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夜唱詭聲:KTV裏的噬魂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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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唱詭聲ktv裏的噬魂咒
    城郊的風總帶著股鐵鏽味,卷著枯葉撞在“午夜回響”ktv的玻璃門上,發出“哐當”一聲悶響,像極了有人在門外叩門。李承道站在霓虹閃爍的招牌下,指尖撚著三枚銅錢,銅錢在掌心轉了兩圈,突然齊齊卡在指縫裏,邊緣泛出淡淡的黑暈。
    “師父,不對勁。”林婉兒攥緊了腰間的黃符袋,她穿了件便於行動的黑色勁裝,袖口繡著極小的“鎮魂紋”,此刻那紋路竟微微發燙。她身旁的趙陽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著ktv門口昏暗的路燈,他手裏捏著張電路圖,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這地方的電路布局很怪,通風管繞著整個建築走,像……像某種陣眼的脈絡。”
    三人剛要進門,一陣淒厲的歌聲突然從二樓傳來,是《夜半歌聲》。唱歌的人嗓音嘶啞,像是用砂紙磨過喉嚨,可唱到“隻為你唱”那句時,歌聲突然變了——尖細、陰冷,像女人的哭聲裹在旋律裏,順著門縫鑽出來,纏在腳踝上,涼得刺骨。
    “汪!汪汪!”一聲狂吠打斷了歌聲。一隻黑毛狗從ktv側門衝出來,前爪扒著玻璃門,喉嚨裏發出低吼,眼睛死死盯著二樓的某個窗口。那狗毛色雜亂,左耳朵缺了一塊,正是前老板留下的哮天。
    “周老板,這就是你說的‘小麻煩’?”李承道轉頭看向身後的男人。周老板穿著一身不合身的西裝,領帶歪在一邊,臉色白得像紙,額頭上的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淌,他搓著手,聲音發顫“李大師,這……這就是偶爾的回聲,您別往心裏去。”
    話音剛落,二樓傳來“咚”的一聲悶響,緊接著是有人摔倒的慘叫。李承道臉色一沉,抬腿踹開玻璃門,林婉兒和趙陽立刻跟上。ktv大堂裏彌漫著一股消毒水和黴味混合的怪味,沙發上積著薄薄一層灰,吧台後的酒櫃空了大半,隻有幾瓶劣質洋酒歪在裏麵。
    “在308包廂!”哮天突然衝向樓梯,爪子在台階上抓出刺耳的聲響。三人跟著往上跑,剛到三樓走廊,就看見308包廂的門虛掩著,裏麵傳來粗重的喘息聲。林婉兒推開門,眼前的景象讓她倒吸一口涼氣——
    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癱在地上,懷裏抱著個麥克風,嘴角流著涎水,眼神空洞地盯著天花板,嘴裏反複念叨“別唱了……別唱了……”他的手腕上纏著一縷黑色的絲線,絲線另一端鑽進通風口,像有生命般輕輕晃動。而包廂的屏幕還亮著,《夜半歌聲》的伴奏還在循環,畫麵裏的歌詞被紅筆塗改過,歪歪扭扭的符號爬在屏幕上,像用血寫的咒文。
    “快貼符!”李承道大喊。林婉兒立刻掏出一張黃符,指尖蘸了點朱砂,快速在符上畫了道“破邪紋”,“啪”地貼在通風口上。黑絲瞬間蜷縮起來,像被火燙到般縮回通風管裏,年輕人的喘息漸漸平穩,卻依舊沒醒。
    趙陽蹲在通風口下,搬來梯子爬上去,手電筒的光照進管道裏,他突然“咦”了一聲,伸手掏出一張泛黃的歌單。歌單上的《夜半歌聲》歌詞被紅筆塗得麵目全非,塗改處的符號和屏幕上的一模一樣,歌單末尾還畫著半塊桃木牌,牌上刻著模糊的符咒。
    “師父,你看這個。”趙陽把歌單遞過去。李承道接過歌單,指尖剛碰到紅筆痕跡,就猛地縮回手,指腹上沾了點黑色的粉末,“是‘噬魂咒’的咒粉,這歌單是咒術的引子。”
    “那……那我兒子沒事吧?”周老板衝進來,撲在年輕人身邊,那是他的兒子周明。李承道蹲下身,手指搭在周明的脈搏上,片刻後皺起眉“他的魂魄被勾走了一縷,要是再晚來一步,就回不來了。”
    就在這時,哮天突然對著包廂角落的櫃子狂吠起來,尾巴夾在腿間,身體不停發抖。趙陽走過去,拉開櫃子——裏麵空無一物,隻有一層厚厚的灰塵,可灰塵上卻印著一個淡淡的手印,五指張開,指縫裏似乎還沾著點黑色的東西。
    “這地方不止一個‘東西’。”林婉兒盯著手印,掌心的符咒又開始發燙,“通風管裏有陣眼,櫃子裏有陰魂,周老板,你到底還有什麽沒說?”
