才讓那人產生了錯覺,以為她和女將軍有關係,便直接衝了上來?
可給她這個畫像,究竟是想表達什麽呢?
明天再去一趟那個崖底,問清楚好了!
翌日清晨,宋裏裏帶上了紙筆,又去成衣鋪子買了幾件男人的厚棉衣,上酒樓打包了飯菜,這才出發。
雖然那懸崖偏僻無比,但宋裏裏記性很好,昨天還刻意記了路線,這會兒找過去並不算難。
她一個人帶著那麽多東西下到崖底,花了不少功夫。
可不論她怎麽呼喊,昨天的那個人都沒有再出現。
這地方太冷,宋裏裏等了會兒就有點扛不住了,隻能將自己帶來的東西放在了湖泊正中央。
若那個人再回來,便能一眼看見。
她還在東西上頭壓了張紙條,說自己三日後還會再來。
做完這一切,她費力地爬上了懸崖。
剛從小道上冒個頭,便聽見了震驚的質問聲,“你,你怎麽還沒死?!”
宋裏裏看著麵前的男人,眼中滿是困惑,“你是誰?”
一句話,差點讓男人直接厥過去。
雙眼猩紅得幾乎要滴血一般,咬牙切齒道,“宋裏裏,你真有本事啊,把我害成現在這個樣子,居然說不認識我?”
行,沒死是吧!
那就再送她一程!
他搬起一塊大石頭,直接朝著宋裏裏走去,打算將她給砸回崖底。
宋裏裏見狀,迅速閃身往一旁躲。
當男人湊近時,她聞見了濃鬱的騷臭味,來自褲子的中間部位。
忽然就想起了什麽,“你是謝效忠?”
“嗬,不是說,不認識我嗎?”謝效忠表情猙獰,“認識我,就更該死了。”
不管如何,宋裏裏今天都必須死在他手裏。
小路本就崎嶇陡峭,幾乎是垂直的坡度,而且道路兩邊都是荊棘。
宋裏裏不想被砸中腦袋,就隻能退回去。
而且就這樣也不行,謝效忠見她不上來,還不斷地往下砸石頭。
石頭不斷地往崖底墜落,許久後傳來沉悶的響聲。
再這樣下去,她隻要被砸中一次,下次就會和那些石頭一樣,掉入崖底,四分五裂而亡!
“你殺了我又如何,還不是這個樣子,甚至還會成為殺人凶手,再也無法光明正大的露麵。”宋裏裏開始講條件,“先冷靜下來,或許你想要的,我可以給你。”
“怎麽給我?” 謝效忠笑了,“因為你,我已經無法成為一個正常男人了,你怎麽給我?”
“天底下那麽多大夫,總有可以治好的。”宋裏裏回答,“你那個情況也不算是嚴重。”
謝效忠怒了,朝她吐口水。
“呸!老子的情況還不算嚴重?下麵就剩一張皮了,你怎麽敢說出這種話的!”
什麽?
宋裏裏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她當時雖然視力模糊,但也能勉強看清的,明明當時隻是血肉模糊而已。
再說了,她用了多大的力氣,心裏很清楚。
那個力道絕對不至於讓謝效忠隻剩下一張皮。
“怎麽,不知道如何辯駁了是嗎?”謝效忠冷笑。
宋裏裏沉吟片刻,開口道,“這件事情並不是我做的,冤有頭債有主,你要算賬,也不能算到我頭上。”
她砸謝效忠的那幾下,是他罪有應得。
而謝效忠後來被弄成這個樣子,那便是和別人的恩怨糾紛,她不參與,也不應該被牽扯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