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報聲變成嬰兒啼哭，牆壁滲出暗紅黏液。x殘留的半截機械臂突然抽搐，在地麵畫出殘缺的基因鏈。劉晴晴的瞳孔裂變成雙重虹膜：“密碼是屍斑排列順序！”
    七百具腐屍突然疊成金字塔，發黑的皮膚顯露出熒光屍斑。莫裏斯的投影開始閃爍，十二個分身接連爆成像素塊。
    “不！”全息影像撕開虛空裂縫，伸出數據化的手掌抓向劉晴晴，“你是最後的容器…”
    冷凍液突然從天花板爆裂，陸晨拽著劉晴晴滾進屍堆。五具腐屍自發組成人牆，腐爛的手指插入數據裂縫。x的殘破頭顱從角落滾出，電子眼最後一次閃爍：“哥哥…”
    整座停屍間突然傾斜四十五度，自毀倒計時在每具屍體的眼球上亮起。劉晴晴撞進控製台，發現自己的掌紋正在重組屍斑圖案。
    “四分二十八秒！”她掰斷操作台金屬板，鋒刃映出陸晨瞳孔裏的基因圖譜，“把我扔進液氮池！”
    腐屍金字塔突然坍塌，莫裏斯的本體從屍堆深處顯形。老人機械臂抓著半融化的嬰兒大腦，神經接口插滿自己的脊椎。
    “你們才是殘次品！”他扯斷三根輸液管，綠色黏液噴濺處，七百具腐屍的屍斑開始重組。劉晴晴的藍紋突然暴起，皮膚下伸出數據纜線刺入控製台。
    倒計時突然加速，屍斑群如活體密碼開始流動。陸晨的匕首紮進莫裏斯腳背，在對方僵直的瞬間，拽著劉晴晴撞破最後一道冰牆。
    牆後七百個培養艙同時炸裂，每個艙內都是不同年齡段的…劉晴晴。
    冰渣子簌簌落進劉晴晴後頸的金屬接口，藍血沿著脊椎骨往下淌。陸晨扯斷三根數據線紮進腐屍天靈蓋，人腦截麵彈出來的卻是嬰兒的腦波圖譜。
    “1991年12月17日，23點04分。”他突然把戰術匕首插進屍床鏽跡，刀尖撥開冷凍三十年的臍帶殘渣，“你兒子咽氣前七分鍾的心電圖。”
    莫裏斯的全息影像突然卡幀，虛擬手掌抓向解剖台的動作慢了半拍。二十具腐屍齊刷刷捂胸口，人造心髒在腐爛的胸腔裏跳起踢踏舞。
    劉晴晴扯開戰術背心，皮下藍紋扭成基因螺旋。她抓起兩具腐屍的手按在自己鎖骨，熒綠粘液突然倒流進死屍血管：“老東西！你兒子的棺材板壓不住了！”
    x的機械臂突然反向折成九十度，液壓管噴著藍血捅穿天花板。三百公斤的冷藏櫃砸下來，精準壓住正在抽搐的嬰兒標本。莫裏斯尖叫著抓爛投影鍵盤，七百具腐屍突然跳起詭異的機械舞。
    “腰上！第三段基因鏈！”陸晨踹開撲來的腐屍指揮官，指間夾著半片凍裂的胎盤。劉晴晴甩出數據線纏住他的手腕，藍色電弧在兩人之間炸出個dna模型。
    腐屍群突然定格成提線木偶，眼窩裏的蛆蟲集體爆漿。x撕下最後半塊合金胸甲，殘破的胸腔裏蹦出個金屬心髒——正以每分鍾三百次的頻率狂跳。
    “倒計時四十七秒！”劉晴晴突然用後腦勺撞向控製台，頸後接口滋啦爆出電火花。她拽過陸晨的手按在自己太陽穴，皮膚下的藍紋突然鑽進對方血管。
    二十米外的屍堆突然拱起，莫裏斯的本體從嬰兒棺槨裏鑽出來。老頭脊椎上插著十七根光纖導管，每根都連著具腐爛的克隆體。
    “那是我的！”他揮舞著半融化的冷凍胎盤，“我的畢生心血！”
    陸晨突然笑出聲，戰術靴碾碎滾落的機械蟑螂：“上周四你給克隆體喂的奶粉，罐底印著過期貨號。”他甩出個空奶粉罐，莫裏斯條件反射地伸手去接。
    劉晴晴趁機把數據線插進腐屍脊柱，七百具屍體突然同步轉身。最前排的撕開胸腔，露出閃著紅光的起爆裝置。x用最後半條機械腿掃倒撲來的警衛，液壓油在地上畫出逃生箭頭。
    莫裏斯突然扯斷兩根脊椎導管，熒綠液體噴在屍群身上。腐屍們腐爛的肌肉開始膨脹，骨節發出令人牙酸的生長聲。有個隻剩半邊臉的突然張開血盆大口，喉嚨深處伸出機械觸須。
    “電磁場過載！”劉晴晴的戰術背心突然冒煙，藍色紋路像活蛇般纏住她脖頸。她抄起液氮罐砸向自己的太陽穴，飛濺的冷霧裏浮現出三十年前的嬰兒監控畫麵。
    陸晨拽著她滾過冒煙的屍堆，手套在解剖台邊緣擦出血痕。五具腐屍疊成人牆堵住去路，腐爛的指縫裏滴著藍色電弧。
    “走你！”他掄圓胳膊把劉晴晴甩向通風口，戰術靴底擦著機械觸須飛過。x的殘軀突然暴起，用合金骨架卡死屍潮的推進路線。
    劉晴晴摔進通風管的瞬間，整座停屍間炸成藍白色火球。腐碎的肉塊雨點般砸在防彈玻璃上，莫裏斯的尖叫聲混著嬰兒啼哭在濃煙裏打轉。
    她的瞳孔突然裂變成雙重虹膜，皮膚下遊走的藍紋開始逆向流動。通風管盡頭亮著冷庫的應急燈，燈光裏站著七百個不同年齡的…自己。
    劉晴晴的戰術靴底在冰麵劃出半米長的白痕，鞋跟碾碎的冰晶裏滲著發黑的腐液。七百個自己的克隆體在冷霧中裂變，皮膚藍紋與腐屍的熒光屍斑形成共振。
    陸晨抄起x的殘破機械臂紮進主控台，飛濺的電路板碎片在兩人之間炸開。“代碼第三層！”他扯過劉晴晴的左手按在鍵盤上，“老東西用你當活體驗證器！”
    克隆體隊列突然抽搐。最前排的突然撕開臉頰，皮下藍紋正蠶食電子眼。“要爆了！”劉晴晴後撤時撞翻液氮罐，冷霧裏浮現莫裏斯的全息投影——正在虛擬鍵盤敲擊自毀指令。
    x的半截胸腔突然噴射電弧，纏住三個撲向陸晨的腐屍。“代碼後門在第七代克隆體基因鏈！”他機械喉管擠出沙啞電流聲，“拿我當跳板！”
    劉晴晴的藍紋順著操作台漫延，三十米外某個冷凍艙突然爆裂。二十歲的自己從冰霧中走出，戰術匕首精準切斷莫裏斯的投影數據線。“兩百次迭代才造出我？”她甩了甩長發上的冰渣，“老東西的審美真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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