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東廠，曹正淳興奮不已，又賞賜周野許多財物，以示嘉獎。
    他突然又想起周野為段天涯求情，以及為成是非請功的事情。
    段天涯的事情好解釋，周野隻說是為了挑撥朱無視和手下的關係，曹正淳就理解了。
    至於成是非。
    “督主不覺得這個成是非是我們的機會嗎？”
    “機會？什麽機會？”
    “督主有沒有看出鐵膽神侯對成是非的厭惡！”
    “咱家當然看出來了。要說這成是非雖然對咱家極不禮貌，但是武功高強，又很機智，倒是很符合護龍山莊的要求。咱家也不明白麵對這樣的人才，神侯為什麽厭惡？”
    “其實小生也不知道原因。但神侯討厭的，不就是我們應該扶持的！”
    “可咱家也不喜歡那小子！”
    “所以，小生沒有請督主將成是非收為己用，而是要把成是非強塞進護龍山莊！”
    曹正淳終於露出了沉思。
    “咱家知道雲羅郡主很喜歡這個小子，陛下似乎也想讓他進護龍山莊。可是這件事對我們有什麽好處？”
    周野露出神秘的笑容。
    “督主有沒有往護龍山莊安插過眼線？”
    曹正淳滿臉尷尬。
    “當然安插過，但是護龍山莊的密探都是從小培養。我們的人要麽進不去，要麽進去了也會銷聲匿跡。天下第一山莊裏倒是有人投靠咱家！”
    “天下第一山莊可獲得不了護龍山莊的機密！督主不想獲得護龍山莊的情報係統嗎？”
    “咱家當然想，你的意思是策反成是非？”
    “不，我的意思成是非不是護龍山莊自小培養的密探，他這個性格本身就是漏洞。他進了護龍山莊，就等於密不透風的護龍山莊也有了漏洞！比如我可以趁現在和他多交流，等他進入了護龍山莊，他的臉，就會成為我的通行證！”
    曹正淳終於理解了，露出笑容。
    “陛下想必也是這樣想的。以雲羅郡主和那小子的關係，等那小子進入護龍山莊，陛下也可以通過他逐步滲透護龍山莊。”
    “督主英明！”
    周野恭維了一句，曹正淳就更開心了。
    “那咱家要不要幫忙促成此事？”
    “不用了！現在有皇帝和雲羅郡主支持就夠了。我們離得太近，成是非就真沒機會進入護龍山莊了。”
    ……
    東廠也有了自己的四大密探。
    除了千麵郎君，還空著三個位置，著實勾起了許多人的心思。
    隻可惜東廠的名聲太臭了，收集的武林人士盡是些歪瓜裂棗。
    曹正淳自己盤點了一下手下的人，自己也覺得沒有能配得上的，就更不敢給皇帝推薦的。
    周野名利雙收，最近也沒有什麽工作。
    倒是和段天涯，歸海一刀，私下來往密切。
    段天涯是因為周野在禦前為他求情的事情。
    他還真去問了朱無視。
    朱無視大義凜然地說了一句。
    “護龍山莊本就是要效忠皇帝，皇命不可違！”
    自幼就被灌輸這種思想的段天涯，一方麵覺得自己義父沒有錯，另一方麵又覺得心裏還是有些難過。
    他私下和周野往來，既是來表示感謝，又覺得有些報複快感，隻是他自己也沒意識到這一點。
    而歸海一刀，是來比武的。
    他想弄清楚周野為什麽會絕情斬，卻不願直說，就用比武的方式試探。
    周野也答應了比武，有了心法，他就想試出全套絕情斬招式。
    畢竟霸刀和古三通，無痕公子齊名，這套刀法也算頂級配置了。
    幾次比試，周野差不多記住了絕情斬所有的招式。
    歸海一刀也終於確定周野確實會絕情斬，甚至用起來比他還強。
    作為學習的報酬，周野跟他說了如何真正獲得絕情絕愛的心境。
    不是隔絕情緒，而是經曆之後獲得超脫。
    歸海一刀聽後非常失落。
    也是，就好像練完了《葵花寶典》，突然發現不需要自宮。
    ……
    鐵膽神侯朱無視被迫收下成是非，就把他的訓練交給了玄字第一號密探，上官海棠。
    海棠師從無痕公子，琴棋書畫，醫卜星相無所不知。
