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張鴦那？”
    “要不我們回....”
    我的話隻說到一半，就有些疑惑的回頭看著柳悠珥，我們這是第一次在這個空間中提出意見上的不同
    但給我的感覺卻不是疏離感，因為我原本的想法也是如此
    想要去看看張鴦，最起碼減輕一些在她心理的負罪感，那個瘋丫頭其實本質是個傻姑娘
    我開始有些後悔在最後的時候眼神看向了她，原本的目光應該看向柳悠珥
    可是直覺告訴我她的目光我無法回避，直視或許是最好的
    那個瘋女人的名字是我在剛才才知道的，我媽和章老挺生氣的，所以一切關於那家夥的司法流程都是章老安排的人再走
    目的是讓她死的絕對一點，雖然即使章老不安排人，那家夥也逃脫不了法律的自裁
    但是不去跟張鴦真正的父母上上眼藥，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要想要報那個叫做月雙雙的女人
    原來張鴦的本名是姓月的，倒是讓我有些愣神
    會不會在某處時空中，張鴦和我的家庭都是正常的，我們不會再那處場景相遇
    而是更加溫馨的地方，恰到好處的時機遇見，而我們現在卻像是太陽和月亮
    她隻能存在於我消失的天空中
    在我思緒的期間，我們回到了那處出租屋，我下車後卻沒有看到柳悠珥下車
    我敲了下柳悠珥車玻璃，她隻是看著鎖屏放在一邊的手機，讓我一個人去就行
    我點頭，又是直覺，然後踏上了回到出租屋的路上
    .........
    安靜的坐著，因為是張鴦的提議
    我再也找不到熟悉的神色、體態、以及動作，像是一瞬之間變回了那副大家閨秀的模樣
    她安靜的拿著畫筆在畫板上畫著圖畫，很神秘的把畫板側過了一個弧度
    剛好坐在沙發上的我看不到她在繪畫這什麽內容，可我卻不好奇
    讓我安靜的陪著她一會吧，我們的相處從來都沒有體會過安靜這個氣氛
    靜到她每次調和顏料、畫筆沾染顏色、在畫板上的勾勒都那麽的出眾
    現在院外的陽光終於再次照耀著她，那處封閉被她打開，可是牢籠中的她還是那處精神世界的她
    我也最後隨著她的視角看去，外麵的院子一如既往的荒涼，畢竟很長時間沒有人種花
    時間開始變得模糊，陽光照射牆壁的方向慢慢變化，張鴦終於說出了話語
    “好調皮啊....這處陽光”
    “調皮的不是陽光，是時間”
    張鴦笑著，我回頭看到了她肯定的點頭，不僅陽光，外麵風吹落的樹葉也阻礙著原本的景色
    可我和張鴦都沒有行動，看著風在院子中席卷樹葉形成著一個小漩渦
    我慢慢開始體會其中的含義，漩渦的中心是光與暗的交界處，帶動著兩處的樹葉
    過了很久，張鴦最後一次把畫筆在水桶中涮了下後，才對我說
    “袁醫生說我的大腦在記憶儲存的地方上出現了差錯，所以...樊陽，能跟我講講我哥哥走了之後的事情嗎？”
    我直視著張鴦的雙眼，可她始終帶著微笑，沒有多餘的表情
    平靜的確實跟她原本的姓氏一樣，靜止般的掛在天空之上
    “故事挺長的...我慢慢跟你講啊”
    她很高興的點頭，我也開口細細的講著那些過往，沒有回避那個被黑色的湯汁
    沒有不提那個我不知道的絕美婚禮、沒有讓她遺忘我們如何收養的芊芊
    在山村的遭遇，她和柳悠珥一起合謀忽悠我，我在她治療的時候闖進了她的房間
    她像個小孩子一樣跟在我的身後，撓我頭皮像是搓澡一樣的舉動
    我等待著她笑意的停止，她也繪聲繪色的開始跟我重演著，還問起我“是不是這個樣子”
    我對她比了一個大拇指，說她模仿的很像很像，她打趣道
    “我們是一個人嗎，雖然我忘記了”
    “不，那家夥，有著童真但是卻沒有你知性”
    我剛把話說完，她就猛地起身，倒是嚇了我一跳，可我隻能看到她的背影去拿著一個噴霧然後重新返回了座位
    因為是定型的某些東西吧，她噴在了上麵，我提議讓我看一下
    她卻耍著小脾氣一樣，把畫徹底背過了我，我也不再好奇，而是想要繼續給她講著過去
    當我說起在她村莊的事情之後，我把她對我的傷害去掉，留下那處山村的美景就好
    在談到張燁的時候，她卻突然開口說著當時酒吧的事情，順口問著
    “那時....你為什麽不生氣啊”
    “我是個很會轉移注意力的家夥，原本我還猶豫該如何回答你，在看到你沒在之後，我心中倒是放鬆了些，因為沒了很多壓力。而且那對鴛鴦也挺可憐的”
    “不便宜吧”
    “你當時說想要啊”
    又是一次起身，她這次去拿的是一個可以蓋上畫板的畫布，某些東西她是真的不想讓我看到吧
    在一切都弄完之後，她才再次說著
    “樊陽，我現在也想要。幫我買一對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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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但我要知道你能不能照顧好”
    她激動的點著腦袋，我也來到了門口開始換鞋
    如果她能夠一直這樣，我們應該是可以成為一個很好的朋友，我也開門準備出門的時候
    “對了，陽哥哥.....”
    我一瞬間的回頭看向了張鴦，但我卻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畢竟恐懼是發自內心的
    而她在看到我的表情之後，呆愣的看了一會，最後表情變作微笑
    我也關門，往這小區出口走去，順便給柳悠珥發了個消息，讓她先回家吧
    ........
    再等到我回到出租屋的時候，房間中靜的隻剩下了鳥啼，它們不顧周圍氣氛在籠中打鬧著
    而出租屋中一切都沒有變，隻剩下了沒了畫布的畫板上貼著她始終不讓我看到的畫作
    背靠著陽光，顯得圖畫有些陰沉，但畫上的顏色卻豔麗至極，可主題確實應該恬靜的花園
    靠近後，盡量輕柔的把圖畫四角的膠帶取下，上麵的花海是一片嫣紅
    那些是向陽花，是那次婚禮我看到過的花朵
    畫中沒有主人，隻有同時存在於天空的太陽和月亮，卻沒有月亮帶來的黑夜元素
    但她繪畫中的月亮隻有半扇存在，月下的向陽花被漸變色占滿，從絢爛的紅，變作了凋零後的黑色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情，更加沒有辦法形容，隻是吸了下鼻子之後把畫卷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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