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出去吧！”顧行晉點頭道。
    “好嘞，爺那我走了！”老鴇子立刻識趣的告退了。
    薑維譚冷著臉道：“怎麽是你。”
    “就是我，坐吧！”顧行晉招呼道，
    顧行晉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沒有說話。
    “你今日是想幹什麽？”
    “你覺得我是來為什麽的？”顧行晉笑著道。
    薑維譚冷著臉道哦：“回去告訴你大姐，純怡我納定了，此事與你顧家無關！”
    顧行晉眼眸微冷，“薑維譚，你納妾的事，確實與顧家無關，但你薑維譚娶的是我大姐，顧家女是不會受氣的！”
    薑維譚神色不明。
    “而且，顧薑兩家的姻親是否繼續，全憑我大姐一句話。所以，你沒資格說那些話。”顧行晉的態度非常強硬。
    薑維譚內心對顧寶珠更多了厭惡和不耐。
    “你的私事，我不感興趣，今日來此，我不過是看在他大姐的麵子上才來的。”
    薑維譚的風流韻事，兩人雖然是姻親的關係，但他終究是外人。
    而且，他大姐如果真想讓他出手的話，他有的是法子收拾薑維譚。
    事情發生這麽久，大姐肯定多少都知道一點情況。大姐在他麵前卻是隻字不提，所以，顧行晉也不想管他的破事。
    不過警告一番還是要的，顧行晉冷言嘲笑道：“薑維譚，有時候真想看看，你腦子裝什麽的，嫖娼還要借債，算什麽男人！”
    “你……”薑維譚被戳中痛處，臉色一片通紅。
    顧行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的那些破事，我沒興趣知道。整日不著家，自然隻能來沉香樓尋你。是為了一件事，聽我大姐說你要監生殿試。”
    “不錯！我確實要參加監生殿試！”薑維譚冷著臉道。
    “你可清楚監生殿試的後果？”顧行晉反問道。
    “自然。”薑維譚沉著臉道。
    顧行晉微微點頭，“既然你已經清楚監生殿試的後果，那就不必我繼續多言了，畢竟，此事是薑家的事。兩家還是姻親，所以在此提醒你，還是將告知薑伯父，免得將老人家給氣出好歹了。”
    接著顧行晉又說了一句，“對了，如果大姐她要與你和離，並且帶走兩個外甥的話，那我一定同意，你也最好乖乖的同意。到時我顧行晉會風風光光的，將我大姐迎回顧家。”
    “你這是在威脅我。”薑維譚臉色很難看。
    顧行晉對此不為所動，慢悠悠的道：
    “怎麽會是威脅，這隻是事實而已。就是這麽做了，你薑家又能如何？”
    薑維譚緊緊握著拳頭，怒視著顧行晉，“你就這麽盼著我們夫妻分開？”
    顧行晉目光平靜地看向他，嗤笑了一聲。
    “並非盼著，而是你的所作所為，實在讓人失望。大姐在家操持家務，對你關懷備至，你卻在外麵花天酒地，欠下巨額債務。監生殿試你覺得你有把握中進士？別做夢了！”
    薑維譚沉默了片刻，隨後語氣軟了下來，“我知道我錯了，我會改的。”
    顧行晉不屑地笑了一下，“改？姐夫，沉香樓裏的紅顏知己，你放得下，謝家集的張寡婦你也放的下？”
    薑維譚臉色陰沉，雙手緊握成拳。“你……”
    顧行晉完全不看在眼裏，“今日不是來管你的風流韻事。聽我大姐提起過，說你想以國子監監生的身份，直接參加殿試可是真的。”
    “不錯！我是有這個想法！”薑維譚直接承認了。
    顧行晉怕他不清楚這其中的嚴重性，隻想著走捷徑。
    “那你可知道後果，一旦以監生的身份參加殿試，不管有沒有獲得功名，從此以後，再也沒有參加科舉的機會。”
    “我知道！”薑維譚冷冷地回了一句。
    “你既然清楚後果，那我也就不廢話了！”顧行晉也不想和他廢話，說完這句話就起身離開。
    此事本就是薑家的事，他摻和太多不合適。清楚後果就成了，而且薑維譚對他的態度，一直以來都不是太好。
    “等等！”薑維譚見他離開立刻叫停。
    顧行晉聽到他的話，就停下了腳步。
    薑維譚走上前去，表情更多幾分惱怒，“所以，你今日就是來嘲諷我的？”
    顧行晉看他神情扭曲，“你誤會了，我可沒閑工夫來嘲諷你。”
    “顧行晉你知不知道這樣，很讓人厭惡，你姐和你一樣！”
    顧行晉對此眼神微冷，說出去的話更是冷漠，“薑維譚，我顧家的姑奶奶想如何就如何。你不滿的話，我同意和離。”