    周老板臉色更白了,他後退一步,撞到了沙發,聲音帶著哭腔“我……我隻知道接手後總有人唱《夜半歌聲出事》,前老板死在包廂裏,懷裏也抱著半塊桃木牌……我以為請你們來就能解決,我真的不知道還有別的!”
    李承道站起身,看向窗外的夜色,風更大了,ktv的招牌開始閃爍,紅色的光映在每個人臉上,像血一樣。“現在知道也晚了,”他聲音低沉,“我們已經踏進了別人布好的局,想走,得先過了今晚這關。”
    話音剛落,308包廂的屏幕突然黑了,緊接著,整個ktv的燈都滅了。隻有走廊盡頭的應急燈亮著,發出微弱的綠光,照亮了牆上的影子——一個穿旗袍的女人影子,正從應急燈旁緩緩走過,高跟鞋的聲音“嗒、嗒、嗒”,在空蕩的走廊裏回蕩,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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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急燈的綠光像裹屍布,纏在走廊的牆壁上,旗袍女人的影子在光裏晃了晃,突然消失在308包廂的門後。哮天對著門狂吠,爪子扒得地麵“咯吱”響,卻不敢往前多走一步。
    “關燈的不是跳閘。”趙陽摸出隨身攜帶的萬用表,戳進牆角的插座裏,指針紋絲不動,“是咒術幹擾,電路被陰力鎖死了。”他從背包裏掏出備用手電筒,按下開關,光柱刺破黑暗,卻在走廊盡頭的樓梯口突然變弱,像是被什麽東西擋住了。
    “是迷魂陣。”李承道眯起眼,指尖的銅錢又開始轉動,“有人在樓梯口布了陣,想把我們困在這裏。”他轉頭看向林婉兒,“用‘破陣符’開道,注意腳下的台階,踩錯一步就會看見幻象。”
    林婉兒點頭,從符袋裏掏出三張黃符,分別貼在自己、趙陽和李承道的袖口,又額外拿了一張,蘸了點朱砂,猛地甩向樓梯口。符紙在空中燃起淡藍色的火焰,落地時“啪”地炸開,樓梯口的空氣突然扭曲起來,原本平整的台階上,竟浮現出一個個模糊的人影——都是之前在ktv出事的人,有前老板,有唱歌的顧客,他們臉色慘白,七竅流血,伸著枯瘦的手,像是要抓著什麽。
    “別看他們的眼睛!”李承道大喊,率先踏上台階。林婉兒和趙陽緊跟在後,每一步都踩在李承道的腳印上。幻象裏的人影越來越近,前老板的臉湊到趙陽麵前,腐爛的嘴唇動了動,發出“別唱那首歌”的聲音,趙陽握緊銅尺,強忍著惡心,不敢抬頭。
    好不容易走過樓梯,地下室的門就在眼前,門把手上纏著一縷黑絲,像是在引誘他們開門。趙陽掏出鐵絲,剛要撬鎖,門卻“吱呀”一聲自己開了,一股黴味混著鐵鏽味撲麵而來,嗆得人直咳嗽。
    “有人在裏麵。”林婉兒掏出符咒,貼在門兩側,“氣息很弱,像是被控製的傀儡。”
    三人舉著手電筒走進地下室,裏麵堆滿了廢棄的音響和沙發,灰塵厚得能沒過腳踝。手電筒的光掃過角落,突然照到一個人影——是個穿清潔工製服的老人,背對著他們,手裏拿著把桃木劍,正在擦拭。
    “老吳?你怎麽在這裏?”周老板跟在後麵,認出了老人,他是ktv的清潔工,平時很少說話。
    老吳沒有回頭,聲音沙啞得像生了鏽“我在……等你們。”他緩緩轉過身,林婉兒突然倒吸一口涼氣——老吳的眼睛是渾濁的白色,沒有瞳孔,嘴角咧開一個詭異的弧度,脖頸處有一圈黑色的咒印,像條繩子勒在脖子上。
    “小心!”趙陽大喊,一把推開周老板。老吳突然暴起,桃木劍的劍尖射出三枚毒針,直奔李承道麵門。李承道側身躲開,毒針擦著臉頰飛過,釘在牆上,針尖泛著綠光,顯然淬了毒。
    林婉兒趁機甩出“縛靈索”,黑色的繩索纏住老吳的胳膊,她用力一拉,卻被老吳用陰力震斷。老吳的身體開始扭曲,手臂變得越來越長,指甲也尖了起來,像野獸的爪子。
    “他不是人,是傀儡!”李承道看出了端倪,“攻擊他脖子上的咒印,那是控製他的關鍵!”
