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哲姑姑鼻孔張得老大，一口氣噴出來像冒煙，“少在這瞎扯！說！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到底打著什麽主意？為什麽非得找你師父幫忙？！”
    “咳咳咳——”石堅清了清嗓子，“師妹，你先別上火，冷靜點，這麽激動幹啥……”
    “我冷靜不了！”哲姑姑一把揪住文才前襟，眼睛都紅了，“你給我說實話！她是不是想跟師父舊情複燃？！”
    “真不是！”文才嚇得脖子一縮，再也不敢打哈哈了，連忙招供，“她是來求救的！她男人出事了，好像……中邪了。”
    “中邪？”哲姑姑冷哼一聲，滿臉不屑，“誰信啊？十有八九是裝的！她哪次安好心過？”
    在她眼裏，這根本就是個幌子！
    再說了，真中邪了，怎麽不去找別的道士？偏偏派個叫念英的小姑娘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在撩撥呢！正英、念英，名字都能對上號，這不是在提醒九叔“我還記得你”嗎？
    “你馬上去通知任老爺，讓他把那丫頭打發走！就說師兄眼下忙得很，沒工夫搭理這種閑事，讓她另請高明！”
    “咳咳……”文才眼珠一轉，偷偷朝秋生遞了個眼神，“哲姑姑，這樣做……會不會有點過了？”
    “有什麽過不過的？！”哲姑姑狠狠剜他一眼，“你個小兔崽子，到底站哪邊的？”
    “我們當然是站在您這邊的呀~”秋生蹭到她耳邊，壓低聲音，“但您想想，萬一人家男人真被鬼纏上了呢？”
    “關我啥事？”哲姑姑翻個白眼，“現在師兄脫不開身，管他死活？”
    “話不能這麽說嘛~”文才急得直搓手，“您想啊，那米琪蓮怎麽說也是師父年輕時最在意的人！就算她結了婚，過去的情分擺在這兒啊！”
    “現在她是已婚身份，咱們怕啥？”秋生接過話，“可要是她男人真沒了，她不就成了寡婦？到時候自由身一個，再來勾搭師父……”
    “然後呢？”哲姑姑懶洋洋地甩了甩袖子，反正又不是她守寡，犯不著替別人操心。
    “哎喲我的姑奶奶！”文才跺腳歎氣，“她男人一死，她立馬就能名正言順靠近師父了啊！您想想，舊情人孤苦無依，師父心軟，誰能擋得住？”
    哲姑姑一聽，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越想越覺得可怕——現在對方有夫之婦，還知道收斂，可一旦成了未亡人，那威脅可就指數級上升了！
    “你們……還真說得有點道理……”
    秋生用力點頭“所以這忙不但要幫，還得把她男人完完整整地救回來！不然等她哭著來謝恩，咱們全完了！”
    “可問題是，師父現在確實不宜出門啊……要不我們代勞？反正是驅邪嘛……”
    “誰說我不行了？”
    話音剛落，小院的門“吱呀”一聲從裏麵推開。
    九叔一身幹淨道袍，精神抖擻地跨步而出“文才，立刻聯係任老爺，問清楚蓮妹住哪兒，咱們這就動身！”
    “師兄？！”哲姑姑傻了眼，嘴巴張得能塞進雞蛋——就為了那個女人，居然提前出關了？！
    “師弟你別胡來！”石堅皺緊眉頭，語氣嚴厲，“你現在是什麽狀態你自己不清楚？眼看就要突破，隨時可能引動天劫，還能到處亂跑？！”
    他簡直沒法理解——提升境界才是頭等大事，結果這家夥為了個老相好連命都不要了？
    女人？嗬，還不是一樣？哪有修行為要緊！
    “是啊師兄，你現在稍有不慎就會壓製不住！”四目一把拉住他的袖子，生怕他邁出一步，“不就是個中邪嗎？交給我們不行？保準辦得妥妥的！”
    “我沒事兒，還能撐得住。”九叔輕輕撥開他的手，目光堅定，“再說，蓮妹難得開口求我一次，我不去，算怎麽回事？”
    哪怕她是因丈夫的事才來的，他也舍不得讓她失望。
    “師兄你醒醒吧！”四目氣得翻白眼，“你要敢下山，別說我們攔不住你，師父和掌門也不會答應！”
    “對！”哲姑姑咬牙切齒地點點頭，“你要是敢去，我現在就去告訴師父！”
    誰都行，就是不能讓他親自出馬！
    兩個老情人見麵，火星撞地球，誰能預料後果？她可賠不起！
    “讓他去。”
    “誰？！”哲姑姑猛地回頭，怒火衝天地準備開罵——
    卻見遠處緩緩走來一道灰袍身影。
    “師父！！”她立刻換上委屈巴巴的臉。
    至臻真人掃她一眼，冷冷道“有這功夫生氣，不如多背兩段心法。
    讓他們去見一麵，天又不會塌下來！”“鳳嬌那小子眼看就要邁入天師境了，壽數能撐五百年，你還指望他跟個凡間小女子過一輩子？”
    至臻真人嘴角微揚，語氣帶著幾分點撥“你與其在這兒瞎操心，不如把心思放在修行上。
    不然啊——”
    “我懂了！師父！”哲姑姑眼睛一亮，腦袋像是被閃電劈中了一樣，豁然開朗。
    哎呀自己怎麽早沒想到呢？師父這話簡直說到心坎裏去了！
    師兄馬上就是能活五百年的天師級人物了，而米琪蓮不過是個不會半點法術的普通人，再過幾十年不就灰飛煙滅、化作塵土了嗎？
    現在慌個什麽勁？
    與其在這兒提心吊膽地胡思亂想，還不如埋頭苦練，哪天我也踏入天師境界，到那時，師兄還能看上誰去？咱倆水到渠成，不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你能想通就好！”至臻真人心裏樂開了花。
    要是這兩個徒弟真能成一對，他這個做師父的臉上也有光！
    “師父您……”九叔剛張嘴，目光在哲姑姑和師父之間來回掃了掃，頓時覺得脊背發麻，整個人都不自在起來。
    “哼！”至臻真人冷哼一聲，“實在掛念就走一趟吧，不然你也靜不下心。
    不過——哲姑姑必須跟著。”
    “帶她一起去？”九叔臉都垮了，眉毛擰成了疙瘩，“這不太好吧？要不讓我四目師弟或者大師兄陪我去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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