    說罷不再看他一眼，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獨留下薑維譚站在原地……
    老鴇子看到人出來了，笑眯眯的迎了上去。
    “爺，您這是要走了，可要叫幾個姑娘解解悶……”
    “多謝，不必了，告辭！”顧行晉客氣有禮的回了一句。
    老鴇子看著顧行晉走出沉香樓，眼裏滿是惋惜，“真是可惜了！這位爺要是進了樓裏，姑娘們怕是都願意倒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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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顧府
    顧行晉剛到府裏，吳倉立刻遞上一封信，“大人，老家來的信，是趙少爺。”
    心中估摸了下時間，怕是他這個表兄要進京會試了。
    打開信封一看，確實如他所想的一樣，這次居然還帶上了表嫂和兩個孩子。
    估摸了下時間，他們也差不多要到京城了。顧行晉就安排道：“吳倉，你帶人去碼頭，接下趙公子一家，想來這兩日內到京城，記得多帶點人，有兩個孩子。”
    吳倉接著就道：“大人，趙公子一家進京，是安排在府裏，還是租賃個院子……”
    “租賃一處，離貢院近一點環境清幽的，周邊生活方便的，記得價格實惠點。”
    “是，大人！”
    三日後，趙鈺崔攜家帶口的上門拜訪，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顧行晉得到消息，也特意請了一天假在府裏等待著。
    “大人，趙公子來了！”
    顧行晉隨即起身出門迎接，“大表哥好久不見，你風采依舊。”
    “哈哈，老了！”趙鈺崔看起來精神飽滿。
    “來介紹你們認識，這是你嫂子，這是我兒子，趙芹，四歲了，來叫表叔。”
    “見過嫂子！”顧行晉很是客氣道。
    “表叔好！”女子微微點頭。
    認了人後，顧行晉就道：“走，咱們進去再說，這拖家帶口的出門不便，就在家裏給你和嫂子設了家宴。”
    “哪裏用這些，都是自家人！”趙鈺崔笑容滿麵。
    “這是應該的。”顧行晉笑了笑一行人進了顧府。
    “表弟，弟妹，此次進京，打擾你們了，還要仰仗你們多多關照了。”
    顧行晉微笑著回應：“哪裏的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齊雯湘也趕忙說道：“就是，表兄，咱們自家人不必見外。”
    先趙鈺崔很是感激顧行晉的幫忙，“多虧你們在京城，我這剛到京城就能安頓下來。”
    “表哥不用客氣，來吃菜！”
    飯罷
    陪著家人一會兒後，兩人就去了書房。
    “表哥這次科舉，想來定能旗開得勝了。”
    趙鈺崔搖了搖頭，“還真沒多少把握，隻能說盡力而為。這次我打算好了，就是沒考上也不打算回去了，留在京城等個三年。到時還要麻煩表弟，你幫我找個差事。”
    “行，不過是小事一樁。”顧行晉一口答應下來。
    “表哥，你可是副榜第一，經曆三年想來還是能夠上榜的。”
    “借你吉言了！”趙鈺崔笑了笑。
    一個時辰後，趙鈺崔才離開顧府，之後便投入到緊張的備考中。
    有一日，齊雯湘派人前去探望趙鈺崔和姐夫，見他們麵容略顯憔悴，將此事告訴了顧行晉，想讓戶行晉勸一勸。
    “表哥，你們也要注意身體，莫要太過勞累。”
    趙鈺崔抬起頭，眼中透著堅定：“此次科舉對我們至關重要，還努力一把的好。”
    顧行晉也不好再勸，隻是安排了大夫照顧他。
    ……
    顧寶珠在得知，自己弟弟勸說之後無果，薑維譚還是固執己見。讓她對薑維譚有點失望。
    本以為不過如此，沒想到他竟然在外頭利滾利，欠了四千兩的白銀。
    讓拋家舍業，丟下兒女跟著一塊來京城的顧寶珠，內心充滿了失望。
    “相公，為何你會欠下四千兩的債務。”顧寶珠不明白每個月月錢可都是給足了。
    “欠了就欠了，哪有那麽多為什麽，不過就是錢不湊手才欠的。”薑維譚不耐的道。
    更多的是心虛，不敢承認是因為他在沉香樓的紅顏知己，才惹下這一筆債的。