    林婉兒立刻掏出一張“鎮魂符”,指尖夾著符紙,繞到老吳身後。老吳察覺了,揮著爪子朝她抓來,趙陽見狀,扔出銅尺,砸在老吳的膝蓋上。老吳踉蹌了一下,林婉兒趁機將符咒貼在他的咒印上。
    “滋啦”一聲,咒印開始冒煙,老吳發出刺耳的尖叫,身體像被抽走了骨頭般癱在地上,嘴裏不停喃喃“蘇娘……要湊夠10個魂魄……還差2個……”
    李承道蹲下身,按住老吳的脈搏,片刻後搖了搖頭“他已經死了,是被人用‘控屍咒’做成了傀儡。”他看向地下室深處,那裏有一扇被鐵鏈鎖著的門,“陣眼和蘇娘的骸骨,應該就在裏麵。”
    趙陽走過去,檢查了鐵鏈——鎖是特製的,上麵刻著和歌單上一樣的咒符。他從背包裏掏出一把特製的鉗子,鉗口貼著一張“破邪符”,“哢嚓”一聲剪斷了鐵鏈。門被推開的瞬間,一股更濃的黴味和寒氣湧了出來,手電筒的光掃進去,所有人都愣住了——
    密室不大,中間放著一口破舊的棺材,棺材蓋敞開著,裏麵躺著一具骸骨,骸骨穿著殘破的旗袍,胸口插著半塊桃木牌,另一半桃木牌,正好和前老板懷裏的那半拚成了完整的“鎮魂符”。骸骨旁邊放著一本泛黃的樂譜,封麵上寫著“夜半歌聲——蘇娘”,樂譜下麵還壓著一本《噬魂咒》殘卷。
    林婉兒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拿起殘卷,剛翻開第一頁,就看見上麵用血寫著一行字“十年火焚,百年怨聚,以魂為祭,方可飛升。”她突然想起什麽,轉頭看向李承道“師父,前老板死的時候,懷裏也抱著半塊桃木牌,加上這裏的半塊,正好能組成鎮魂符,難道……”
    “是施咒者故意留下的。”李承道接過殘卷,眉頭皺得更緊,“他想讓我們以為鎮魂符能破解咒術,其實是在引我們找到蘇娘的骸骨,幫他完成最後的咒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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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地下室的燈突然亮了,應急燈的綠光變成了刺眼的紅光,照在骸骨上。骸骨的手指突然動了一下,胸口的桃木牌開始發燙,泛出黑色的光。哮天對著棺材狂吠,身體不停地發抖,像是看到了極其恐怖的東西。
    “不好!”李承道大喊,“他在啟動咒術,我們得趕緊出去!”
    可已經晚了,密室的門突然關上,鐵鏈自動鎖死,牆壁上開始滲出黑色的液體,液體順著牆壁流下來,在地上匯成一個個咒符,整個密室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咒術陣。
    “還差2個魂魄……”一個陰冷的女聲突然從棺材裏傳來,骸骨的頭顱緩緩轉向眾人,空洞的眼窩裏,飄出一縷黑絲,“你們,正好夠數。”
    黑絲從骸骨眼窩飄出,在空中織成一張網,朝著眾人罩來。李承道立刻掏出“鎮邪鏡”,鏡麵映出紅光,“嗡”的一聲震開黑絲,他大喊“婉兒,用‘焚邪符’燒地上的咒符!趙陽,找密室的通風口,我們得出去!”
