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朝臣反對
    “呸，狂什麽，不過是如今得了陛下一點賞識，就如此狂妄自大，目中無人！倒是要看看，你以後能落得什麽好下場！”那名官員黑沉著臉怒罵道。
    “柳兄，還請慎言！”一旁的人見他這麽說，立刻提醒了一句。
    那官員也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這豈不是他在抱怨，陛下刻薄寡恩，沒有君臣之誼。
    想到這裏，他的臉色也微微發白兩分，“這…我不是故意的，沒有說……”
    說到這裏那姓柳的官員，更意識到不對勁，連忙閉了嘴，一點不敢再說下去了。
    立刻解釋道：“兩位大人，下官這也是被顧大人那樣的態度，給氣的糊塗了才失言了。如果有什麽不對地方，還請兩位大人見諒一二。”
    “柳3大人，我等明白，不會說出故去的。”那二人自然理解，顧行晉的態度確實囂張。
    不過人家也確實有囂張的資本，陛下的心腹重臣，又身負爵位，可比他們這些人強十倍。
    說實話，他們也都挺嫉妒顧行晉的，但他們理智還在，看到他今日這麽囂張，就明白以後怕是也沒好下場。
    瞧瞧現在就有活生生的利益，就曾經風光無限，朝中一人之上，萬人之下。曾經的首輔湯銘澤，此刻也淪落為階下囚。
    越發覺得老祖宗的話是對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有了這麽個前車之鑒，不少人都打定主意接下來謹言慎行，在朝中行中庸之道。
    平平安安的在朝中為官，等年老體衰時再告老還鄉。
    那姓柳的官員見他們理解，也偷偷地鬆了一口氣，不過心還是提著，就怕別人誤解了他的意思，到時以為他是抱怨陛下。
    那這樣的話傳到陛下耳朵裏，到時候他可沒好果子吃。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就是嫉妒明明顧行晉，比他入朝為官晚十幾年。
    可結果官職卻比他升的快，還升到他一直盯著的官職，剛準備走走戶部的人情，結果卻被對顧行晉給截胡了，因此也對顧行晉生了怨恨。
    如今冷靜下來，也意識到他這樣的不妥。不止會連累自己，還會連累其他人。
    這件事不能肯定不能被陛下知道，見他們沒打算說出去，忙作揖向二人道謝：“柳某在此，多謝二位大人，在下實在感激不盡！”
    “柳兄客氣了，咱們幾個都是同年，大家應該互相照應！”其中一人笑道。
    姓柳的官員臉上的笑容，此刻也真誠了不少。“範大人，你說的極是，確實應該互相照應。”
    三人互相寒暄了兩句，也沒興致繼續聊下去了，而且，也不好在此待太久。
    姓柳的官員便提出告辭，“二位大人你們手裏，想來也有公務不少，在下就不打擾了。”
    “嗯，我們也該回去處理公務了！柳大人，慢走！”
    ……
    顧府
    齊雯湘得知他此時回來，有點驚訝，莫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相公，今日你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顧行晉感覺有點熱，進了客廳就解開脖頸處的扣子，一邊說道：
    “通政司沒什麽事，我就先回來了。”
    齊雯湘見他滿頭是汗，便立刻讓下人上茶，又拿出帕子給他擦汗。
    “相公，天氣熱的，你平日裏可以讓豆子給你送點冰。通政司如果冰不夠了，咱們就自家帶點冰去。”
    反正家裏冰多的是，平日裏都是隨便用，也是她家相公聰明，沒想到竟然那麽點東西就能製冰，齊雯湘想到這裏眼神都亮了幾分。
    “今日忘記了，明日讓他送。”顧行晉也感覺熱，接著就脫了身上的官服。
    齊雯湘見此就上前搭把手，將他的官服整理好交給丫鬟。
    這麽多年的夫妻，齊雯湘對顧行晉還是了解的，肯定是發生什麽事了，不然他哪裏會大中午的回來。
    又給他上了涼菜，見他神情鬆弛不少，這時才打聽道
    “相公，可是發生什麽事了？”
    顧行晉聞言隻是笑道：“哪裏發生什麽事，湘兒你想太多了！”
