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臂擦著我耳朵砸進冰牆，碎片崩得滿天花板都是。我矮身竄到它背後，戰術匕首往關節縫裏狠戳：“你丫真當自己是終結者？”
    “錯誤…邏輯衝突…”x突然抱頭跪地，液壓管滋滋冒黑煙。隔壁冰櫃裏彈出半截嬰兒屍體，渾身插的管子比刺蝟還密。
    劉晴晴呸了口唾沫：“莫裏斯連親兒子都搞成這鬼樣？”她突然猛踹控製台，七百個冷凍艙集體彈開，白霧裏浮出堆發黃的實驗記錄。
    x的金屬手指捏碎檔案，嬰兒哭聲混著警報炸響。我趁機把電磁脈衝器拍它腦門上：“醒醒！你爹拿你當試驗品呢！”
    整棟樓突然傾斜十五度，冰櫃裏的凍魚劈裏啪啦往下砸。x的電子眼瘋狂閃爍，突然抓住我手腕：“數據庫…在停屍房第三排…”
    “早說不就完了！”我拽著這鐵疙瘩往通風管鑽。劉晴晴抄起兩罐液氮開路，嘴裏不停碎碎念：“這趟完事必須讓老王八賠我精神損失費！”
    林秋雨的聲音突然從耳麥炸出來：“證據傳完了！老東西正在刪服務器！”
    “撐住！”我踹開變形的艙門，二十個克隆體正在跳廣場舞。最壯的那個突然轉身比心，戰術背心裏掉出半包跳跳糖——分明是劉晴晴上周藏的私貨。
    暗處突然閃過莫裏斯的全息投影，這老貨舉著漢堡罵街：“老子要拿你們喂鯊魚！”
    “喂你大爺！”劉晴晴甩出凍帶魚精準命中投影儀，美少女戰士變身畫麵閃得x死機三秒。冷庫深處傳來液壓閥爆炸聲，我們仨踩著滿地冰碴子奪門而出。
    冷霧凝結成冰晶粘在睫毛上，劉晴晴打了個噴嚏，回聲在停屍間蕩出詭異的和聲。x的機械臂掀開白布，福爾馬林味混著鐵鏽味竄進鼻腔。
    “艸！”劉晴晴踉蹌著撞上金屬床架，戰術手套擦過嬰兒青紫的皮膚，“老畜生連親兒子都不放過？”
    七百張不鏽鋼床在頂燈下泛著冷光，某塊白布突然滑落。陸晨抄起液氮罐砸過去，罐身擦著嬰兒屍體凍住半截針管。“往這兒看！”他跺了跺浸血的瓷磚，“監控探頭在第三排床底。”
    x突然掐住自己喉管，液壓管爆出藍紫色電弧。劉晴晴撲過去拽他機械臂，被甩在冷藏櫃上磕出悶響：“發什麽瘋！”
    “刪除…記憶模塊…”x的電子眼瘋狂閃爍，金屬手指摳進太陽穴扯出半截數據線，“父…父親…”
    整排白布突然無風自動。二十米外傳來指甲抓撓金屬的刺響，劉晴晴戰術匕首差點脫手：“姓陸的！東南角那床在動！”
    陸晨踹翻最近的停屍床，床底滾出個玻璃罐。嬰兒大腦泡在營養液裏，插著十七根光纖導管。“上周四的監控錄像，”他敲了敲罐子，“老東西每天來這兒唱搖籃曲。”
    刺耳的金屬撕裂聲突然炸響。七百張白布同時掀起，腐屍們坐起身時扯斷了縫合線，蛆蟲雨似的往下掉。劉晴晴的尖叫聲卡在喉嚨裏，戰術靴碾碎滿地亂爬的屍蟲。
    “跑！”陸晨拽著x的後頸合金板往通風口拖，機械臂突然反向卡住他手腕。劉晴晴掄起液氮罐砸中x的關節，爆開的冷霧把三具腐屍凍成冰雕。
    “他芯片在燒！”劉晴晴踹開撲來的腐屍，扯斷x後頸的數據線，“這貨要覺醒！”
    x突然用機械臂貫穿自己的胸腔，扯出個滋滋冒煙的芯片。腐屍群突然集體轉向，腐爛的眼窩直勾勾盯著陸晨。“父親…害怕這個…”x把芯片捏成粉末，電子眼裂變成雙重虹膜。
    整麵牆突然扭曲成波浪形，莫裏斯的全息影像從屍堆裏浮出來：“逆子！老子能造你就能毀——”
    x的機械拳穿透投影，砸進混凝土牆裏。七百具腐屍突然調轉方向，拖著腸子朝全息影像爬去。劉晴晴趁機撬開第三排床板，碎冰碴裏露出半截服務器機箱。
    “找到了！”她扯出數據線纏在手腕上，“老陸掩護！”
    陸晨踹翻兩具腐屍當肉盾，腥臭的黏液噴在防彈背心上滋滋冒煙。x突然張開機械臂攔在他們麵前，液壓管爆出耀眼的藍光：“走…”
    腐屍群突然疊成人牆，最頂上的那個撕開胸腔，露出閃著紅光的起爆裝置。劉晴晴扯著陸晨滾進通風管，身後炸開的火光把x的身影吞沒。
    “他娘的！”陸晨抹了把臉上的冰碴，“這鐵疙瘩真反水了？”
    劉晴晴突然僵住，戰術手套摸到管壁某處凸起。通風管深處傳來熟悉的機械摩擦聲，二十個泛著藍光的電子眼在黑暗裏亮起。
    腐肉碎屑混著冰碴簌簌掉落。劉晴晴的戰術手套擦過管壁，摸到某種黏膩的金屬塗層。二十雙電子眼突然在通風管深處亮起，藍光映出屍斑交錯的臉。
    “這些是早期的…”她突然被腐臭味嗆得幹嘔，“莫裏斯用屍體改裝的…”
    陸晨突然拽著她後撤。三具胸口嵌著反應堆的腐屍撲空，發黑的指骨在金屬管壁犁出火星。x的機械臂突然從後方橫掃，兩具屍體攔腰斷成四截。腸子裏的機械零件滾落，冒出暗紅色電弧。
    “別碰那些線！”劉晴晴拍開陸晨伸向斷肢的手，“有記憶同步裝置！”
    腐屍群突然集體停滯。某個隻剩半邊臉的突然抽搐著開口：“兒子…爸爸愛你…”變調的電子音在管道裏形成回音壁。x的液壓管突然爆出藍紫色電弧，金屬手指深深摳進管壁。
    陸晨的戰術靴碾碎滾落的電子眼：“它們在同步莫裏斯的記憶碎片！”他扯斷腰間信號彈引線，紅光裏七百個培養艙編號在管壁飛速掠過。
    劉晴晴突然拽著兩人撲向右側岔道。五具腐屍撞進他們剛才的位置，炸開的液氮罐把屍體凍成冰雕。她指尖沾著管壁黏液在夜視鏡上劃出分子式：“防腐劑裏摻了神經遞質！”
    x的機械臂突然插進頭頂鋼板。金屬撕裂聲裏透進冷庫的藍光，七百台服務器正在下方嗡嗡運轉。三具掛著值班員胸牌的腐屍突然疊成人梯往上爬，腐爛的嘴角淌著熒綠黏液。
    “跳！”陸晨率先撞破鋼板。冷霧撲麵而來的瞬間，他看見三十米外的控製台亮著莫裏斯的全息投影——正在調試某種腦波增幅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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