    林婉兒應聲掏出黃符,指尖燃起一簇火苗,將符紙扔向地上的黑液咒符。符紙落地瞬間,黑液發出“滋滋”的聲響,冒出刺鼻的黑煙,咒符的紋路開始褪色,可沒過多久,黑煙又凝聚成新的咒符,反而更清晰了。“沒用!這咒符是用怨氣做的,燒不完!”林婉兒急聲道。
    趙陽趴在地上,敲打著密室的牆壁,突然聽到“空”的一聲——靠近棺材的牆壁後有空隙。他掏出銅尺,用力撬開牆磚,果然露出一個狹小的通風口,可通風口被一層黑布封著,黑布上繡著和歌單上一樣的咒印。“師父,這裏有通風口,但被咒布封著!”
    就在這時,周老板突然癱坐在地,指著棺材大喊“是你!是你害死了蘇娘!”眾人一愣,李承道轉頭看向周老板,隻見他臉色扭曲,眼神裏滿是恐懼,又帶著一絲詭異的興奮。“周老板,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周老板突然笑了起來,笑聲尖銳,不像男人的聲音“你們真以為我是周老板?”他伸手在臉上一抹,指尖劃過的地方,皮膚開始脫落,露出一張布滿皺紋的臉,眼角和嘴角都下垂著,像風幹的橘子皮。“我是百年前邪術師的弟子,當年師父煉製‘噬魂咒’失敗,被怨氣反噬而死,我花了十年時間,才找到蘇娘這個‘怨氣載體’。”
    林婉兒瞳孔驟縮“十年前的火災,是你放的?”“沒錯。”假周老板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蘇娘當年是這一帶最紅的歌女,她的歌聲裏有執念,死後怨氣最重,正好做咒術的載體。我殺了她,把她的骸骨藏在這裏,又用‘控屍咒’做了個假的周老板,等著有人來觸發咒術,幫我湊夠10個魂魄。”
    趙陽突然想起什麽,掏出之前找到的歌單“那前老板和周明,都是你故意引過來的?”“聰明。”假周老板笑了,“前老板貪心,想低價接手ktv賺錢,我就讓他死在包廂裏,留下半塊桃木牌,引你們來這裏;周明是假周老板的兒子,用他做誘餌,你們肯定會盡全力破陣,正好幫我啟動終極咒陣。”
    話音剛落,密室的牆壁開始震動,棺材裏的骸骨突然坐了起來,殘破的旗袍無風自動,空洞的眼窩裏飄出更多黑絲,在空中匯成一個穿旗袍的女人虛影——正是蘇娘。蘇娘的虛影張開嘴,唱起了《夜半歌聲》,聲音陰冷,每唱一句,地上的黑液咒符就亮一分,密室裏的溫度驟降,眾人的呼吸都變成了白霧。
    “不好!他要借蘇娘的怨氣吞掉我們的魂魄!”李承道將“鎮邪鏡”舉過頭頂,鏡麵射出金光,擋住了蘇娘的歌聲,“趙陽,快拆通風口的咒布!婉兒,用桃木牌引蘇娘的怨氣,她的骸骨裏有鎮魂符,或許能喚醒她的神智!”
    趙陽立刻掏出鐵絲,勾住通風口的咒布,用力一拉,咒布被扯破,一股冷風灌了進來,可同時,更多黑絲從通風口鑽進來,纏上了趙陽的腳踝。林婉兒跑到棺材旁,拿起骸骨胸口的桃木牌,剛碰到桃木牌,就感覺一股寒氣順著指尖鑽進身體,耳邊響起蘇娘的聲音“救我……他騙了我……”
    “蘇娘,是他殺了你,用你的怨氣練咒術!”林婉兒大喊,將桃木牌貼在骸骨的頭顱上,“你快醒醒,別再被他控製了!”桃木牌發出淡淡的金光,骸骨的手指動了動,蘇娘的虛影突然停頓了一下,歌聲變得斷斷續續。
    假周老板見狀,臉色大變,從懷裏掏出一把桃木劍,朝著林婉兒刺來“找死!”李承道眼疾手快,甩出一張“縛靈符”,纏住假周老板的手腕,桃木劍掉在地上。“你以為控製了蘇娘就能為所欲為?”李承道冷笑,“她的怨氣裏有執念,隻要找到執念的源頭,就能反噬你!”
