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瞀視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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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見到他們的那一刻,腦海中便就有一道聲音在告訴我,他們都是我的同類,要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十一號大聲嘶吼過後,卻又神神叨叨,低聲說道:“吃掉他們,我要吃了他們...”
    十一號掙紮的太過激烈,以至於都需要牢頭派人上前去按住他的雙手肩膀才勉強能行。
    消停下來的十一號,原本白皙光滑的手腕,高高抬起綁在木架上被繩索磨蹭出一道道痕跡。
    有些都已經破皮滲出鮮血,然而十一號卻好似感覺不到痛楚一般。
    即使是在兩名男子的壓製下,卻還是在不停的扭動磨蹭著破皮的手腕。
    府尹與師爺對視一眼,這是個瘋子不成?
    竟不知痛楚。
    師爺低頭看著府尹說道:“府君,讓我來試試。”
    府尹點點頭。
    師爺待十一號情緒稍稍平靜下來,方才繼續問道:“為何覺得白書吏是怪物,你有什麽證據?”
    十一號抬起頭,懵懂的眼神突地一轉,逐漸顯得瘋狂起來,使勁拽著手,“證據?有啊,我有證據!”
    “證據在哪裏?”
    “血,怪物的血都是綠色的,都是綠色的,”十一號突然眼神變得心虛起來,躲避著師爺的目光,低聲嘀咕,“不能被發現,不能被發現我的血也是綠色的,不能被發現...”
    血是綠色的?
    師爺看向府尹,眼中透著疑慮,他記得到了現場後,死者的血是紅色的,並沒有發現綠色的血跡。
    到底是誰出了問題?
    還有十一號以為他是在低聲嘀咕,其實在場的人都能聽見他說的話,便就是他說自己的血也是綠色的話,也是聽的一清二楚。
    可這話在他們看來就更加可笑。
    因為方才十一號才被牢頭鞭打過,這胸口的衣襟上還泛著傷口上流出的鮮紅無比的血液。
    為何會是綠色的?
    這話說的,倒是顯得有些荒唐。
    師爺好似想起了什麽,低頭對著府尹說道:“府君,此人恐是得了瞀視之症。”
    “何為瞀視之症?”
    師爺回道:“此人的眼睛與尋常人對於顏色上的分辨有所不同,恐怕是無法分辨一些特定的色彩,”
    “但是否是真的,卻是要試上一試才行。”
    正常人是可以分辨出眼中看到事物的顏色。
    而這種人天生便就對某一些色彩無法分辨,但重要的一件事情卻是這個人絕不會精準的分辨出自己看到顏色與他們不同。
    因為在他們的認知中,自己所看到的色彩與旁人並無不同。
    所以這個人能夠精準分辨自己看到的顏色,並覺得人的血液是綠色的,這到底是有人誤導他,還是他本就是故意假裝?
    此刻還未確認其中真偽,師爺也不敢打包票,畢竟在場的還不止他們金兆府自己人,還有金吾衛在這,他們可是代表了皇帝的耳目在此監察。
    自己確實不好在沒有證據之前,混說一通,到時候若是結果並不相同,恐會有所影響。
    府尹看向師爺,驚疑說道:“竟還有這種奇事?”
    師爺點點頭說道:“屬下曾從別處聽過一則趣聞,說是有一戶人家三代單傳生了一孩兒,好不高興,日日看著嬌嬌兒,便是磕著碰著都是要心疼半天的,自小這衣食住行家裏邊都是給照料的細細的,再無半點差池。”
    “及至這孩兒長至牙牙學語都一切好似夢中美景,不敢相信。”
    “孩兒稍大些,便就要送去學堂,這時候便就出了事情問題了...”
    “什麽問題?”
    “這家裏人發現這孩兒與其他人在這眼睛上竟然不太一樣。”
    “哦?如何不同?”
    “說是有一日學堂的先生呀,帶著這群小小書生去郊外踏青,先生道:"這春日裏便就是這處綠草茵茵,景色秀美,暖風徐徐,最是適合踏青之處",
    隻見那孩兒疑惑不解的看向先生,隨後便說道:"先生,先生,這草分明是與那花兒是一般的豔豔其色,卻又為何要將其喚做綠草,為何不能等同視之?合該喚作紅草才是",先生這才知道自己的這位學生眼中所見之顏色,竟是與旁人不同。
    先生便問他,"那草是紅的,你再看那花又是何顏色?"
    學生再道:"先生說笑了,那花嬌豔,自是與那草兒一般顏色,嬌嫩鮮豔,先生真是奇怪,如此顯而易見的問題怎得拿來問學生?"
    這下好了,先生可是徹底明白自己的學生天生在色彩之上與旁人不同,他眼中所見到的世界,亦是與旁人不同。”
    “既如此,那豈不是那先生與之同窗也要將這孩兒斥為怪物?”邊上聽的入神的金吾衛巡街問道。
    師爺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接著講道:“其後,先生便就將此事告知孩兒家裏人,孩兒的父母家人知道後,心急如焚遍尋名醫,終於在半年後尋到一位十分出名的大夫。”
    “大夫說了什麽,是不是也是說這是怪病治不了?”
    “大夫確實治不了,”眾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了,師爺接著說道:“不過大夫卻是說這是一種無法治愈的病,名為瞀視之症,多為先天娘胎之中帶來,並無可治療之法。”
    “但是與常人並不會有什麽不同,也不會影響他正常的生活,隻是會讓他眼中的世界比較與眾不同罷了。”
    “如此這孩兒的家裏人這才放下心來。”
    府尹沉吟一會,道:“所以這就是一種病,但是並不會對人的康健造成傷害,唯一的困擾便就是這顏色分不清楚,他眼中看到的與旁人不同?”
    “正是如此。”但是他自己本人並未覺得有所不同。師爺朝著府尹拱手躬身行禮。
    “既是如此,不知師爺有何良策?”看看這人是真的瞀視,還是偽裝的瞀視。
    師爺朝著府尹拱拱手,說道:“試一試便就知曉。”
    “如何試?”這瞀視既是先天娘胎之中便就帶出來的毛病,那又要如何才能辨別的出來?
    師爺一步靠近府尹,低身附在椅邊靠近府尹,悄聲說道自己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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