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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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順兒的鞋子和劉德的是一樣大小的,身高也符合,加上關係的親近程度——基本就可以鎖定順兒是最大嫌疑人了。
柴宴清一麵喊樊登去叫大夫來,一麵將順兒的鞋子包了一雙放到馬車上去留作證據。
至於江許卿——他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麵,還沒能從震撼裏緩過神來,柴宴清也嫌疑他,所以懶得使喚。
伍黑他們回來得也很及時。
東西被燒了,當然那是找不到了,而且過去這麽久,燒過的痕跡應該也是不在了。
去看一眼,隻是想看看到底安琴娘有沒有撒謊。
伍黑搖搖頭,直接說了句:“地方有,但那地方經過的人不少,如果在那裏燒東西,肯定會被注意到。”
所以,安琴娘一定是在撒謊。
祝寧和柴宴清對視一眼:“那麽,那會兒安琴娘出去是幹什麽?”
柴宴清神色冷冷:“要麽是藏匿血衣,要麽就是送安順離開。”
如果殺了劉德的人的確是安順,那麽安順那日肯定在家裏。所以,為了不讓人懷疑到安順身上,安琴娘一定會送安順離開。
祝寧點頭:“沒錯。”
隻是現在安琴娘這樣躺在這裏,也不知什麽時候才能醒來,那倒是不好審了。
祝寧歎一口氣:“也許安琴娘也是怕我們問出更多,所以才決定去死。”
隻有死人,才能真正的做到閉口不言。
柴宴清沉吟片刻:“實在找不到人,可以下通緝令。”
一下通緝令,要麽安順在哪個不見人煙的地方窩一輩子,做個黑戶,要麽……遲早被抓回來。
祝寧提醒一句:“其實還有月奴。月奴也不見了。”
她頓了頓,提出一個很現實的問題:“臨時起意,根本就不可能走很遠。一個是路引的問題,一個是盤纏的問題。”
“安琴娘一定給他們姐弟兩個找了個安全的地方。”
祝寧想了想:“而且不會太遠。”
柴宴清也明白祝寧的意思了:“隻要放出風去,說抓到了真凶安琴娘,他們自己就會忍不住跳出來。”
安順才十四。
血氣方剛。
容易衝動。
之前被抓被折磨的是陳玉香,他們可以無動於衷。但如果這個人換成是他們的親娘呢?
守株待兔才是最合適的。
滿世界找人,隻會打草驚蛇。
祝寧和柴宴清相視一笑。
旁邊的江許卿:忽然有點明白為什麽祝娘子能這麽得柴宴清的青睞了。
他有點兒不知說什麽才好,但心裏頭有點別扭:“那萬一他們就躲著不出來呢?”
祝寧奇怪看一眼江許卿:“那就下通緝令啊。”
江許卿:……
柴宴清涼涼道:“他隻是不服氣罷了。”
他們都想到了,就他沒想到。
祝寧了然點頭。
江許卿:……
樊登終於帶著大夫姍姍來遲。
大夫年歲大了,胡子雪白雪白的,走起路來,雖然穩健,但也不疾不徐。
樊登在旁邊虛虛地扶著,急得滿頭大汗,恨不得背起老大夫就跑。
可他不敢。
他一快要碰到老大夫,老大夫就瞪他一眼。
最後,樊登受不了了:“您就快走兩步吧,回頭人真沒了——”
老大夫看了樊登一眼,不滿道:“猴急什麽?真要死的,我去了也活不了。死不了的,也不在這兩步。”
祝寧目瞪口呆:好讓人震驚又反駁不了的道理。
嗯,真要是顱骨損傷,顱內出血,現在的醫療手段還真救不回來。
就算能及時止血,那骨頭碎片呢?已經造成的腦出血和腦損傷呢?那都是沒辦法的。
祝寧看著老大夫, 默默地挪開了目光——看著容易著急。
柴宴清倒氣定神閑的。
祝寧壓低聲音問他:“你怎麽不急?”
柴宴清的話和老大夫如出一轍:“要死早就死了。何況你也看過了——”
祝寧:!!沒想到柴宴清你這麽信任我!
她感動得眼淚汪汪的。
江許卿則是古怪看一眼祝寧,小小聲:“可是我們不是仵作嗎?”
仵作不是隻看死人嗎?
對於這個觀點,祝寧就要跟江許卿糾正一下了:“不管死的活的,那都是人啊。那咱們不都能看出傷到緊要部位沒有不是?而且必要時候,咱們也能當半個大夫用的。比如,縫傷口?”
旁邊的伍黑聽到這話,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胳膊,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憶。
江許卿則是一臉震驚看著祝寧:“你還敢給人縫傷口?咱們身上有屍毒,你也不怕反而把人害死了!”
祝寧也震驚了:“誰告訴你的?”
江許卿一臉理所當然:“自古來都是如此啊!但凡我們碰過的傷口,都格外容易潰爛流膿。甚至我們自己也是,不小心受傷了,也格外容易流膿!這就是屍毒所致!”
聽到這裏,祝寧再也忍不住,問了江許卿一個問題:“那要是中毒了,需要用糯米拔毒嗎?你是不是還有黑驢蹄子?”
然後,所有人都齊刷刷看住了祝寧,露出些許茫然來:黑驢蹄子?幹什麽用的?糯米能拔毒嗎?糯米是個什麽米?
祝寧:忘了他們沒看過僵屍片。
江許卿微微有些不悅:“祝娘子,我不知為何你的師父沒教你這個。但這種事情人命關天,不適合拿來開玩笑。”
他那一張溫和的臉,居然難得板起來,變得異常肅穆。
祝寧默了。
旁邊的老大夫喊了一嗓子:“到底還給不給她治了!”
這下,所有人也顧不得其他的,趕忙給大夫讓出一條路來。
老大夫路過祝寧的時候看了一眼祝寧,還有點兒驚奇的模樣:“女仵作?”
祝寧尷尬一笑:“是啊。”
老大夫倒是挺開放的,點點頭:“挺好。這下江老頭要氣死嘍——”
江許卿一臉尷尬,甚至漲紅了臉。
祝寧盲猜,那個江老頭怕不是江許卿的祖父……
嗯?老大夫你挺調皮啊!
老大夫看了一看安琴娘的傷,摸了摸脈,果斷開口:“放心吧,死不了。”
然後摸出一包藥粉來:“撒上粉,用幹淨的布裹上就行。”
頓了頓,他道:“她肝氣鬱結,臉色發黃,怕是最近有點憂慮過重——”
祝寧:……兒子殺了人,可不是要焦慮麽!
柴宴清咳嗽一聲:“您就別管這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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