    蘇娘的虛影突然轉向假周老板,眼神裏充滿了恨意,歌聲變成了淒厲的尖叫,黑絲不再攻擊眾人,反而朝著假周老板纏去。假周老板慌了,想要逃跑,卻被黑絲纏住了腳踝,摔倒在地“不可能!我明明控製了她的怨氣,怎麽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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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你忘了,她是歌女,她的執念是‘唱完一首歌’,而你卻用她的歌聲做咒術,毀了她最愛的東西。”林婉兒握著桃木牌,感覺桃木牌的金光越來越亮,“你以為怨氣是工具,卻不知道怨氣也有感情,你騙了她,她自然要反噬你!”
    蘇娘的虛影撲到假周老板身上,黑絲鑽進他的七竅,假周老板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身體開始萎縮,像被抽走了所有水分。密室的牆壁停止震動,地上的黑液咒符開始褪色,通風口的冷風漸漸變得正常。
    李承道鬆了口氣,剛要說話,突然聽到ktv一樓傳來“咚”的一聲悶響,緊接著是哮天的狂吠聲。“不好!還有別的陣眼!”李承道臉色一變,“趙陽,快打開通風口,我們得出去看看,不然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
    趙陽立刻擴大通風口,率先鑽了出去,林婉兒和李承道緊隨其後。當他們回到ktv大堂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們倒吸一口涼氣——一樓的所有包廂門都開著,每個包廂裏都傳出《夜半歌聲》的伴奏,聲音疊加在一起,像無數個蘇娘在唱歌,而哮天正對著大堂中央的水晶燈狂吠,水晶燈上纏著一縷黑絲,黑絲的另一端,連著一個他們從未見過的東西。
    水晶燈上的黑絲像活蛇般扭動,順著燈鏈爬下來,在地麵織成一個圓形咒陣,每個包廂傳來的《夜半歌聲》旋律,都順著咒陣紋路往燈上匯聚,讓水晶燈泛出詭異的綠光。哮天對著燈狂吠,前爪刨著地麵,卻不敢靠近咒陣半步。
    “是噬魂燈!”李承道盯著水晶燈頂端,那裏藏著一個巴掌大的青銅燈盞,燈芯燃著幽藍火焰,燈油泛著黑紅色,“《噬魂咒》殘卷裏提過,咒術的核心陣眼就是噬魂燈,燈油是枉死者屍油,燈芯是施咒者的精血,隻要燈不滅,咒術就不會停!”
    趙陽摸出卷尺,快速測算水晶燈的高度和距離“燈在三米高的位置,燈座連著電線,貿然碰會觸發魂飛魄散的機關——剛才密室裏的黑絲就是預警,現在整個一樓都是咒陣,我們一踏進咒陣,就會被黑絲纏上。”
    林婉兒攥緊桃木牌,牌身的金光忽明忽暗“蘇娘的怨氣還沒散,她的虛影還在幫我們擋著黑絲,可撐不了多久。”話音剛落,二樓包廂的歌聲突然變調,蘇娘的虛影從通風口飄出來,臉色比之前更透明,她對著李承道伸手,嘴裏發出模糊的聲音“燈……油……”
    “她是說,噬魂燈的油能解咒!”李承道立刻反應過來,“婉兒,你用桃木牌穩住蘇娘的怨氣,別讓她被咒術反噬;趙陽,你找東西搭成梯子,我們得上去拔了燈芯!”
    趙陽立刻跑到吧台後,拖出兩個鐵皮酒櫃,又找來幾條粗麻繩,將酒櫃捆在一起,搭成一個簡易梯子。可剛把梯子挪到咒陣邊緣,地麵的黑絲突然暴起,像藤蔓般纏上酒櫃腿,酒櫃瞬間被染成黑色,開始腐蝕變形。“不行!咒陣的陰氣會毀掉梯子!”趙陽急聲道。
    林婉兒突然想起腰間的縛靈索,她解下繩索,一端係在桃木牌上,另一端甩向水晶燈的掛鉤“師父,我用索子勾住燈座,你踩著索子上去!”李承道點頭,腳尖點在索子上,剛要起身,假周老板的聲音突然從角落裏傳來“你們以為這樣就能贏?”
    眾人轉頭,隻見假周老板從陰影裏走出來,他的身體雖然萎縮,卻被黑絲纏成了一個繭,眼睛裏燃著幽藍火焰“我早就把一半魂魄融進了噬魂燈,燈滅,我死,可你們也會被燈裏的怨氣炸成碎片!”他猛地抬手,水晶燈上的黑絲突然增多,朝著林婉兒纏來。
    蘇娘的虛影立刻擋在林婉兒麵前,黑絲穿過她的身體,讓她的身影更透明。林婉兒趁機將桃木牌貼在索子上,索子瞬間泛出金光,擋住了黑絲的腐蝕“師父,快!蘇娘撐不住了!”
