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這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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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搏在病房裏出現的一刻,就被爺爺的目光牢牢的鎖定著。老人所煥發出的表情是無限疼愛,無比欣慰的。
“爺爺……”
病床前,葉搏一路的醞釀卻隻喊出了一聲稱呼,但他還是極力的控製好表情,雖然僵硬,但還是衝著老人笑著……
奶奶艱難的起身,替葉搏讓出了位置,眼神依戀的看不夠,向門口走去了。
爺爺的目光這才被牽引的暫時離開了葉搏。
像剛才慕念君他們兄妹一樣,葉搏跪在了床邊,沒有絲毫的造作。
這樣爺爺才能看的更清楚,交流也能更省力一些。
手被爺爺牢牢的抓緊了,潮濕的燥熱,老人再用自己的最後的光熱,溫暖著葉搏……
“小四,爺爺要去見你師父了。
我會給他說,兩個孩子終於的走到一起了,你們還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
念君給我偷偷說過,你說了,是個男娃娃……”
爺爺的精神、思維明顯的要比前幾日清明的多,說起話來也不見任何的磕絆。
葉搏點頭,笑著確認著,盡量的把時間全都留給老人。他清楚此刻,老人有千言萬語在爭分奪秒的要跟自己說。
“爺爺很放心,這就把念君交給你了。她需要你,也已經慢慢的依賴上了你。
你爸那個人,一輩子老實、善良,不爭不搶,遺傳的兩個孩子最起碼在本性上都是這樣的。
但這性格,在這個社會上往往是吃虧的,自己的本職工作雖然能做的很優秀,但其它方麵也就未必了,好在他本性善良,人又看得很開,永遠都是知足的。
但他這樣的性格,關鍵的時候,肯定是給不了念君和緣君大的幫助和支援的。
爺爺也嚐試著努力過,人老嘍,說話就越來越被人當耳旁風了。手心手背都是肉,爺爺也隻能盡量的去平衡,好讓將來的局麵盡量的不要那麽殘酷一些了。
不能奢望親情和人性的,所以念君,和她這一家子,爺爺就隻能拜托給你了。
爺爺也根據自己最後有限的能力,做出了一些安排,希望接下來,對念君和你會有些幫助。
你也答應爺爺,千萬的不要推辭,不要有心理負擔。雖然爺爺的這些動作可能會給你暫時的招致來一些爭端和仇視,但你一定看開點。
你就記住爺爺的一句話,再多,都是你應該得到的。
沒有當年的你師父,可能就不會有慕家這三十年來的輝煌,所以都是你應該得的……”
“爺爺……,您安心。
念君是我的妻子,也是我馬上要出生的孩子的媽媽,保護好他們,本身就是我無法推辭的責任。”
葉搏在老人麵前,鄭重的表了態。
老人很欣慰,手上用力握的更緊了,卻又驟然的一下放鬆,頓時的驚訝到了葉搏。
葉搏慌張的看了過去。
老人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閉眼片刻,做著深思……
突然,葉搏感覺到手上的力量又加勁的恢複了。
“小四,答應爺爺,如果將來你和念君的感情發生了一些不可避免的反複,隻要她沒犯什麽原則性的大錯,爺爺希望你能給她一次認錯並補救的機會。
念君這個孩子,以前性格不是這樣的。當年在金陵發生的事情,對她的衝擊和改變太大了。
爺爺也因此愧疚,總想著用家人的溫暖慢慢再把她變回來,爺爺本來就最疼她,所以後來就更偏心了。
可是我努力了十幾年,最後還是不如你。
再給他些時間,她一定會變回原來的自己的。
小葉!這也是你的期待吧?
但同時,也是你的責任!”
兩人的目光,對撞在了一起,葉搏瞬間的領略到了光芒中的犀利,一時間竟然有了逃避的企圖……
老人對自己的稱呼,突然的變了!
“小葉,那年在金陵,最後救了念君的人,就是你自己吧!”
老人突然一聲質問。
葉搏眼神短暫慌措之後,點頭了。
“爺爺,是我!”
既然此前已經向慕念君坦白,現在就沒有任何必要向老人說謊。
“最後傷害了她的,也是你吧!”
但是老人緊跟著的下一句,就讓葉搏一下子的徹底驚慌了起來。
被握緊的手都在下意識的逃縮……
“爺爺……,對不起!
是念君她給你說的吧?
這一年多來,從再見到念君後,我就一直嚐試著在贖罪!”
陣痛以後,葉搏選擇了坦白承認!
老人的目光終於的柔軟了下來。
“不是念君說的,她還不知道。
爺爺自己猜出來的,裏頭也有些你小姑的佐證,她有懷疑,但沒拿住你準確的把柄。
讓我有這般懷疑的最初,其實是因為你的師父!
念君出事的消息傳回秦州的當天,你師父就趕到了家裏。
他沒明說,但說了這是念君命中注定的一次“情劫”!將來自然會有有緣人幫她渡過……
念君回到秦州後,創傷累累、萬念俱灰,也是你師父,用盡自己的功力和醫能,才把她從那種情況下慢慢的拉了回來。
念君好些了。
你師父他卻隨後大病一場……”
如此的辛密,被老人此刻提起。
葉搏聽話間已經淚流滿麵,頭顱深埋在老人腿邊……
“對不起,爺爺。我也更有愧於家師。
早知如此!我寧願的那個假期,就在棲霞山上永遠沒下來……”
老人鬆開了手,隨後卻撫摸上了葉搏的後顱。
“傻孩子呀!如果真是這樣,那恐怕念君早就不在了!
意味著,爺爺已經永遠的失去了這個孫女呀……
後來王家的那個小畜生得到那麽重的懲罰,到了現在!我都絕對是輕饒了他!也委屈了我的孫女念君!
爺爺說這些,不是怪罪你,是希望你從今後……,千萬的不要再有任何贖罪的心理了。
這樣你很累,對於你們兩個孩子來說也都是不公平的。
爺爺希望……,你們能真正的恩愛!
你剛才有勇氣承認了當年的事,至少的說明了你自己心裏頭是清楚的。
念君她……,一直都是你的,是你……一個人的……
沒了心裏的芥蒂,這就好……,這就好……”
葉搏突然的感覺到,老人在拚盡全力的說完之後,突然的一下子就卸掉了渾身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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