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不是天生地養嗎？怎麽有名有姓了？”
    “你管我呢？你都能叫爛泥，我想叫什麽叫什麽！”
    周野又懟了老乞丐一句，把段天涯拉到一邊，靠著牆的空地坐下。
    “想報仇，就要先活下來！知道嗎？你可以先跟著我要飯，等有了力氣再去報仇。”
    段天涯乖巧地點點頭。
    周野把自己討來的窩頭給他一個。
    段天涯隻要了半個，一小口一小口地仔細吃下去。
    他逃出來也不知道受了多大的累，吃完半個窩頭倒頭就睡。
    旁邊的老乞丐湊過來，小聲說道
    “你自己都沒多大，還救人？不怕仇家找上門，連你也完蛋嗎？就算沒有仇家，你自己討飯養他？”
    周野笑道
    “怕什麽，仇家殺上來，這一窩的乞丐都別想好過，我肯定跑的不是最慢的！”
    老乞丐露出醜陋但真心的笑容。
    “你這小鬼就是機靈啊！知道把禍甩給大家一起背！哎，你剩下的窩頭還吃嗎？不吃給我！”
    周野剛才也吃了窩頭，但是太噎人了，還剩一大半。
    他無奈地遞給了老乞丐，埋怨道
    “你自己不出門討飯，天天就蹭我們的！做乞丐你也做不好！”
    “哎，乞丐做得再好也是乞丐，有什麽了不起？都是乞丐了，還糾結做得好做不好，你也是聰明過頭了！”
    周野懶得跟他計較，也趕緊睡覺了，夢裏啥都有！
    ……
    第二天一早，周野就出門討飯了。
    段天涯睡夢中還掛著眼淚，周野沒忍心叫他。
    其實周野是有計劃的。
    討飯偶爾也會討到錢，他要把這些錢攢起來，然後買把刀。
    之後就做大做強！
    等他中午回來的時候卻發現段天涯不見了。
    其他乞丐都去討飯了，隻有老乞丐爛泥在。
    “喂，爛泥，段天涯呢？”
    “他說要報仇，我就讓他去咯！”
    “他一個七歲孩子，拿什麽報仇？”
    “哎呀，你不要小看孩子的力量，孩子才不好防備！我給了他一把刀，隻要他夠聰明，一刀下去，誰管你是小孩還是大人？”
    “丟你老母！你哪來的刀？有刀你還當乞丐？”
    “不當乞丐當什麽？乞丐是最脫離紅塵的人，他們隻關心吃飯睡覺！他們可以站在圈外，觀察裏麵的人。”
    “什麽鬼？段天涯去哪了？”
    周野有些不耐煩了，這個老乞丐奇奇怪怪。
    “哎呀，著什麽急？他去了城外的竹葉村，他說他之前住那裏！”
    周野立即扭頭朝廟外跑。
    ……
    這個村子還挺遠。
    周野走到一半就想放棄，他今天都沒吃飯。
    但是想到畢竟認識一場，是死是活總要看一眼，他又堅持了下去。
    到了地方，周野很輕鬆就找到了段天涯的家。
    因為他家的事情還挺有名！
    那個惡霸做的壞事，大家都知道，隻是沒人敢聲張。
    這就是這個世道不講道理的地方，好人總是小心翼翼，壞人反而肆無忌憚。
    周野還是晚了，他來到段天涯家，看到段天涯手持短刀，身邊還有一具屍體。
    段天涯勝了！
    也許老乞丐說的對，小孩從某一方麵講，好像更方便！
    有一個衣著華麗，氣度不凡留著兩撇胡子的中年男人站在段天涯的身邊開了口
    “我看你小小年紀，天賦上佳，不如跟我走吧！”
    周野以為又是拍花子的騙子，走上前準備阻止。
    誰知道中年男人又說了一句。
    “我是護龍山莊莊主，朱無視，你願意當我的義子嗎？”
    周野肅然起敬，原來是主線人物，那不是主角嗎？
    段天涯也注意到了周野，看向他，似乎在詢問。
    周野沒理由阻止人家奔向幸福啊，點點頭。
    段天涯乖巧地向朱無視磕了頭。
    “拜見義父！”
    朱無視很正式地受了段天涯的禮，才把他扶起來。
    “回到山莊要勤練武功，為朝廷效力！”
    “是！”
    段天涯又看向周野，眼神中帶著渴望。
    周野想自己反正還沒選陣營，不如跟段天涯一起呢？
    但這似乎有違自己要挑挑揀揀的初衷。
    “總比天天當乞丐強？”
    周野隻過了兩天乞丐的生活，就受不了了。
    於是他向旁邊的朱無視行禮道
    “我能跟你們一起嗎？我覺得我也挺有天賦的！”