    李承道縱身躍起,踩著索子往水晶燈爬去。假周老板見狀,口念咒詞,噬魂燈的火焰突然變大,燈油順著燈盞往下滴,滴在地麵的咒陣上,讓咒陣的光芒更亮。趙陽突然發現,咒陣的紋路和《噬魂咒》殘卷上的圖案不一樣——殘卷上的圖案少了一個角,而現在的咒陣是完整的!
    “師父,小心!咒陣是完整的,噬魂燈一滅,會觸發自爆!”趙陽大喊。李承道已經爬到燈座旁,他看著幽藍的燈芯,又看了看地麵上快要消散的蘇娘虛影,突然做出一個驚人的舉動——他掏出一張“封魂符”,貼在燈芯上,又將桃木牌放在燈盞裏“蘇娘,你的怨氣是被利用的,現在把你的執念注入桃木牌,和我一起封了這燈!”
    蘇娘的虛影像是聽懂了,她飄到燈盞旁,身體化作一縷金光,鑽進桃木牌裏。桃木牌瞬間亮起,和封魂符一起,將燈芯的火焰壓了下去。假周老板發出慘叫“不!我的升階術!”他朝著梯子衝來,卻被地麵的咒陣反噬,黑絲鑽進他的七竅,讓他倒在地上抽搐。
    李承道趁機拔掉燈芯,噬魂燈的光芒瞬間熄滅,地麵的咒陣開始褪色,包廂裏的歌聲也停了下來。可就在這時,燈盞裏的桃木牌突然發燙,蘇娘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還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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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意思?”林婉兒剛問出口,就看見趙陽盯著水晶燈的電線,臉色慘白“電線裏……還有另一縷咒氣!有人在我們破陣的時候,往電線裏注了咒氣!”
    話音剛落,整個ktv的電線突然冒出火花,一縷黑絲從插座裏鑽出來,在空中匯成一個模糊的人影,人影手裏拿著半塊桃木牌,和之前的半塊拚成了完整的符咒。“承道,好久不見。”人影發出低沉的聲音,“沒想到你居然破了我的噬魂咒,不過沒關係,這隻是個開始。”
    李承道臉色驟變“師兄?是你!”人影笑了笑,漸漸消散在空氣中,隻留下一句“下一個地方,我們再好好玩玩。”
    電線的火花漸漸熄滅,ktv恢複了平靜。假周老板已經沒了氣息,身體化作一灘黑灰。林婉兒撿起地上的桃木牌,發現上麵多了一行字“下一站,古宅。”
    趙陽看著窗外的夜色,歎了口氣“我們還是沒躲過,師兄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師父你。”李承道握緊桃木牌,眼神堅定“他想玩,我就陪他玩到底,隻是下次,我們得更小心。”
    哮天突然對著門口狂吠,門口的玻璃門上,映出一個模糊的人影,手裏拿著一張《夜半歌聲》的歌單,正朝著他們揮手。
    玻璃門上的人影晃了晃,突然消失不見,隻留下一張被風卷進來的歌單,落在哮天腳邊。林婉兒彎腰撿起歌單,隻見上麵的咒符比之前更複雜,末尾除了那個“李”字,還多了一行小字“三日後,城西古宅,取你師徒魂魄祭燈。”
    “師兄是鐵了心要把我們趕盡殺絕。”李承道指尖捏著歌單,指節泛白,“他當年為了搶《噬魂咒》殘卷,殺了師父,現在又想借咒術升階,我們不能讓他得逞。”
    趙陽突然想起之前在密室裏發現的《噬魂咒》殘卷,連忙從背包裏翻出來“殘卷最後一頁有個批注,說‘噬魂咒需以三物為引枉死者骸骨、施咒者精血、鎮魂符成對’。之前假周老板隻有半塊鎮魂符,現在師兄手裏有另一半,正好成對,他要在古宅啟動完整的噬魂咒!”