    齊雯湘仔細打量他的神情，一臉不信的道：“相公，別瞞著了！你平日裏可都不會回府，今日回來想來應該是有事的。”
    顧行晉見她一臉篤定的表情，一時間也有點哭笑不得了。
    “湘兒，真沒發生什麽事，你就別瞎猜了！”
    齊雯湘可是一點都不信，“你自己瞧瞧，你的臉可不是這麽說的，夫妻一體你就說吧，說不定我還能給你出出主意。”
    顧行晉見她非要如此，也隻能將朝堂上發生的事，簡單了說了一些。
    等他說完後，齊雯湘整個人都憂心忡忡的。
    “相公，如今局勢複雜，你可要多加小心。小心駛得萬年船，你這樣實在是太冒險了。”
    齊雯湘雖然不懂得太多，但從小在京城長大，也見識過不少。太過激進的官員，最後都沒什麽好下場。
    顧行晉握著她的手安慰道：“嗯，我知道，你莫愁了！我辦事自有分寸，你放心，這些年你照顧好家裏，可是幫了我大忙了，外頭的事有我去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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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齊雯湘見他這麽說了，還能如何隻能按耐下擔憂輕輕點頭。
    心中已經做好了打算，打算明日她回一趟娘家，和爹打聽下具體情況，看看爹有沒有辦法幫一幫相公。
    顧行晉不想在家裏說些朝堂裏發生的事，隨即轉移了話題。
    “湘兒，兩個孩子今天可乖巧聽話？”
    齊雯湘看了他一眼，有些許的心虛，想到他遲早會發現，便實話實說道：
    “那兩個是混世小魔王，今日非要喂魚，將你養的錦鯉給折騰死了兩隻。”
    顧行晉一聽他好不容易，花大價錢買回來的錦鯉死了，當下就坐不住了。
    “怎麽折騰死了？”
    齊雯湘隻是笑了笑，“兩孩子不懂事……”
    顧行晉緩和了下語氣，然後道：“死了就死了，不過難得一些，我去瞧瞧！”
    嘴上說著寬慰的語氣，行動間卻帶出幾分急切。
    齊雯湘見他腳步匆匆，也趕緊跟上顧行晉的步伐。
    顧行晉看著半死不活的魚，也頗為無奈，隻是道：“算了，錦鯉雖然稀有也不過是魚，不過兩個孩子還是要好好教育的。”
    齊雯湘也在一旁點頭，“相公說的不錯，娘和奶奶太寵著他們了，有時候我想教訓一番，都被阻攔下來。”
    “太太放心，這件事交給我就好。”顧行晉點點頭道。
    “那就多謝相公了！”齊雯湘就笑道。
    也不知比他還疼孩子的相公，能不能下得了決心，教育一番？
    ……
    翌日，早朝
    顧行晉頻繁被宣德帝示意下，站出來將昨日所說的事，再次說了一遍。
    滿朝文武百官一聽如此，立刻出聲反對。
    “顧大人，你的提議完全是在浪費國庫的銀子。有了禦史台，何須再設立什麽獨立的監察院！”
    “顧大人，雖然現在國庫豐盈，但也不是你能浪費銀子的，國庫的每一分銀子，都必須謹慎使用。”
    顧行晉神色未變，朗聲道：“諸位大人，且聽下官細細道來。禦史台固然有其監察之責，但禦史台在某些方麵，難免力有不逮。
    獨立監察院之設立，能更全麵地監督百官行為，確保清正廉明。”
    “哼，顧大人倒是巧舌如簧，不過是行佞臣之事！”薛仁傑怒罵道。
    顧行晉眼眸微冷道：“薛大人，下官所言也是為了朝廷著想，可當不起什麽佞臣的罪名！”
    薛仁傑指著顧行晉的鼻子，怒罵道：“你這樣擾亂朝綱，還不是佞臣，那……”
    顧行晉直接打斷他的話，寸步不讓的道：“薛大人，那難道百官就不要監督，再次出現之前的事，應該由誰負責！
    下官一心隻為朝廷，為百姓謀福祉，絕無半點私心。若能肅清官場，讓百姓安居樂業，下官何惜背負這莫須有的罪名。”
    “顧大人，此言差矣，出現一例不代表所有人都會如此，再設立監察院，實在是多此一舉！”解居升也不讚同，沒人願意頭上懸著一把利劍。
    朝中不少大臣，紛紛開始批判顧行晉，他這樣的做法，是完全不切實際的。
    朝堂上頓時陷入一片爭論之中，宣德帝眉頭緊鎖，不悅地打斷了他們的爭論。
    “好了，莫要再爭論了！”
    之前激烈爭吵的朝堂，瞬間猶如澆了冷水一般，直接就涼了！