    顧寶珠更覺得難受，她沒想到，結果竟然是如此的不堪。
    “相公……”
    “好了，你有銀子就快點還了，莫要耽誤了我的正事！”
    顧寶珠聞言一頓，張了張口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顧寶珠滿心的委屈和無奈，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強忍著不讓它落下。
    “你怎麽欠下的。”
    “我看上了一套書，錢不夠就借了一點。”薑維譚不耐煩的道。
    顧寶珠頓時哽咽在喉，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一心為了這個家，換來的卻是。丈夫如此冷漠無情。
    “薑維譚，你怎能這般對我？這些年我為這個家付出了多少，你難道都看不到嗎？”
    顧寶珠聲音顫抖，眼裏更是帶著深深的失望。
    薑維譚卻別過頭，不去看她的淚眼，“我不想聽你囉嗦，吵得我考不上看你和爹娘怎麽交代！”
    顧寶珠咬了咬嘴唇，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好，這錢我想辦法還……”
    “這不就得了，你出去別打擾我，還要繼續讀書。”
    顧寶珠望著薑維譚冷漠的背影，淚水終究還是忍不住奪眶而出，腳步沉重地離開了房間。
    出了房門，顧寶珠失魂落魄地走在庭院中，回憶起曾經與薑維譚的點點滴滴，那時的他們也曾有過甜蜜和溫馨，可如今卻隻剩下冷漠和疏離。
    為了替薑維譚還債，顧寶珠不得不回一趟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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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房見到顧寶珠，忙迎接道：“大小姐，您回來了，快去通報太太她們！”
    “是！”
    “張叔。”顧寶珠朝他笑了笑。
    “娘，她可在家。”顧寶珠客氣詢問道。
    “在在，您快進來！”
    ……
    皇宮內
    禦書房
    宣德帝出聲道：“顧愛卿，這次主考官由你擔任如何？
    “陛下，您這樣的安排，怕是不合適？”顧行晉搖了搖頭婉拒。
    “你想抗旨嗎？”宣德帝一時不明白他什麽想法。
    顧行晉平緩的說道：“陛下，微臣不是抗旨，是有親戚今年也要參加會試。”
    “不用規避，朕出題。就你擔任這次主考官，其他人員朕已經定了，去準備吧！”
    宣德帝直接說了他的打算。
    完全不給拒絕的機會，顧行晉隻能答應了。
    “微臣遵旨。”
    顧行晉領旨後，心情頗為沉重地離開了禦書房。
    連府邸都沒回，直接就被禁衛軍護送到貢院內。
    “顧大人。”貢院內的人看到顧行晉就明白他是這次的主考官了。
    “見過諸位大人，你們也是剛來嗎？”顧行晉心中一萬頭草泥馬，麵上還要一本正經。
    “比顧大人你早一點，前兩天進來的。”
    互相交談了一陣，都明白對方是怎麽進來的。
    看來陛下這次，是想改一改黨羽的事了！
    顧家收到宮裏傳來的消息了，也非常驚訝。
    “太太，現在要緊的是，先給大人準備被褥和衣裳。”
    “你說的對，你們快去整理。”齊雯湘親自帶著下人去準備。
    齊雯湘親自將東西送至貢院，本想著能夠見上一麵，結果人影都沒見到，隻能失望回去。
    顧行晉擔任主考官一事，很快傳遍了整個京城的大街小巷。
    就是趙鈺崔和薑維譚都聽說了此事，兩人的反應各不相同。
    薑維譚這下有些後悔。可轉念一想，顧行晉對他態度不好，怕是還會故意打壓他的功名，又覺得慶幸。
    趙鈺崔倒是很擔心，這次會試他可是準備了很久，如果被人誤會的話，到時對他來說就是天大的麻煩。
    不管什麽想法，二月初八，會試的日子準時到來。
    趙鈺崔和一眾考生一樣，早早來到貢院前，等待進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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