    林婉兒摸了摸哮天的頭,狗的耳朵還在發抖,卻用頭蹭了蹭她的手“哮天能看見陰魂,帶上它去古宅,或許能提前發現師兄的陷阱。”李承道點頭,又從符袋裏掏出三張“護魂符”,分給兩人一狗“這符能暫時擋住咒氣侵蝕,古宅裏的怨氣肯定比ktv重,我們得提前準備。”
    三日後,城西古宅。這座宅子荒廢了幾十年,院牆爬滿枯藤,大門上的銅環鏽跡斑斑,推開時發出“吱呀”的慘叫,像有人在耳邊哭嚎。哮天剛踏進院子,就對著正屋狂吠,尾巴夾在腿間,身體不停往後縮。
    “裏麵有東西。”林婉兒掏出桃木牌,牌身的金光突然變暗,“是師兄的咒氣,他已經布好陣了。”趙陽拿出手電筒,照向正屋的窗戶,玻璃上貼著密密麻麻的咒符,符紙邊緣泛著黑紅色,像是用血寫的。
    李承道走到正屋門口,指尖的銅錢轉了三圈,突然停住“裏麵是‘困魂陣’,進去就出不來了。趙陽,你找屋頂的通風口,看看能不能從上麵進去;婉兒,你用‘破邪符’貼在門上,吸引陣眼的注意力。”
    兩人立刻行動,趙陽順著院牆爬上屋頂,果然發現一個通風口,裏麵飄出黑絲,還夾雜著《夜半歌聲》的旋律。他掏出鐵絲,撬開通風口的柵欄,剛要鑽進去,就聽見下麵傳來林婉兒的喊聲“趙陽,小心!”
    趙陽低頭,隻見一隻枯瘦的手從通風口伸出來,指甲泛著綠光,朝著他的腳踝抓來。是師兄用咒術控製的怨魂!趙陽立刻掏出銅尺,砸在怨魂的手上,怨魂發出慘叫,縮回通風口。
    與此同時,林婉兒將“破邪符”貼在門上,符紙瞬間燃起火焰,正屋的門“嘭”地一聲被推開,裏麵傳來師兄的笑聲“承道,別躲了,出來和我堂堂正正打一場!”
    李承道走進正屋,隻見屋裏擺著一個巨大的祭壇,祭壇中央放著噬魂燈,燈油已經加滿,燈芯燃著幽藍火焰。師兄站在祭壇後,手裏拿著另一半鎮魂符,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當年師父偏心,把《噬魂咒》的秘訣隻傳給你,今天我就要用你的魂魄,完成升階!”
    “師父不是我殺的,是你為了搶殘卷,殺了他!”李承道大喊,掏出“鎮邪鏡”,鏡麵射出金光,朝著師兄照去。師兄卻不躲,將鎮魂符扔向噬魂燈“現在說這些沒用,你看,蘇娘的骸骨也在這裏!”
    眾人轉頭,隻見祭壇旁放著一口棺材,裏麵正是蘇娘的骸骨,骸骨的手指上,纏著一縷黑絲,連著噬魂燈。林婉兒突然舉起桃木牌,牌身的金光照亮整個屋子“蘇娘,你還記得嗎?是他殺了你,用你的怨氣練咒術,現在,該報仇了!”
    蘇娘的骸骨突然坐了起來,空洞的眼窩裏飄出金光,黑絲瞬間轉向師兄,纏上他的手腕。師兄大驚,想要掙脫,卻被金光困住“不可能!她的怨氣明明被我控製了!”
    “你錯了,怨氣不是工具,是執念。”李承道走到祭壇旁,拔掉噬魂燈的燈芯,“蘇娘的執念是報仇,現在,她做到了。”
    噬魂燈的火焰熄滅,師兄發出慘叫,身體被金光和黑絲纏成一團,漸漸化作黑灰。祭壇開始震動,古宅的牆壁慢慢倒塌,李承道帶著林婉兒和趙陽,抱著哮天跑出古宅。
    當他們回頭時,古宅已經變成一片廢墟,廢墟上,飄著蘇娘的虛影,她對著眾人鞠了一躬,然後漸漸消散在空氣中。
    林婉兒看著手裏的桃木牌,牌身的金光漸漸褪去,隻留下一個淡淡的“李”字。趙陽歎了口氣“師兄雖然死了,可《噬魂咒》的殘卷還在,以後會不會還有人用它作惡?”
    李承道握緊桃木牌,眼神堅定“隻要還有人想借咒術害人,我就會一直追下去。”
    哮天突然對著遠處狂吠,遠處的路上,有一輛黑色轎車駛過,車窗裏,似乎有人對著他們揮手,車載音響裏,緩緩響起《夜半歌聲》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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