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不對勁。”
    黃灰鴻被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驚的錯愕在原地。
    他拽了拽自己的衣服，又捏了捏自己的臉。
    “老哥，我哪裏不對勁了？”
    林東警惕的盯著他，“你今天找到我的時候非常突兀，身上攜帶了不少法器，以前無論多麽危險，你都沒有這些東西。”
    “而且，你今天過於裝逼了，雖然你愛裝逼，但沒有這麽裝過。”
    “還有，哪有一個正常人求著護士紮自己屁股的，那麽大一個針管，你竟然一點都不怕。”
    “我在負三層鐵門麵前，需要一根鐵絲開鎖，你很快就找到了，感覺你對這裏非常熟悉，這也不對勁。”
    “再有就是，你應該不具備那個能力吧？”
    黃灰鴻詫異道，“哪個能力啊，老哥，你可別冤枉我。”
    “我如果不是黃灰鴻，怎麽會知道你這麽多事？”
    “這也是讓我感到不解的地方。”林東揉著太陽穴，雙眼浮現出一絲迷離之色，“你明明很不正常，不應該是真正的黃灰鴻，為什麽會知道我這麽多事情？”
    黃灰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就是老黃啊。”
    林東握住手中的滅火器，眼神中浮現異樣的光澤，“是不是他，試一下就知道了。”
    當！
    林東拎起滅火器，狠狠地砸向了黃灰鴻的頭部。
    黃灰鴻被強烈的撞擊砸的頭暈目眩，直接從樓梯口摔了下去，一直滾到了下一層。
    但他並沒有暈厥過去，而是指著林東，破口大罵，“你瘋了，你特麽瘋了，想要殺死我嗎？”
    林東緩慢的走下台階，掄起滅火器，又一記重擊，狠狠地砸在了黃灰鴻的腦門上，隨著當的一聲，黃灰鴻再次被砸倒在地。
    黃灰鴻搖搖晃晃站起來，還沒來得及說話，林東又是奮力一擊，大概試探了幾次後，林東已經確定，麵前的黃灰鴻絕對不是他認識的那位。
    於是，林東踩在黃灰鴻的腦門上，掄起滅火器，直接將他的腦殼砸碎，直至他徹底沒了呼吸，林東這才停止手中的動作。
    呼！
    林東吐了口氣，掏出一根煙，緩慢的抽了起來。
    他看著四周的牆壁，突然覺得這裏的一切都很虛幻，就好像牆壁上那些壁畫一樣，時而不動，時而化為詭異的血手。
    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林東抬起頭，看著頭頂的樓梯，緩慢的站起身，朝著樓上走去。
    一直來到了最頂層，他推開了檔案室的門，打開了最裏麵的文件櫃，從裏麵抽出來一遝文件。
    文件上麵寫著幾個血紅色大字實驗者名單。
    林東沒忍住，掀開了文件，第一頁上麵001號林東幾個字，呈入了視線。
    他緊張的握住那張紙，瞳孔放大，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驚。
    吱呀。
    房間裏的門被一雙大手推開了。
    一個拄著拐杖，胡子花白老頭走了進來。
    林東警惕的轉過身，迎麵撞上了身後的人。
    兩人視線碰撞，林東驚恐的注視著那位，雙手竟然不受控製的顫抖了起來，“周德西，你竟然沒死？”
    周德西淡淡說道，“你很想讓我死嗎？”
    林東靠在文件櫃上，“可是我親眼看到你死了。”
    周德西咧嘴一笑，露出了尖銳的牙齒，牙齒上下碰撞，發出噠噠噠的摩擦聲。
    他貪婪的注視著林東，“看到了又如何？”
    林東死死盯著他，“不，你不是他。”
    “你到底是誰？”
    周德西發出了嘿嘿嘿的笑聲，他伸出那隻大手，朝著林東的脖子抓去，那隻手像是裝了彈簧一樣，隻一個瞬間便到了林東眼前。
    如蛇一樣的大手，就要咬住林東的脖子，林東快速轉身，跑到了窗口，沒有任何遲疑，縱身一躍，直接跳下了高樓。
    周德西拄著拐杖，喃喃自語，“這麽高摔下去，你會死的。”
    林東並沒有直接跳下樓，而是拽住了一旁的下水管道，順延而下，一直滑到了一樓，他快步朝著精神病院門口跑去，門外那裏似乎停著一輛公交車。
    18路公交。
    公交車已經發動了，司機坐在最前方，打開了車門，林東此時也顧不上什麽了，快速鑽了進去。
    啪嗒！
    車門關閉，車子快速朝著前方行駛而去。
    外麵大霧彌漫，車子散發出微弱的燈光。
    林東看了眼手表，零點了。
    他現在更加確定，這個世界就是鬼門，也隻有鬼門的時間才會變化莫測，至於，那個司機。
    林東謹慎的盯著駕駛位的那人，緩慢的走到了前麵，如果這個司機不是人，他就即刻跳車，或者把這輛公交車搶到手裏。
    “看什麽？”
    “還不付錢。”
    司機扭過頭，露出一張白裏透紅的臉，“一塊錢。”
    林東摸了摸兜裏，他根本就沒有帶現金，至於手機，之前丟在詭組織辦公大樓了。
    他朝著司機問道，“不付行嗎？”
    司機拍了下方向盤，“不付錢就得下車。”
    林東打量著整個車廂，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車子裏已經有兩個人了。
    一個是老太婆，一個是挺著大肚子的中年女人。
    她們兩個都坐在了後方位置。
    老太婆腳下放著一個籃子，籃子用毛巾蓋住了，雙眼微眯，似乎在打盹，至於那個女人，則是有些焦急，不時看向窗外，以及手機，似乎在等待著什麽消息。
    而在最中間的座位，雖然沒有人，卻擺放著一張公交卡，林東猶豫了下，將那張卡撿在手中，走到了車頭位置，刷了那張卡。
    雖然不確定裏麵有沒有錢，但也隻能嚐試一下了。
    “滴，老年卡……”
    司機詫異的瞧了眼林東，“小夥子，你多大了？”
    林東說道，“68。”
    司機沒有說話，繼續開車，公交車行駛在濃霧之中，穿過這座陌生的城市，林東找了個位置坐下，看著濃霧包裹的窗外。
    路邊的霓虹燈隱約閃爍著光澤，路兩邊是鋼鐵巨獸一般的高樓，它們像是怪獸一樣，俯視著正在緩慢行駛的公交，給人一種極為壓抑的感覺。
    林東有點悶，朝著司機問道，“可以開窗嗎？”
    司機立刻說，“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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