    宣德帝看他們安靜下來了，才道：“朕覺得，顧愛卿的想法很好！這個提議確實很有必要，朝廷應該要有監察院！”
    這下朝堂上的所有人都明白了，這完全就是陛下準備的，顧行晉不過是聽命行事的。
    薛仁傑皺眉道：“可是陛下，朝廷的部門已經足夠多了，再設立一個豈不是亂了祖宗規矩。”
    宣德帝最討厭的，就是大臣們拿出祖宗規矩來對他施壓。
    “祖宗規矩，難道朕的話，也不管用？”
    “臣等不敢！”薛仁傑忙低頭道。
    “那此事就這麽定了！”宣德帝一錘定音道。
    文武百官對此，毫無任何的辦法。在宣德帝的強力安排下，監察院在穩步進行。
    很快就出現了一群特殊的監察人員，獨立於百官，卻又和禦史台互相製衡。
    分別由宣德帝的心腹太監，以及朝中挑選出的二品官員，一同成立全新的部門，監察院。
    宣德帝這樣的安排，不僅出乎顧行晉的意料。
    同時也讓朝中大臣們，一片嘩然。
    他們堂堂進士出身，如今要和沒了根的太監一塊共事，試問哪個大臣都接受不了。
    如果這樣路麵，那他們何必寒窗十年，辛苦數十載，走到今天可沒有一個人是容易的。
    他們才有今日的成就，可是現在，陛下一道聖旨，讓他們隻覺得多年辛苦付之東流，和淨身的太監共事，隻覺得這是對他們的羞辱。
    “陛下，這監察院萬萬設立不得！”薛仁傑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陛下，老臣也讚同薛大人的想法。”解居升也出麵反對。
    甚至還看了一眼顧行晉，年輕人果然就是年輕人，這都辦的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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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錚也站出來反對，“陛下，宦官不得幹政，老祖宗的規矩不能壞了！”
    “陛下，還請您三思，大周人才濟濟，三年一次的科舉考試，可是網羅天下讀書人才，如果讓宦官當政，那是禍亂朝綱。”
    緊接著大臣們都一一反對，陛下這樣的做法，是要將他們傲骨都打折了！
    薛仁傑更是高聲道：“陛下，設立監察院臣等同意。但是，讓太監參與，臣絕不同意！”
    魏濟也對顧行晉多了幾分不滿，瞪了他一眼躬身道：“陛下，宦官不得幹政，這是祖宗的規矩，也是前朝慘痛的經驗，還請陛下三思！”
    滿朝都跪下懇求，陛下三思，宦官不得幹政！
    顧行晉此刻可不想給宣德帝背鍋，咬咬牙也跪地道：“陛下，微臣有話要說！”
    所有人視線紛紛看向顧行晉，眼裏都透著不滿和憤怒。
    宣德帝看著滿朝文武，麵色很是陰沉，冷聲道：“愛卿，朕準了！”
    顧行晉沉聲道：“陛下，微臣認為諸位大人說的對，不能啟用宦官幹政，這樣對大周朝的安穩不利。”
    解居升也附和道：“陛下，老臣以為，顧大人說的對。祖宗之法不可廢，太監幹政，必禍國殃民。”
    一時間，朝堂上再次響起一片附和聲。
    宣德帝臉色愈發難看，大聲喝道：“都給朕住口！朕乃天子，金口玉言？”
    太監們倒是非常意外，沒想到陛下居然會讓他們，擔任如此要職！
    心中對陛下也越發感激和尊敬，他們這群沒根的人，除了孝敬陛下，可比朝中的官員都要忠誠。
    眾臣頓時噤若寒蟬，但眼中的堅定卻絲毫不減。
    楊錚更是大膽子說道：“陛下，臣等並非質疑陛下之權威，隻是此事關乎江山社稷，不得不慎啊！”
    “大膽！”宣德帝怒喝道。
    “陛下恕罪，臣也是著急，還望陛下慎重考慮。”
    “顧行晉，你也覺得不行？”
    宣德帝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沒想到顧行晉竟然也站出來反對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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