    朱無視上下打量了他，掏出了幾文錢。
    “抱歉，護龍山莊隻收精英！你沒有天賦，就不要浪費朝廷的銀錢了！”
    “我擦！你個香蕉菠蘿，跟你臉了，老子還沒有天賦？要不是不想當乞丐了，我能求你？”
    周野暗罵一通！
    他感覺被羞辱了，恨不得使出葵花籽寶典秀一波，可惜啊，他現在別說內力，連體力都沒有。
    但看著段天涯的眼神，知道對方在猶豫要不要拒絕護龍山莊的邀請。
    周野不想讓一個小孩可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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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真是謝謝莊主了。”
    他沒有心理負擔地收了朱無視的錢，又勸慰段天涯道
    “好好跟你義父回去，他家有大房子，不用忍饑挨餓了！”
    段天涯一步三回頭，但終究還是走了。
    其實昨夜他聽到了老乞丐的話，知道自己對周野來說，是個負擔。
    ……
    周野回到了破廟，手裏拿著段天涯留下的短刀。
    “那小孩成功了？”
    破廟裏依舊隻有爛泥一個偷懶的老乞丐，他看到周野拿著刀，就問道。
    “成功了！話說，你們真的一眼就能看出天賦來？你憑什麽斷定段天涯能成功？”
    “我不確定啊！但他小小年紀就敢嚐試殺人，自然是有天賦的！”
    “切，我也有好嗎？”
    周野收起短刀，又把自己留在破廟的泥碗拿上，這是吃飯的家夥。
    “你要幹嘛去？”
    爛泥發現不對，趕緊問道。
    “幹嘛？我之前是沒錢買刀，現在有了刀，自然要開始幹買賣了！”
    “你走了，誰給我飯吃？”
    “自己不會去要嗎？”
    “那刀是我的！”
    “現在在我手上，就是我的！”
    “哎呀，周野哥哥！”
    周野剛要走，被背後老乞丐的聲音嚇到。
    因為他用的是七歲的段天涯的聲音。
    周野轉過身，老乞丐已經不見了，站在他麵前的是七歲，隻有不到五尺身高的“段天涯”，他穿著老乞丐寬大的衣服。
    “這是什麽妖術？”
    周野首先想到的是畫皮，但畫皮變身也沒這麽快，而且畫皮是帶衣服一起換的。
    老乞丐是整個身體發生了變化。
    “這是易容術，用內力改變容貌和身材的武功！我半盞茶的功夫可以換171次容貌，你覺得怎麽樣？”
    “神乎其技！”
    周野一點沒有誇張，這麽神奇的武功，說是法術也不為過。
    老乞丐舒展身骨又恢複了成人體態，這次是在周野眼前變的，他再次被震撼。
    “哎呀，可惜眾多衣物不好攜帶，不然這個功法就完美了！”
    “我有辦法啊！”
    這種易容術，再配合空間戒指作為衣櫃，那不是隨時隨地就大變活人了。
    周野立即轉換了口風。
    “師父！之前是徒兒不對，請教我吧！”
    “喲，這麽快就認師父了？我可還沒說要收你呢！不走了？”
    周野想了想。
    “師父，其實你這麽大本事，為什麽要當乞丐啊？”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站在圈外，觀察圈裏的人！用功法改變容貌並不難，難的是模仿一個人的行為舉止，言談說笑。”
    爛泥走上前，大手一揮，如果不是身上又臭又酸，那就很有宗師的風範了。
    “看這芸芸眾生，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你要偽裝成他們，就要觀察他們，學習他們！還有比乞丐更適合的職業嗎？”
    “也有，不過算了，乞丐就乞丐吧！練武總要吃飽！師父你有錢嗎？”
    “為師不是等你來養嗎？”
    周野無語，摸了摸身上的短刀。
    這不還是要做生意？
    而且賺了錢也還要過乞丐的生活，沒苦硬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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