    在她和雲羅郡主的幫助下，成是非進步很快，學會了運用自己白來內力，也從自己的紋身上學了很多武功。
    然而在接受考核的時候，成是非還是失敗了，之後就負氣出走了。
    周野也不喜歡成是非，這個人油嘴滑舌，粗俗無禮，嘴裏十句話有八句是假的，常年混跡街頭吃喝嫖賭，坑蒙拐騙什麽都幹。
    而這樣的人又運氣極好地繼承了天下第一高手古三通的內力和武功。
    你說氣人不氣人！
    但是他的底色是好的，因為他善！
    他是一個偷了別人錢，發現是對方治病錢，願意給送回去的人。
    哪怕被打一頓！
    所以周野不認可朱無視對成是非的考核。
    成是非努力了那麽久，完成了前麵的所有考驗，卻因為自己是個人，而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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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無視和天地玄三大密探，以及雲羅郡主合夥演戲。
    假裝擄走雲羅郡主，並當著成是非的侮辱雲羅郡主。
    成是非著急之下用了古三通再三叮囑一生隻能用五次的金剛不壞神功。
    卻被朱無視定義為不能承受壓力，考核失敗。
    從段天涯那裏聽說這個事情，周野非常確定朱無視才不是人。
    成是非走了，東廠卻被連累了。
    雲羅郡主每天在宮裏發脾氣，折磨小太監，惹惱了曹正淳。
    “天天罵咱家也就算了，還叫囂要燒掉東廠，我看要好好收拾她一回了！”
    周野直歎氣，雲羅郡主就是典型的刻板印象，因為討厭一個太監，就覺得所有太監都是壞人。
    而太監又是身體殘缺，極其敏感。
    你罵一個，跟罵一群有什麽區別？
    這次周野也覺得曹正淳生氣沒問題，報複也沒問題。
    但是，他還是要勸一下。
    因為他已經預感這件事情會失敗。
    他明知道氣頭上的曹正淳不會接受他的建議，還是要說。
    這樣等事情過後，他在曹正淳心裏的形象依舊是算無遺策。
    “督主，這事兒萬萬不可呀！雲羅郡主深受陛下和太後寵愛，你要是針對她，就會把陛下推向朱無視！咱之前的努力可就白費了！”
    果然，曹正淳這會兒哪聽得了建議。
    “你不要再說了，你不是太監，理解不了咱家這些殘缺之人的心情！這件事就這樣，你不要參與了！”
    “督主，督主！”
    ……
    事情很快就有了結果。
    曹正淳氣勢洶洶地去，垂頭喪氣地回來。
    看到周野在喝茶，失落地說道
    “陛下讓雲羅郡主去護龍山莊修養，這是防著咱家嗎？”
    周野知道他其實已經想清楚了，就沒有再提，而是問道
    “接下來督主什麽打算？”
    曹正淳歎了口氣，也坐下。
    “陛下把調查假出雲國使團的任務，也交給了護龍山莊。這事兒本來是我們的功勞，後續也應該由我們繼續調查，你覺得我們應該插手嗎？”
    “應該！其實小生一直在想督主之前說過的話！”
    “咱家的話？”
    “督主說鐵膽神侯熟悉東瀛武林，為什麽不知道東瀛的情報？小生認為，我們必須派人盯緊了這件事。”
    曹正淳正憋著口氣。
    “那我就派大檔頭去盯！”
    因為皮嘯天死了，所以鐵爪飛鷹成了大檔頭，裴虎成了三檔頭。
    “另外雲羅郡主在護龍山莊其實是個好機會！”
    “嗯？什麽好機會？”
    曹正淳立即雙目放光。
    “她一定想去找成是非，我們就幫她這個忙！她走失了，這個責任，護龍山莊就要背！”
    “對，等她流落江湖，看我不收拾她！”
    周野鬆了口氣，他也該出去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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