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內靈力暴漲，筋脈溫潤，骨節哢哢作響，仿佛脫胎換骨。
    他睜開眼，忍不住咧嘴傻笑。
    楊戩一挑眉。
    這……太快了。
    他本以為要三五天，甚至一周才能消化完。
    沒想到，十分鍾不到，不僅吞了，還煉得結結實實，半點不虛！
    根基穩得跟磐石一樣。
    他看著宮新年那張樂得找不著北的臉，心裏暗歎：
    這小子，運氣好不是沒道理的——
    有腦子，也有命。
    “師兄，這茶壺裏頭裝的是啥玩意兒？就喝了一口，我骨頭都麻了！”宮新年死死盯著桌上的紫砂壺，眼睛亮得跟偷了燈油的耗子似的，手都忍不住抬起來，又硬生生按住——這事兒還沒熟，不能上手搶。
    “唉，就是從天庭順手捎回來的幾片葉子，不值錢，你要是真喜歡，我那兒還剩點，待會兒拿給你……”
    “謝啦師兄！”宮新年立馬笑得牙不見眼，一溜煙兒就接話。
    你這人……能不能等我把話說完？！
    雖然本來就想送你，可你這一聲“謝”喊得太幹脆，怎麽感覺我像是被薅了一把羊毛，還自己遞的剪刀？
    算了算了，幾片破茶葉，能值幾個錢？自家山頭大著呢，不差這點！
    “嘿嘿，師兄，你身上好東西怕是不止這點吧？”宮新年眼珠一轉，心說既然你大方，那我就不急著動那壺了，先探探虛實總不虧。
    “沒有！”楊戩心頭一緊，後頸莫名其妙一涼，像被誰盯著後腦勺吹了口冷氣。
    “師兄你可別謙虛了，咱倆誰跟誰？我還能搶你東西不成？就是瞅一眼，開開眼唄！”宮新年擺擺手，一臉無辜。
    “真沒有！”楊戩眼神飄忽，心裏嘀咕：這小祖宗怎麽看著比哮天犬還難纏？
    “連看都不讓看？你這也太摳了！”宮新年瞪大眼，懷疑自己是不是暴露了。
    “不是摳，是真沒有！”楊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裏默默後悔：當初為啥要把這活寶領去見師父？玉鼎真人怕不是要被他氣活過來！
    “行行行，沒有就不看唄。”宮新年聳聳肩，話題一轉，“對了，楊嬋呢？怎麽沒見她人？”
    反正以後日子長著呢，不急。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他心裏偷偷補了句：等你成了我大舅哥，我看你還躲不躲！
    又來了！這混蛋笑得越甜，越說明沒安好心！
    楊戩默默捏緊了拳頭，警鈴大作。
    “三妹和哮天犬出去辦點事，馬上回來。”楊戩頓了頓，試探道，“對了，你練的功法……怎麽感覺不太一樣？”
    “啊？”宮新年一怔，心裏咯噔一下——懂行的來了！
    他體內的金丹，確實怪得離譜。
    按理說，他早該丹碎成嬰了，實力暴漲到這地步，元嬰早該成型。
    可偏偏，那顆金丹紋路越來越密，像被人用毛筆蘸著星河畫出來的符咒，光是看一眼，腦袋就發暈。
    更詭異的是——它居然變小了！
    修為明明翻了幾倍，丹卻越縮越小？這不合常理啊！他連自己現在是練氣、築基還是返虛都說不清，全靠感覺瞎練。
    法力是蹭蹭漲，肉身也硬得能當城牆使，可境界……根本沒法對標。
    他像個拿著核彈當彈珠玩的孩子，知道威力大，但不知道哪天會炸。
    可眼下，站他麵前的是誰？
    清源妙道真君，天庭司法天神，闡教三代翹楚！
    見多識廣，出身正統，還是自己人。
    不問他問誰？
    宮新年猶豫兩秒，幹脆一咬牙，把自己的狀況全盤托出——重點是那顆“不長反縮、紋路妖異”的金丹。
    “我最多能看出來，你目前實力，差不多在練神返虛中期到後期之間。
    至於你體內那東西……”楊戩眉頭擰成死結，“我活了這麽多年，真沒見過這種怪事。”
    “世界本源？你直接吞了來練功？”他聲音都發虛了，“那可是天道本源！神仙都不敢亂碰！你……是真敢啊！”
    “你也沒看出門道？”宮新年臉色垮了，“那我這毛病……怕不是個定時炸彈？”
    其實他拜師玉鼎真人，一半是衝著師父名頭，另一半，就是想弄明白自己這副“怪胎身體”到底咋回事。
    現在看著，實力是挺強，可誰知道哪天金丹突然爆了？或者反噬了？
    “你別慌，等師父回來，讓他看看。”楊戩勸道，“他老人家活了上萬年，什麽沒見過？”
    “行吧……”宮新年歎了口氣，心裏盤算：要是連玉鼎都看不懂，那隻能去捅元始天尊了……
    不過，真到那一步，自己怕是真快廢了。
    “等等。”楊戩忽然皺眉，“三妹說過，你體質特殊，是……混沌之體，能同時練好幾套功法，互不幹擾。
    會不會是……多個體係壓在一起，把金丹給撐變了形？”
    宮新年一愣。
    混沌之體？
    對啊！係統給的初始福利，他都快忘幹淨了！
    係統說：兼容並包，互不衝突。
    可沒說——兼容到後來，會不會把丹給“擠”瘦了？
    他低頭盯著自己的掌心，喃喃道：“……好像，真有可能。”
    他沉吟片刻，點頭：“行，我回去好好琢磨琢磨。”
    仔細琢磨琢磨，後天混沌體這名字，一聽就不是凡物，哪兒可能就隻會那麽點兒本事？
    肯定還有好多隱藏功能，係統沒說全！
    唉，這破係統真跟個啞巴似的，想問問都不行！
    以前還覺得挺好，係統傻乎乎的，至少不偷看我隱私，省得煩心。
    現在一看，還是智能點的好啊！至少能說人話，哪像現在，啥都蒙著，跟猜謎一樣！
    不過話說回來，人呐，真是不知足。
    有得必有失，傻係統雖然笨，可也少了不少麻煩，算了吧，將就著用。
    “你們在這兒悶頭琢磨啥呢？一個個跟便秘似的？”楊嬋一踏進院子，就瞧見二哥和宮新年並排坐著，眉頭鎖得能夾死蚊子，一臉愁雲。
    該不會真幹架了吧？
    “啊？沒事兒，就是瞎扯了幾句。”宮新年一見楊嬋來了，立馬把心思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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