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強其實不是同性戀，他隻是喜歡從比他弱小的人身上找回自己從別處丟失的尊嚴。
    鄭樹森身材高大卻懦弱膽小，很好地滿足了吳強的惡趣味。
    他的一雙眼睛全在鄭樹森的身上。
    這天鄭樹森帶著一個客戶出了白銀賭場。
    賭場當然希望每個客戶的每分錢都留在自己這裏。
    但是不同的客戶有不同的需求，特別是有些在一家賭場輸的太多，就會想換個地方。
    白銀賭場屬於有牌照的中檔賭場，玩得大，各種附加服務，費用也高。
    它的周圍還遍布著許多沒有牌照的小賭場黑賭場。
    這些小賭場就會收買白銀賭場的服務員讓他們把白銀賭場賭輸的客戶拉到他們那裏。
    服務員也能多賺一份抽成。
    白銀賭場對此大多數情況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能被帶走的，都是輸的多，榨不出油水的客人。
    而小賭場他們不嫌客人錢少，哪怕是你沒錢，他們也會借你錢讓你賭。
    賭輸了，就讓你聯係家裏。
    家裏也沒錢，那你的身體就成了商品，會被賣到世界各地。
    整個流程就好像動物世界，白銀賭場這樣的豺狼虎豹吃剩的獵物，又會被更小的蛇鼠蟲豸分解，蛇鼠蟲豸吃完就會化作肥料被植物吸收，到最後渣都不剩。
    本來鄭樹森帶著一個沒錢了的客戶出去，也不算什麽。
    但吳強就覺得這又是一次可以讓鄭樹森在自己麵前跪下的機會，所以他悄悄的跟在後麵。
    隻是這次鄭樹森並沒有帶著那位外國來的客人去找那些隱蔽在小巷子裏的賭場。
    而是帶著客人，去了夜市。
    吳強遠遠看兩人點了東西坐下準備吃宵夜，有些失望。
    他罵罵咧咧地轉身準備離開，眼前黑影一閃。
    “嗤”
    吳強隻感到了一下劇痛，然後下意識捂住了脖子，但鮮血還是從他指縫噴射了出來。
    對方很精準地刺斷他的頸動脈順便劃破了他的喉嚨。
    “嗬……嗬……嗬”
    吳強還想說什麽，卻已經發不出聲音，身體迅速變冷。
    “深呼吸，頭暈是正常的！”
    這是他死前聽到的最後一句惡魔之語。
    吳強摔倒在地，周野搜出他身上的手槍和錢包。
    “啊！”
    也是這個時候，某個路人的尖叫，把周圍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周野壓低帽簷，轉身衝進了旁邊的巷子。
    ……
    吳強身上的錢不多，除了給鄭樹森報仇，那把手槍才是周野想要的。
    他把錢包擦掉指紋隨手扔到了河裏。
    這次是命案，賭場不管，本地的警察也會查一下。
    但他們多是為軍閥服務，不給賄賂很少盡職盡責地調查案件。
    吳強不過是條狗，不會有人為了他興師動眾。
    所以周野沒打算躲藏，大搖大擺地重新在一個便宜旅館開了一間房。
    他坐在床上，充耳不聞隔壁男女運動的聲音，給鄭樹森發去短信。
    “已解決！下一步，等你消息！”
    然後他便躺到床上開始休息。
    這麽多次的穿越，再做這種事，他已經熟能生巧，毫無波瀾。
    周野沒有睡著，隻是昏昏沉沉地模糊著，直到淩晨三點左右，鄭樹森的短信過來，讓他立即清醒。
    ……
    鄭樹森有一家合作的小賭場。
    場子不大，三四張賭台，五六個人手。
    賭場沒有名字，賭場老板叫波剛，本地人。
    鄭樹森之前給他們送過一個客人。
    現在那個客人已經遍布全球了。
    鄭樹森這次又送進來的這個客人這會兒也已經輸的傾家蕩產，進入第二階段。
    波剛帶著手下對這個客人進行了慘無人道地摧殘，逼迫他向家人要錢。
    這個客人也不知道是家裏真沒錢，還是預知了自己的結局，不想連累家人，昏了幾次也沒開口。
    波剛覺得是因為自己不夠狠，把這個客人的腳趾一個又一個用錘子砸碎。
    這個時候鄭樹森才站出來，說是找找這位客人的同伴，看看能否出錢贖人。
    波剛當即同意，讓鄭樹森離開。
    周野和鄭樹森在小賭場旁邊的巷口見了麵。
    “加上波剛，一共六個人在，每個人都有槍。你自己能行？”
    周野想了一下，看向鄭樹森。
    “我進門他們一定會搜身，你把我送過去，槍放你身上！”
    鄭樹森眼睛裏露出畏懼的神色。
