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白：“對啊對啊，快說！是不是已經拜完頭了？”
    宮新年：“唉……別催，這事兒真有點複雜，我……”
    他心裏其實早就亂成一團麻了。
    白天那事一出，整個人像踩在棉花上，走一步都怕掉坑裏。
    進群就是想找人說說話，順便看看有沒有人能幫他拿個主意。
    把白天的經曆一五一十抖出來，楊嬋也在一旁補了兩句，沒啥不能說的。
    周小白：“玉鼎真人都親自下場勸你了，還送你功法、給你搭台子，這等好事天上掉餡餅你都不要？你傻啊？”
    無情：“對啊，九叔都點頭了，你不順水推舟？傻子才推辭。”
    朱無視：“要是換我，我跪著都得喊一聲師父！”
    徐鳳年：“姐夫，聽句勸，答應吧，穩賺不賠。”
    群裏瞬間炸了，清一色都在勸他拜師，連平時不說話的都冒出來刷“上啊！”
    這事在他們眼裏，就跟撿到金條一樣——不撿？那不是人，是傻子。
    宮新年：“……我還是再想想吧。”
    心裏卻早就不由自主地點頭了：好像……也不是不能答應？
    王胖子：“對了妹夫，你還沒上天庭是吧？以後去記得捎點好東西啊！我不貪，就一倆個蟠桃，一粒金丹，給我留一口就行！咽口水jpg.”
    周小白：“對對對！要是真能大鬧天宮，順便偷個禦酒，咱群也搞個神仙燒烤趴！”
    周小白：“你要是拜了玉鼎真人，你倆師兄一個掀了天庭，一個鬧了東海，你總不能拖後腿吧？”
    宮新年：“你等著，下回見麵我非把你屁股抽成蜂窩煤！”
    鬧天宮？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解？我這小身板，連個巡邏的天兵都能把我當毽子踢，鬧個毛線啊！
    真可惜，時機不對。
    要是擱在孫悟空打上淩霄殿那會兒，有楊嬋楊戩罩著，搞不好真能順倆蟠桃回來，啃一口頂十年苦修。
    可現在？去天庭撒野？嫌命太長？
    別說天庭了，沒楊嬋陪著，宮新年連灌江口的門都不敢邁——生怕一出門，路邊樹後躥出個穿紅褲子的山精，一巴掌把他拍成肉泥。
    宮新年：“你當我孫悟空轉世？還是楊戩親兒子？尤其是你這死胖子，還惦記蟠桃金丹？誰不眼饞？可那玩意兒輪得到我嗎？”
    楊嬋：“下次蟠桃會快開了，你拜了師，讓玉鼎真人帶咱倆去混頓飯吃唄？”
    楊嬋：“他平時雖不愛湊熱鬧，但憑他那臉麵，帶倆人參加，天庭也不會咬耳朵。”
    宮新年：“我再想想……”
    蟠桃會啊……這心，真跟被貓爪子撓了一樣，癢得不行。
    楊戩的住處，壓根沒宮新年想的那麽仙氣飄飄。
    沒金瓦銀簷，沒雲霧繚繞的洞府，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四合院。
    三進院子，牆皮都有點掉渣，門口石獅子還缺了隻耳朵，比縣城裏幾個小老板的宅子都寒磣。
    宮新年心裏直嘀咕：這真不是楊戩？他可是二郎神啊！怎麽住得比村長還低調？
    他還以為楊戩住在崖頂洞裏，牆上掛滿法寶，床頭擺著龍肝鳳髓。
    可轉念一想，也挺好。
    沒那麽虛頭巴腦，煙火氣足，睡得踏實。
    太陽老高了，宮新年才趿拉鞋晃出屋子，慢悠悠溜達去前院。
    一進門，就瞧見楊戩正歪在石凳上，捧著茶盞慢悠悠嘬，旁邊小桌上擺著幾碟點心，幾顆水靈靈的葡萄，透著股日子過得不緊不慢的勁兒。
    宮新年一進院，楊戩眼皮都沒抬，隻淡淡掃了他一眼，轉頭繼續喝茶，裝得跟沒看見似的。
    宮新年幹笑兩聲，也不拘謹，一屁股坐對麵，搓了搓手：
    “師兄啊，師父去哪兒啦？啥時候回來？”
    “嗯？”楊戩終於扭過頭，眼神有點異樣。
    宮新年嘿嘿一笑：“師父看得起我，我能端著不動嗎？再說了，這事兒擺明是我高攀，可我也不能裝傻不是？”
    楊戩嘴角一挑：“三妹都跟我們說了。
    你從小被師父養大，傳道授業，這份恩情，多琢磨是應該的。
    不過——”
    他眯起眼，語氣一沉：
    “你跟原來的師父，提過這事兒沒？他答應嗎？”
    這話一出口，空氣都冷了半截。
    楊戩眼裏沒半點玩笑。
    他能容你懶、能容你慫、能容你話多，但絕不能容你忘本。
    從小被撿，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教你修行，養你成人——這種恩，不是拜師就能抹掉的。
    要是宮新年偷偷摸摸轉頭就投師，那他楊戩第一個抄起三尖兩刃刀，先剁了他一條腿，再丟出山門。
    他敢保證，玉鼎真人也不會說半個“不”字。
    “早說了！”宮新年咧嘴，“師父聽我說完，當場一拍大腿，說‘趕緊去！別拖！遲了人家都看不上你！’”
    他臉一垮，歎氣：“還拉著我手說——‘徒弟啊，你要是去了，記得幫師父打聽打聽，玉鼎有沒有靠譜的兒媳婦、靠譜的孫子……’”
    楊戩一愣，隨即哈哈大笑，手一抬，拎起茶壺，親自給宮新年倒滿一杯：
    “行！夠實在！”
    他語氣一軟：“師父去太乙真人那串門了，兩天內準回。
    這段日子，你就住這兒，安心待著。”
    “讓三妹帶你到處溜達溜達，風景不賴，但別跑遠了，外麵野東西多。”
    “謝師兄！”宮新年雙手捧起茶杯，舉到胸前，當敬酒似的。
    楊戩也舉杯，一仰頭，幹了。
    茶水入口，一股涼意順喉嚨滑進肚子裏。
    還沒等宮新年回味過來——
    轟！
    那涼氣突然炸了！像地下火山噴發，從丹田直衝頭頂，瞬間把他整個人灌得發麻！
    他猛地閉眼，心口一緊，體內法力瘋狂轉動！
    《萬物精氣鑄體決》和《茅山練氣術》一起發動，表麵靜如死水，體內卻翻江倒海！
    這力量，純得嚇人，霸道得離譜！
    他拚了命吞，像餓死鬼撲向滿漢全席，可那股力量像滾油潑雪，一浪接一浪，根本停不住！
    但他沒慌，就咬牙死撐！
    十分鍾，十五分鍾……
    終於，那狂暴的能量像退潮的海水，被他一點點啃光、煉化、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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