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黃灰鴻又發出了一聲呻吟，臉上露出了很奇怪的表情。
    林東盯著他，“你便秘了？”
    黃灰鴻痛苦道，“不是，我感覺我被蛇咬了。”
    他將手伸到後麵，拽出了一條綠色的小蛇。
    林東瞳孔顫抖了下，“綠曼巴蛇？”
    黃灰鴻拿起石頭，將那條蛇砸成了兩半，說道，“這是岡氏竹葉青，本土品牌，毒性應該算中等水平。”
    “一會你要帶我去醫院，我已經感覺到屁股麻了。”
    林東急忙說道，“那快點下去吧，這個土坡太荒蕪了，給人一種很壓抑的感覺。”
    黃灰鴻抬起頭，問道，“老兄，你帶紙了嗎？”
    林東攤開手。
    十幾分鍾後，黃灰鴻在河邊洗了洗手。
    他一瘸一拐的走向了城鎮深處，來到了最近的一家診所之中。
    黃灰鴻推開門，急切道，“醫生，醫生，我被蛇咬了，快，給我來一針，絕對不能讓毒素擴散了。”
    出來的是一個女醫生，她戴著金框眼鏡，留著一頭幹練的頭發，眼神之中彌漫著一股很奇怪的水霧，好像陰雨天氣出現的潮氣，將她的眼鏡都弄濕潤了。
    她扶了扶眼鏡框，很隨意問道，“哪裏被蛇咬了？”
    黃灰鴻說道，“屁股，屁股那裏。”
    女醫生手拿一把手術刀，直接道，“切了吧。”
    “臥槽！”黃灰鴻瞪大眼睛，“你這裏到底是不是醫院啊，動不動就切人的屁股，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了？”
    女醫生緩緩從兜裏抽出一根細長的女士香煙，點燃後慢悠悠抽了起來，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朝著黃灰鴻看了眼。
    “你不想切也沒關係，不過，我這裏沒有治療蛇的藥品，要不，你去大醫院看一下？”
    黃灰鴻扭頭問，“遠嗎？”
    女醫生說道，“往前走大概100米左右，然後攔一輛出租車，十分鍾就能到達。”
    黃灰鴻看了眼女醫生手中的刀子，“手術刀能給我用用嗎？”
    女醫生警惕道，“你想幹嘛？”
    黃灰鴻說道，“我想把屁股削了，這樣就不用考慮蛇毒的問題了。”
    女醫生扔給他另一把刀，不過那把刀又寬又長，有點像殺豬刀，最主要的是，那把刀已經生鏽了，上麵鏽跡快有一把刀那麽厚了。
    “你讓我這個割屁股？”黃灰鴻瞪大眼睛，“先不說割不割的開，就算割開了，也得破傷風感染吧？”
    “張小蘭，你夠了。”
    黃灰鴻將刀踢了過去，指著女人破口大罵。
    張小蘭眉頭一皺，“你怎麽知道是我？”
    黃灰鴻指著她的大腿，“你告訴我有哪家的醫生是穿著黑絲上班的？”
    張小蘭說道，“某某會所的醫生。”
    “那是正兒八經的醫生嗎？”黃灰鴻捂住胸口，“別以為你戴上了人皮麵具，我就認不出來你了，就算是化成灰，我也知道你是誰。”
    張小蘭彈了彈煙灰，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所以，你到底還治不治蛇傷了？”
    黃灰鴻低下頭，立刻臉上堆滿了笑容，搓著手哀求道，“小蘭姐姐，你能不能幫幫忙，給我治療一下傷口，人家算是欠你一個人情如何？”
    張小蘭將煙頭扔掉，高跟鞋踩在椅子上，居高臨下說道，“跪下唱征服。”
    黃灰鴻咬著牙，“士可殺不可辱。”
    然後，他就立刻跪了下來，唱起了征服。
    張小蘭轉過身，走到了身後的那排藥品貨架旁，找了兩盒季德勝蛇藥，直接扔給了黃灰鴻，“把這兩盒藥全都給我吃了。”
    “然後姐姐來找一下，看這裏有沒有抗蛇毒血清。”
    黃灰鴻立刻站了起來，將那兩盒藥全都吃了下去。
    張小蘭一邊找藥，一邊看著旁邊的林東，問道，“這個帥哥，是你朋友？哪裏找的？”
    黃灰鴻隨口說道，“過來幫忙的兄弟，你不要打他主意。”
    張小蘭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她伸了伸懶腰，朝著林東說道，“這個鬼地方晚上挺冷的，你要不要晚上來姐姐房間睡覺？”
    黃灰鴻板著臉，加重了語氣說道，“不要打他的主意。”
    張小蘭擺了擺手，“罷了，我還是做一晚守婦道的女人吧，就不把一身的病傳染給你了。”
    黃灰鴻問道，“你是什麽時候來的？”
    張小蘭一邊翻找藥品，一邊說道，“比你早到半天左右。”
    “有什麽收獲嗎？”
    張小蘭看了眼身後，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你知道的，我最喜歡做人皮麵具了，當初師傅把這個絕活隻教給了我們兩個人，來到這個診所的一瞬間，我就相中了一個女人，也就是我現在戴的人皮麵具。”
    “如果你親眼見到她，一定會非常震撼，因為她不但皮膚好，身材倍棒，最主要的是，她的身體裏竟然有三顆心髒，三個心髒都快長到一塊去了。”
    黃灰鴻瞳孔放大，“是羅刹門的【種子】嗎？”
    張小蘭搖了搖頭，“起初的時候，我也在懷疑，但經過驗證，這個女人根本就不知道什麽羅刹門。”
    “你知道的，我的審訊手段，一向非常厲害。”
    黃灰鴻好奇道，“所以她告訴了你一切？”
    張小蘭再次搖了搖頭，“她隻是說了不知道什麽羅刹門。”
    “不過。”張小蘭頓了頓，“她說，我將迎來噩夢，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詛咒。”
    黃灰鴻眼睛轉了轉，他靠在一旁的桌子上，陷入了沉思之中。
    短暫的思考後，黃灰鴻說道，“帶我去看她。”
    張小蘭從貨架那裏走出來，到了兩個人麵前時，林東一怔，指著她的臉說道，“你的皮膚貌似有問題，它好像在動。”
    林東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她的臉皮，那張皮竟然蠕動了起來，像是一個詭異的軟組織動物。
    而且，它好像在吸血，從一開始的顏色蒼白，變成了血紅色。
    這麽看的話，倒更像是水蛭了。
    張小蘭死死拽住那張皮，試圖將其拉下來，但無論她如何用力，那張臉皮就是不肯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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