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斬盡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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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滿糧帶著老倉,提劍殺到曲府後院。曲寶玉邊跑邊淒厲地哀呼“夫人,快帶成兒跑!”未待曲寶玉喊第二遍,已追到曲寶玉身後的錢滿糧,帶著滿腔仇恨,將手中的長劍刺進曲寶玉的後背心,又從前胸貫穿而出。
曲寶玉身子一僵,喉嚨裏發出“咕咕”的聲音,隨著錢滿糧手腕一擰抽出長劍,曲寶玉撲伏在地,口吐鮮血,睜大眼睛,抽搐著身子。
未作停頓,錢滿糧踏著還未咽氣的曲寶玉的身體繼續殺往後院。隻見東廂房一打扮富貴的婦人,被一名丫鬟攙著,另一個丫鬟手中抱著繈褓中的嬰孩,驚慌失措地跑出房來。
錢滿糧殺紅了眼,拖著瘸腿,上前對著婦人的肚子刺去。婦人驚愕叫道“錢管家,這是為何?我……”婦人正是曲寶玉的大夫人曲劉氏,話未說完,便被錢滿糧手中的劍刺穿了肚子。
曲劉氏捂著絞痛的腹部,膝蓋一軟緩緩癱倒。老倉暴喝一聲疾衝上前,雙掌如疾風掃葉般劈向兩個丫鬟。抱嬰丫鬟躲避不及,被淩厲掌風掀翻在地,懷中繈褓如斷了線的風箏般高高拋起,重重撞在雕花木廊柱上。尚未滿月的嬰兒頭朝下墜落,“咚”地磕在冰涼的青磚地麵,猩紅腦漿混著血漬濺開,小小的身軀抽搐兩下,便沒了氣息,連一聲啼哭都未來得及發出。
前院廝殺聲漸歇,曲府護院橫七豎八倒在血泊中,過半護院已沒了氣息。殘存者見狀,紛紛拋下兵刃跪地求饒。然而周家山莊的護院早奉了錢管家“斬盡殺絕”的絕殺令,他們麵無表情地繞過投降的曲家護院,寒光一閃,利刃便狠狠刺入對方後心。慘叫聲此起彼伏,鮮血濺上青磚,染紅了曲府朱漆大門。
空出手來的周家山莊護院,紛紛湧進曲府後院,見曲府的人就殺,不管老弱婦孺一個不留。隻半盞茶光景,曲府便已是一片血海。
此時,天空劃過一道閃電,幾聲雷鳴響過後,暴雨突至。血腥味混著暴雨的潮氣漫過曲府的朱漆門檻,錢滿糧拄著滴血的長劍,看著滿地屍首發出陰惻惻的笑聲。
雨幕中,錢滿糧將劍入鞘,冷靜地道:“放火焚了此宅!”
暴雨澆不滅衝天火勢,曲府雕梁畫棟在烈焰中扭曲變形,瓦片墜落的脆響混著餘燼爆裂聲,宛如一曲送葬的挽歌。錢滿糧站在雨簾中,任憑雨水衝刷臉上的血汙,望著燃燒的府邸,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快意。老倉則站在錢滿糧的身旁,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剛才的殺戮隻是一場平常的家務事。
正當衝天大火裹挾著曲府時,錢滿糧一行人踏著泥濘小路向漫山穀的黎宮進發。那裏還有曲氏後人曲寶金,周家山莊定是不會給自己留下後患的。
夜色如墨,烏雲壓頂,暴雨傾盆而下,山間的道路變得愈發濕滑難行。但眾人行色匆匆,殺意凜然,絲毫沒有因惡劣的天氣而減緩速度。
黎宮坐落在漫穀內,四周綠樹環繞,本是一處靜謐祥和之地。此時,曲寶金正在禪房內打坐靜修,突然聽到黎宮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曲寶金心頭一緊,騰身而起,快步走出禪房查看。隻見黎宮外火把如點點星火,在雨幕中搖曳,朝黎宮迅速逼近。
錢滿糧等人很快便來到黎宮門前。黎宮大門緊閉。錢滿糧冷笑一聲,率眾從黎宮側邊院牆飛掠進入黎宮。
黎宮弟子已等在前院,見外敵進犯,紛紛上前迎敵,頓時,黎宮院內打鬥聲四起。
錢滿糧和老倉則趁著混亂,迅速摸到黎宮後院,尋找著曲寶金的蹤跡。突然,一個黑影從暗處竄出,手持匕首,直取錢滿糧咽喉。老倉眼疾手快,一掌拍出,黑影慘叫一聲,倒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哼,不自量力。”老倉冷哼一聲,繼續向後院急進。
此時,曲寶金立在禪房門外,見錢滿糧二人進入後院,冷聲喝道“錢管家深夜來訪,所為何事?”
“曲寶金,今夜便是你的死期!”錢滿糧眼中寒光一閃,飛身掠前,手中長劍如毒蛇出洞,直刺曲寶金的前胸。
曲寶金一個旋身,躲過錢滿糧的劍風,揮掌向錢滿糧拍去。
錢滿糧正欲再度提劍刺向曲寶金,卻被身後趕來的老倉出掌接下曲寶金的掌風,隻聽的“啪”的一聲悶響,老倉與曲寶玉被對方的掌力震的各退了兩步。
老倉笑對錢滿糧道“錢管家,待倉某來對付他。您且歇著。”老倉話音未落,身形已如鬼魅般欺近曲寶金。老倉雙掌翻飛,帶起陣陣罡風,招式狠辣刁鑽,專取曲寶金周身要害。
曲寶金不敢大意,腳下施展遊龍步,身形在雨幕中飄忽不定,一邊閃避老倉的攻擊,一邊尋找反擊的機會。
黎宮前院的廝殺聲越來越激烈,慘叫聲、兵器碰撞聲混著雨聲,在夜色中回蕩。曲寶金心急如焚,深知若不盡快解決眼前二人,今日黎宮怕是難逃覆滅的命運。曲寶金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掌心陡然凝聚真氣,大喝一聲:“破雲掌!”
一道雄渾的掌力如排山倒海般朝老倉壓去,老倉麵色凝重,雙掌迅速交叉於胸前,運起畢生功力硬接這一掌。兩股力量相撞,頓時氣浪翻湧,周圍的樹木被震得枝葉紛飛,地上的積水也被震得高高濺起。
錢滿糧站在一旁,眼神陰冷地注視著戰局,錢滿糧深知曲寶金的厲害“倉爺,速戰速決!”
見錢管家下令,老倉會意,使出倉家的絕門掌法“分心掌”,向曲寶金拍去。
“分心掌!”曲寶金大駭,已來不及脫身,被老倉的掌風震的飛了出去,重重撞在廊柱上,頓時口吐鮮血,昏了過去。
錢滿糧上前,提劍刺入曲寶金的胸口,曲寶金頓時一命嗚呼,魂歸極樂。
此時,外麵的喊殺聲漸漸平息。周家山莊的護院們已將黎宮的抵抗力量全部剿滅。錢滿糧看著滿地屍首,心中的仇恨似乎得到了一絲緩解。
“倉爺,把這裏也焚了。”錢滿糧冷冷地下令。老倉點點頭,轉身去安排。很快,黎宮便燃起熊熊大火,火光衝天,照亮了整個夜空。
錢滿糧站在火場前,望著燃燒的黎宮,心中卻沒有預想中的暢快。錢滿糧知道,雖然曲家的主要人物都已死去,但仇恨的種子或許已經種下,不知何時又會生根發芽,帶來新的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