    “我~我不行的，我不會殺人！”
    周野再次歎息。
    “不需要你殺人！我會都解決掉。這樣也是為了你好，他們不死一定會想到是你出賣的他們，你覺得他們會原諒你？”
    鄭樹森想到了剛才那個客人的慘狀，慌忙搖頭。
    周野把吳強的手槍上膛，別在鄭樹森的腰上，並用他的上衣蓋住。
    “在這個地方，你不吃人，就會被吃，我以為你早該懂了！你也可以拒絕，那我建議你直接回國，你還能假裝從未來過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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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樹森回憶起在三邊經曆的一切，回憶起吳強對他的侮辱，回憶起因為他死的上一個客人。
    他痛苦地點點頭。
    周野拍拍他的肩膀。
    “表現正常一點，我一開槍你就躲起來。”
    ……
    周野以同行客人的身份，和鄭樹森一起返回了小賭場。
    賭場看門的有一人，象征性地搜了周野的身。
    因為鄭樹森是他們的托，那人就沒搜。
    鄭樹森帶著周野經過賭場的大廳，這時已經是淩晨四點左右，沒有其他客人，有兩個人在收拾賭具。
    他們轉到賭場後麵，這裏有兩間沒窗戶的小房子。
    鄭樹森提前跟周野交代過，其中一個是財務室，有個記賬的會計在。
    另一個房間就是賭場折磨客人的刑訊室。
    趁著還沒進屋，周野低聲說了一句。
    “把會計也引過來。”
    因為財務室有監控，如果周野在刑訊室動手，那邊立即就會知道。
    如果讓他再通知前麵三人，就會很麻煩。
    鄭樹森沒有說話，點點頭。
    兩人走進敞著門持續傳出慘叫的審訊室。
    那個外國客人已經被打得不成人樣，虛弱地抬不起頭。
    波剛立即就發現了他們，抬頭道：
    “喲，來了，我怎麽看著不像帶了錢的樣子？”
    鄭樹森沒有多說，站到一邊。
    周野則麵帶畏懼解釋道：
    “我可以幫你們聯係他的家人，你們要到錢，能不能分我一些！”
    “喲，跟我談生意啊！行啊！”
    波剛掃了一眼鄭樹森。
    鄭樹森十分緊張，但從表麵看，他沒能完成波剛的任務，帶來了沒用的人，緊張也正常。
    所以波剛隻是掃了一眼，又盯著周野，發狠道：
    “不給錢，你也別想走了！”
    周野哆嗦了一下。
    “我我，你們不是這麽說的啊？你們不是說讓我幫忙聯係他的家人嗎？”
    “哼，我說了要麽給錢，要麽你和他一起留下。”
    波剛發話，一直對外國客人用刑的另外一人，靠近了周野，隨手都會動手。
    周野掃了一眼對方腰間囂張的手槍，他伸手就能拿到。
    可還不是時候。
    “我這有張卡，裏麵有十萬！”
    周野立即認慫，交出自己的銀行卡。
    波剛剛想說什麽。
    鄭樹森終於發揮了作用。
    “讓會計拿刷卡器來，刷一下就知道了，萬一是假的，剛哥還請手下留情，他朋友看著他和我一起出來的。”
    波剛冷笑一下，但還是朝著房間裏的攝像頭招了招手。
    很快，會計室裏的一人，也來到了這邊。
    周野見幾人位置剛好，立即踹了對麵那人一腳，順便拔出他腰裏的手槍。
    周野沒有開槍，怕驚擾了前麵的三人。
    他用手槍的手柄，反手砸在想要摸槍的波剛的腦袋上。
    波剛摔倒在地。
    周野沒有停手，連續猛砸，波剛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另一人失去手槍，從地上爬起，拿起旁邊的砍刀，朝周野衝來。
    周野迎麵而上，依舊以槍柄做武器和對方搏鬥。
    另一邊的會計在這個賭場，早就見多了血腥場麵，卻頭一次見自己人受挫。
    給他發的手槍被他忘在辦公桌了。
    他想回頭去拿。
    鄭樹森卻也拔槍在手，擋住了他的去路。
    兩個狼群裏的綿羊，麵麵相覷誰也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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