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金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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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向輝來時,李承乾給他的旨意是‘要是有不聽話的,直接幹就完了’
他這輩子,除了師兄和李承乾,還沒遇到誰敢這麽和他說話,特別是如今已身居高位,脾氣更漲。
學來的口頭禪,直接噴湧而出。
“去你大野的,你是個什麽玩意!”
說著反拿鐵槍,飛擲出去,他力道何其之大。
伴隨劇烈破空之聲,鐵槍正中鄭仁愷胸口,直接連帶著他的人將後麵屏風撞飛粉碎。
木屑紛飛之中,“嘭!”的一聲,將他釘在了後堂牆上,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之色。
他不明白,到死也不明白,這人是做什麽的?為什麽上來就敢殺他。
世家養的私兵,都屬於死士,見自家主子這麽就死了,全都怒吼衝了過來。
北向輝是什麽人,遇到李世民,秦瓊、尉遲敬德這些橫掃天下的人物,都敢幹,最主要幹完了還沒死。
這些所謂死士在他眼裏,幾乎就和雜魚沒區別。
抽出手中橫刀,橫劈豎斬,刀刀破甲,片刻功夫,整個大廳都快成修羅場了。
滿地的殘肢斷臂,仔細看地上還些露出來的大腸頭,也不知道那個這麽倒黴被砍菊了。
血汙順著台階往外流,隱隱都快成小溪了。
在場這些人,平常一個個的厲害的不行。
但見到著這陣仗全部雙腿發軟,仔細聞,空氣中甚至傳來陣陣尿騷味。
北向輝策馬將自己鐵槍取回,然後看著眾人,語氣十分認真。
“你們可要給俺作證,是他們先動的手,俺才反抗的。”
這些人都嚇傻了,根本無人敢應。
“唉,怎麽都不說話?對了,誰叫鄭仁愷,俺奉陛下之命前來請他。”
其中一人強撐膽子,抬手指著癱在地上已經沒了生氣的鄭仁愷。
“他...他就是。”
北向輝瞳孔放大,滿臉驚愕之色。
“啊?他...他是啊?哎呀,好好的他罵俺作甚,真..真是太不小心了。”
“算了,死了就死了吧。”
說完掃視眾人:“對了,你們都是誰啊?在這幹嗎呢?”
城北大營,因為大戰在即,空氣中凝結著濃烈的著肅殺之氣。
到處都是士兵操練聲,偶爾還能傳來裴行儉的吼聲。
這一戰太過關鍵,讓其必須親自練兵,而且幾乎晝夜不休,必須以最快時間讓參與守城的那些新兵能夠配合得當,令行禁止。
帥帳內,李承乾不住掏著耳朵。
“裴行儉看著有點文氣兒,怎麽嗓門這麽大。”
小聲嘟囔一句後,看帳中一眾城中門閥、商人十分納悶
北向輝出門不過半個時辰,怎麽這麽快就把人都請來了?
而且這些人臉色怎麽一個個都這麽青?營養不良啊?不應該啊,這些人可都是有錢的主兒。
看向北向輝,語氣帶著疑惑。
“你怎麽這麽快就把大家都請來的?你幹什麽了?”
北向輝瞬間立正站好,滿臉訕笑,但看到李承乾臉色不是太好,轉而一臉嚴肅
“俺不知道,反正不是俺先動手的。”
啥玩意?就不是他先動的手?轉頭看向一眾人,好像也沒人受傷啊。
不對,這家夥動手可沒輕的,難道是把誰殺了?
緩步走到他身邊,神色一變,笑眯眯的拍了拍他肩膀。
“向輝啊,實話實說,你給誰整死了?”
“額...沒誰,就那個鄭仁愷,但不是俺先動的手。”
李承乾呆滯了一下,讓這家夥去請人,沒咋地就直接給人弄死了?
人家之前可是資助過自己壯丁,就這麽給人弄死了,難免會讓人生出兔死狗烹之感,這可不利於團結。
不過他明白北向輝絕不會無緣無故就給人殺了,這其中肯定有原因。
當即轉頭看向一眾人,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和顏悅色。
一番詢問後,李承乾神色肉眼可見的陰鬱下去,緊握雙手因為太用力嘎吱、咯吱作響。
要是單純弄一幫商人研究定糧價賺錢,自己知道了頂多勒索一番。
但這竟敢抓自己麾下士兵去立投名狀,這都不是挑戰底線的問題了,而是看自己年輕好欺負啊。
怒吼一聲“找死!”說著拿起桌台茶碗奮力擲在地上。
“向輝!去!去叫人,一個時辰後,朕要看到鄭家滿門!”
有道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要是之前門閥們遇到事,絕對會停止紛爭一致對外。
但鄭仁愷竟喪心病狂,要對他們下手,以一口吃下洛陽這次的肥肉。
各大掌家人互相對視後,都是默不作聲的態度。
李承乾雖處於暴怒中,但並未失智,而是注意著在場人的臉色變化。
調整了一下呼吸,將情緒平複下去後,坐在主位上。
“諸位,發生這樣的事,也是朕有些大意,不過哪鄭家會付出代價的。”
眾人麵麵相覷,都不搭茬。
曆朝曆代,皇帝或者是一方梟雄和世家門閥合作,最後利益交換都是盡在不言中。
畢竟大家都是讀聖賢書的,可不把賣百姓的話明著說出來。
但事情肯定是要被擺在台麵上了。
見他們都不說話,李承乾不由微微皺眉,思索片刻便明白其中關鍵。
不過這些人有不少都對自己傾力相助過,也得扔點實際好處。
但這個好處絕不能是靠著囤積糧食賺取巨額利潤。
“諸位,怎麽都不說話,我對朕有什麽不滿嘛?”
門外士兵重新端來茶水,李承乾拿起輕抿了一口。
“朕曾發過一張皇榜,但不知道為何被人偷了去,雖是如此,但上麵的話依舊作數。”
這皇榜就是之前為了爭取世家支持,寫下的‘與士(土)大夫共治天下’那個。
“但朕也沒明白,不遣無糧之兵,待這次大戰過後,朕會開三個‘錢引’至於花落誰家,就要看各位的表現了。”
這‘錢引’可算新鮮詞,眾人瞬間議論紛紛。
“催大哥,錢引是什麽東西?我怎麽沒聽過。”
“我隻知道鹽引,錢引還是頭一次聽到。”
“難道,是鑄幣權?”
討論了一會後,目光集中在李承乾身上,很明顯是要讓給出一個解釋。
李承乾唇角微揚,眸中閃過一絲自信的光芒。
“諸位,且先入座。”指尖輕叩桌案,聲音清朗。
眾人依次落座,帳內逐漸變得鴉雀無聲。
略微組織了一下語言,緩緩開口。
“所謂‘錢引’就是鑄幣權。”
這話一出掀起一片嘩然,李承乾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安靜,然後繼續道。
“但傳統銅錢,所耗頗大,而且攜帶不變,朕意,是各個麵值紙鈔,但這紙鈔無論何時,都能在朝廷的櫃坊中換取等價金銀綢緞。”
“朕的這個‘錢引’就是發行這個紙幣的權力!’
話音一落,在場之人全部露出濃烈的貪婪之色,鑄幣還得弄銅,但這紙幣可是無本買賣。
李承乾見狀心中冷笑,哥們的坑你們就跳吧,一跳一個不吱聲。
他這類似金銀本位的紙幣,看似不錯,但如沒有強大背書,一個整不好就是散盡家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