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又死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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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眾人卻還是沒能等到羅娘子那邊的動靜。
    不過,久聞其名的聞毅倒是來上班了。
    初見聞毅的時候,祝寧就覺得聞毅特別像一個人。
    方臉但是臉小,看上有一種酷帥酷帥的感覺。
    想了半天,祝寧也沒想起來像誰。
    但聞毅卻笑著將祝寧看了一番,然後熱情道:“這就是傳聞中的祝娘子吧。百聞不如一見呐!等什麽時候我再有機會見識見識祝娘子的手藝!”
    祝寧硬生生被聞毅這種熱情給嚇到社恐了。
    愣是除了微笑,隻能擠出一句:“聞捕頭客氣了。您的本事,我也聽柴少卿說過多次——”
    柴宴清在旁邊開口:“聞五,你莫要嚇壞了祝娘子。”
    聞毅便收斂些,笑道:“那祝娘子和宴清一般,稱我為聞五就行。”
    祝寧連連點頭:“好。您喊我祝寧就行。”
    互相認識過,聞毅就和柴宴清說起了公事。
    聞毅道:“我四處打聽過了。江湖上有個朋友,說曾經聽說過這麽一個人。他是個鐵匠,有人找他定了一把鐮刀作為兵器。”
    “大概是一年前。”
    “那把鐮刀很鋒利,但沒有鋸齒。”
    柴宴清立刻追問:“那買家是誰?”
    聞毅搖頭:“他們都是有中間人的。買家是誰不知道,但中間人,是大名鼎鼎的辛二。這個辛二從不露麵,隻找一些小乞丐幫忙傳話送東西。”
    “我已經讓人幫忙找辛二了。不過……希望不大。從三年前揚名開始,多少人想找辛二,也沒見一個找到的。”
    柴宴清頷首:“既然他做中間人,我們也不找他尋仇,放出風去,找辛二辦事。將他引出來。”
    祝寧從聞毅的表情就看得出來,聞毅怕是覺得這個事也不靠譜。
    但也沒辦法。
    現在沒有別的招。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等待。
    期間,祝寧他們還辦了兩個案子。不過都是意外過激殺人,並未有什麽大案。
    倒是這個馮三郎割喉案一直懸而未決。
    羅娘子那頭也並沒有消息,一直就在家中和鋪子裏,處理家裏的生意。
    至於褚家,褚家的小郎君和小娘子幾乎日日都來探望孫大娘子。
    一轉眼,就過去了大半個月。
    雪都落下來,也接近年關了。
    再有半個月,就是除夕。
    祝寧跟月兒置辦了許多東西,托去蜀地的商隊帶去綿竹縣,給羅妙珠和陶山,還有宋進周縣丞等人。
    就是長安這邊宅子,她也置辦了許多過年的東西,直把錢花了個差不多見底才戀戀不舍收了手。
    月兒忍不住感歎:“大娘子掙錢能幹,花錢也厲害。”
    祝寧麵不改色:“能掙就能花。”
    月兒:……
    臘月十七這日,柴宴清他們得了消息,馮喜死了。
    馮喜去老丈人家送年貨,喝醉了酒,跌進了河裏,死了。
    得知這個消息,柴宴清立刻帶人馬不停蹄趕去了現場。
    不僅祝寧跟著,魏時安也派唐錦華跟著一起去看看。
    但這個案子,魏時安並不十分重視,鄧勇沒跟著。據說去辦更緊要的案子了。
    這時節,人在河裏被發現的時候,已是凍在河麵的冰底下了。
    這不,祝寧他們趕到的時候,人才剛從冰窟窿裏拖上來沒多久。
    但就這麽一會兒功夫,也凍上了。
    衣服都硬挺挺的,一捏嘎嘣脆。
    整個人就跟那個裹了一層冰的凍蝦仁一樣。
    嗯,冰當然不如那個裹得均勻。畢竟沒用保水劑。
    祝寧提議:“去屋裏再驗吧。不然一會兒真凍硬了。”
    凍硬了就不好驗了。
    這個情況,其實定死亡時間也不好定。
    低溫會影響屍體的變化,屍僵,屍斑,都會出現得比正常情況晚。
    但具體能晚多少,還得看仵作的經驗。
    唐錦華一張嘴也全是白色哈氣:“對,找個地方放屍體吧。回頭再凍地上。”
    祝寧想了一下那畫麵,覺得唐錦華也是很有生活的人啊。這樣一比,江許卿可真是太不接地氣了!
    江許卿這回倒是沒多問,就是穿得有點多,圓滾滾的,白狐狸毛做的領子,圍得臉更有一種溫潤如玉之感了。
    倒是柴宴清穿得不多,隻裹了一個黑貂的披風。
    祝寧穿的也是柴宴清叫範九送來的,不知是什麽毛,但很薄很軟,很保暖。
    這年頭連個棉花都沒有,保暖純靠穿的層數多,以及動物皮毛來保暖。
    保護環境保護動物的……
    祝寧說服自己的理由是:現在在野外,動物真的比人多。誰需要保護還真的不一定呢。
    這條河就是村裏的河。
    離馮喜老丈人家很近,也就是五十尺不到的距離。
    說實話,淹死在這裏,實在是大家沒想到的。
    馮喜的舅兄這會兒酒都嚇醒了:“我也不知道他咋出去的啊!早上一醒,發現門開著,人沒了,這才出去找!”
    “結果就發現河上冰不對勁。河邊還有一隻鞋!”
    他哭喪著個臉:“這可咋辦啊,咋跟我妹子交代啊!”
    柴宴清問他:“昨天晚上他跟誰睡的?”
    馮喜舅兄忙回答:“跟我家小兒睡的。隻是小兒睡得死,他半夜醒了出去,小兒一點不知道!”
    他扯過旁邊大概十一二歲的兒子:“你再把昨天夜裏事情說說!”
    那半大小子戰戰兢兢地:“我睡死了,啥也不知咧!”
    柴宴清再問:“那昨天有什麽特別的事情沒有?”
    馮喜舅兄直搖頭:“我們村不大,都是熟臉,也沒啥特別的事啊。真要算,他喝了酒跟我說,昨天有個乞丐在路上跟他要錢,他沒給,心情不好,抽了人一鞭。把人手都抽爛了,還罵了幾句?”
    “他這人就這樣。不順心時候就愛攆雞打狗的。”馮喜舅兄抱怨完了,自己又搖頭:“那也不至於人家來殺他吧。再說了,他也說了,就是個十來歲的乞兒。有甚力氣?還能給他弄河裏去?”
    柴宴清看了一眼馮喜老丈人的家,問了句:“起夜需要走這麽遠?”
    馮喜舅兄也是納悶:“哪曉得他?院裏有茅房,再不行,院外頭哪裏不能尿?跑河邊幹啥?”
    這個問題,誰也弄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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