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舊族地，天氣也是冷了好多度。
    白瑪搓了搓汗毛直立的胳膊，爬回到車上穿衣服。
    心裏也暗暗決定，一會兒進了城，她得去裁縫鋪逛逛。這些大男人火氣旺，她可受不了這驟冷的氣溫。
    【“小哥！你小時候住哪裏啊？我能去看看不？”吳邪看了看路人，算了算他們的普遍身高，突然明白小哥為什麽這麽糾結自己的身高了。換做是他出生在這裏，估摸也得自卑一陣子。】
    “還沒到。”其實這兒張起靈也沒來過，也有可能出來的時候路過，他坐馬車裏沒注意。
    【解雨臣透過簾子打量著往回走的百姓，給他的第一印象是這裏有些窮。不過一想到現在不像後來，有高產的種子，機械化的設備，還有那些工業化的工廠。...現在這樣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花兒！一會兒我給你弄生魚片吃！”黑眼鏡舉著匕首，上麵還釘著一條‘死不瞑目’的小魚，“本來想給你們抓條大的，但是守了半天隻有小的。不過！我從小魚裏麵挑了個大的帶回來的！”
    【“不吃生的。”解雨臣斷然拒絕了，他現在不比當年，也沒有張家人的麒麟血，吃生的有個寄生蟲什麽的，他早晚都得嗝屁。】
    白瑪看著這條魚，趕緊把他們洗菜的木盆從馬車下麵取出來，“先洗洗。”又腥氣又都是血，趁他們在這兒休整，趕緊處理了。不然一會兒啟程，馬車上麵弄就更不好弄。
    “我去，我去。”黑眼鏡把魚丟在木盆裏，連盆帶魚的端走了。邊走邊懊悔，他怎麽就沒處理完再帶回來呢！
    “我也去看看。”張起靈想著一條小魚煮個湯估計都不夠，趕上黑眼鏡的腳步，“河裏還有沒有別的？”
    “就小魚。大的都看不見。”黑眼鏡哪裏不明白啞巴的心思，於是試探得問道，“要不咱倆把那些小魚都給端了？反正咱們今天肯定要去城裏，大不了買點豬肉回來咱自己熬油，給他們倆做點小魚幹嚐嚐！”花兒跟吳邪跟他們出來這麽長時間了，除了肉幹就是啃餅子，他瞧著心疼，趁有條件，給他們做點好吃的好了。
    張起靈點了點頭，“行，吃不了就跟豆腐一起燉了。”
    等張拂林商量完事情返回來，沒瞧見倆小子，也沒在意。這倆人走哪兒都丟不了，如果被耽擱了也能找到他們。
    白瑪坐在小馬紮上，托著下巴發著呆，“你回來啦。”好無聊啊，這地方好無聊啊！有時候能瞧見人，但大部分的時候一個人都見不到。
    “嗯，下午就能進城，住一晚上，明天早上再出發。”張拂林順著白瑪盯著得方向看過去，“他們抓魚去了？”他們連著幾天都是沿著河邊走，這個方向除了河邊，也沒有其他的選項了。
    “嗯！”白瑪重重得點了點頭，然後手往後麵一指，“小邪小花上後麵去逛逛。”雖然說是逛逛，但這倆也能每次帶點東西回來。有時候是麻雀，有時候是草藥，運氣好的時候能聯手拖隻兔子回來，厲害的不行！
    張拂林看著又恢複動作的白瑪，從車上拿了張馬紮坐在白瑪身邊，感慨道：“時間過得真快。”再過幾年，這些雛鳥又要離開家出去闖蕩了。
    白瑪看著張拂林，無奈得點了點頭，“是啊。”時間過得真快啊。
    “他們會回家的。”張拂林攬著白瑪，看著正往回走的兩人，好像看到了多年以後。
    看到倆孩子勾肩搭背得回來，白瑪連忙站起來迎了上去，“怎麽給衣裳弄這麽濕！”這下擺都快濕一半了！怎麽整的！
    張起靈表情一僵，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好像跟瞎子的半斤八兩，誰也不用說誰。
    “都是這些魚幹的！”黑眼鏡反應賊快，把懷裏的盆往前一遞，“幹娘，等晚上炸小魚幹吃啊！叫它們害我倆衣服都濕了！”要不是它們拚命掙紮要逃，他跟啞巴何至於這麽狼狽的去攔！
    白瑪狐疑得看著倆人，再看看理直氣壯絲毫不心虛的黑眼鏡，將信將疑的把盆端過來。對著倆人就一陣催促，“趕緊把衣服換了！等太陽下山，天就冷了！你倆穿著濕衣服，不怕得風寒啊！”
    從未生過這病的倆人連忙點了點頭，換衣服就換衣服，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張拂林看著妻子端著木盆有些吃力，連忙接過來拿著，“你去拿調料吧，這魚我拿車上。”木盆泡水分量就不少了，再加上這一盆魚，白瑪可抱不了多久。
    “好。我去拿。”白瑪也有自知之明得上馬車後頭翻調料，魚這會兒醃上，晚上炸的時候才好吃，不然腥的很。
    等白瑪端著小筐上了馬車，車上早就滿是魚腥味兒，還有一個對著盆裏小魚探頭探腦的貓貓腦袋。
    【“吳邪！回來！”解雨臣扒拉著吳邪，言語之中滿是無語，“不能吃！都是寄生蟲你忘了嗎？”】
    【“我聞聞！我就聞聞。”吳邪哪裏不知道，隻是受貓科動物的本能，覺得這個腥味特別的勾引他上嘴。】
    “不能這麽吃！”張起靈伸出手抵著吳邪額頭，但又不敢下大力氣，最後隻能僵持在那裏。
    “幹娘！你趕緊說說吳邪，看看他饞的！”黑眼鏡咧著嘴，看著白瑪跟看見救星一樣。
    張拂林駕著馬車笑得十分開懷，裏麵的情形他都不用看，就知道裏麵又鬧做了一團。
    白瑪叉著腰，看著明擺著是開玩笑的幾個孩子，“好啦，都別玩了，我先把魚醃上。”
    【吳邪嗅了嗅白瑪拿來的袋子，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姨！給我留幾條沒處理的嚐嚐味兒！”】
    白瑪歪著頭看完，一下子答應了下來，“好，好~！我留幾條不處理。”說完又看著解雨臣，“小花，要不要也給你留幾條？”人吃的跟貓吃，畢竟有些區別。他們覺得好吃，才是好吃。
    【‘解雨臣’湊過去嗅了嗅，立馬被那味道刺激得連連後退。】
    一看小花的動作，白瑪立馬明白了，“那我也給你留些不醃製的。”說著就伸手往盆裏掏魚往碗裏拿。
    “阿媽，我幫你。”
    “我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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