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兩人還是擠在一張床上。空間狹窄，慕念君安靜老實的擠在葉搏懷裏，兩人其實都沒休息的太好。
    “過兩天我找人把梳妝台搬走，給房子裏換一個大點的床吧……”
    慕念君收拾自己的時候說。
    “不用那麽麻煩，你化妝時又不方便了。我最近學校裏事情多，能來陪你的機會可能也不會太多。
    就這樣，湊合完這段時間吧……”
    葉搏卻沒讚同，推脫了。
    周先生那邊接下來，說不上來還有多繁重的活兒，葉搏剛好的趁機留了借口。
    家裏有早飯，兩人吃完，各自上班。葉搏開著車子一路跟著慕念君，直到慕念君平平穩穩的把自己的車子開進了公司地庫，這才安心的調了頭，朝著零號院繞去。
    路上，考慮良久後，葉搏從通訊錄裏調出了一個很長時間都沒主動聯係的號碼撥打了出去。
    “葉老師您好，我聽說……”
    自己剛來秦州時，幹私活時帶的學生中的一個。
    傅青華。
    本科畢業後沒上研究生，直接進了秦時公司，分到了售後維修部門……
    零號院。
    葉搏的車子暫時隻有權限停在對外的招待所門停車場裏。
    穿越眼前的黃色建築，深入一片落葉蕭瑟的樹林，葉搏停在了一個不起眼的鐵門門口。
    一分鍾不到，一名白襯衣外套著西裝的年輕小夥靠近到了跟前。
    “周先生約我今天第一次進門……”
    葉搏很自律的拿出自己的身份證件。
    “稍等……”
    葉搏當天，隻是熟悉了自己今後又一個需要長期工作的工作環境。
    簽了正式協議，錄了指紋和肖像，葉搏有了一種很強烈的感覺，自己這下子，可算是真真正正的成了國家的人了……
    周先生親自帶著葉搏參觀，見到了兩名今天也在的同事。葉搏能感覺到，整棟樓裏還有更多跟自己身份類似的人存在，不該問的不問，甚至不能去想。
    大樓裏別有洞天，隻是不能言語和文字詳細描述。
    道別時，葉搏身上多了一件不起眼的鑰匙環扣。另外就是更加虛行化的有了一個今後專屬於自己的終身代號——
    “鍾山”……
    很人性化，可以允許自己起，但必須是祖國大好山川的名稱之一。
    葉搏起先想到的兩個，很不幸運的都已經被前輩占用過了……
    下午回到學校，切換回了自己另一個身份，自己已經習慣且已經被人熟知了的身份。
    辦公室裏開了電腦，葉搏有針對性的又開始打磨自己一套思想中已然逐漸成型的模型起來。
    臨近下班的時候，手機響起。
    “葉老師，我能跟您見個麵嗎？耽誤不了您多長時間……”
    王豆豆的電話，聲音是從話筒和窗戶幾無延時的同時傳來的。
    “稍等，我收拾一下馬上下樓。”
    葉搏對王豆豆能來主動找自己並不意外，也隱隱的有興趣想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麽。
    樓下，王豆豆一人安靜的站在自行車棚邊上，長款黑呢子大衣，麵色清冷。
    “久等了，需不需要不找個地方坐坐？”
    看到對方已經凍的紅了鼻尖，葉搏不忍心的主動提議。
    “不耽誤您回家照顧念君姐吧？”
    “她這會兒人在公司，我可以晚點去接她。”
    葉搏回答。
    “哦，這段時間太忙，我還沒來得及恭喜念君姐呢。
    那葉老師，咱們要不還是上回的那個咖啡屋？”
    葉搏點頭，穿過一個小十字，轉過彎就到，校門都不用出。
    學生大多外賣，又遠離生活區，很容易的兩人就在屋內找到了空座位。
    王豆豆很熱情的搶過單子，葉搏開口隻要了一杯熱水。
    “葉老師，我先必須向您和念君姐道歉，那天我情緒太差，說了那麽多不該說的話，其實當時就後悔了……”
    “說正事吧。你念君姐一點都沒往心裏去，這一點你今後都可以放心。”
    葉搏打斷，隻就慕念君的態度做了說明。
    王豆豆眼神灰暗間，突然一明亮，感激的道了謝。
    “葉老師，不情之請還是因為我大伯，還望您能理解和見諒，實在因為是該走的路都走了，有人推薦，說可能隻有您能辦到。
    我大伯現在，還昏迷不醒著……”
    “你該不會真認為我是神醫，什麽病都能治；或者幹脆的認為我是神棍，真給你大伯施了什麽妖法？”
    葉搏很輕蔑的當場質問。
    “另外！我還很想知道，你剛才說的是誰？把我抬舉的這麽高？”
    不待王豆豆繼續解釋，葉搏又追問了一句。
    王豆豆慌張的看了過來，急忙開口。
    “葉老師您誤會了，至少我這邊是從來沒有這樣想的，也對您從來都是充滿尊敬的。
    就醫輪醫，也僅僅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抱著萬一的可能求到您這裏來的。
    向我推薦您的，是我笑君姐，昨天我去了趟京城，本來是想拜訪一位協和的專家的，她向我，後來推薦了您……
    蛇傷，毒性很大，實在的我們也不敢耽擱了……”
    王豆豆一邊苦求著，一邊不由分說的拿起手機，點亮後呈現出一張圖片給葉搏看。
    葉搏總算是這才見識到了，咬傷王競中的是什麽物種了……
    “這張照片，是當時工地上一位膽大的工人拿自己手機拍的。
    一窩總共三條，工人和村民擔心有後患，集體合作的當場打死了兩條，另外有一條沒逮住，逃到後山了，現在還在找。
    村民後來冒著危險徹底的挖開了蛇窩，有經驗的老人當場說道，這蛇盤在這個地方已經有些年頭了。
    自己小的時候還聽村裏人講出現過一次，當場咬死了一個放羊娃，後來跑的沒蹤影了。
    通過這些，我才知道了，是我小人之心誤解了您。我大伯這次，完全是他自己不小心，才出的意外。
    今天我冒昧前來，向您正式道歉是主要目的。另外就是還是抱著一絲幻想，懇請您行行善心，萬一可能的話，救救我大伯一命。
    王家這回有錯在先，我們可以接受任何的代價和報償要求的，隻求別出人命……”
    王豆豆起身，向著葉搏鞠躬請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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