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你是因為什麽才複活的？我以為又把你弄丟了……祂們的渾濁，你到底遭遇了什麽？”
    中年女人的臉上，留下了一滴傷心的眼淚。
    那滴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了許久，最終滑落下來，滴在趙元元的臉上。
    她伸出一隻手，溫柔地撫摸著因為脫力而昏迷著的趙元元的臉龐。
    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眼神中滿是心疼和擔憂。
    “……難道……是那些上層人做的好事嗎……”
    趙女士想到這裏直接否定地搖了搖頭，她的頭微微晃動，眼中透露出確定的意思。
    畢竟他們答應過，隻要能讓這一代聖人有軟肋，就會放過他們母女，甚至……放出自己的丈夫。
    而且就算是他們做的好事，她的女兒就不該是現在的樣子，而是更慘烈的樣子了。
    “我親愛的女兒，媽媽會找到辦法，清除你身上的詛咒，別害怕……”她自言自語，聲音輕柔而堅定。
    說完，她彎下腰，一隻手托住趙元元的後背，另一隻手抱住她的雙腿。
    小心翼翼地將昏迷少女抱了起來，然後一步一步，緩緩地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此時現實之中……
    “華萬多……你我的交易已經結束，你還想要什麽？”
    莫殘憐柳眉高挑，臉上帶著後生澆灌的傲慢神色，她挺直了脊背，雙手抱在胸前。
    目光如炬般正直視著不知何時，鬼魅般來到她麵前的“老人”。
    那眼神中滿是警惕與不耐，如同麵前的人是一隻令人厭惡的蒼蠅。
    “這話就不對了，交易還未結束，你還沒有付尾款。”
    華萬多微微揚起下巴，嘴角掛著一抹狡黠的笑，雙手插在口袋裏，聲音不緊不慢，透著一股篤定。
    “那便是幫你們指出，他們弱點的方法……！”
    說到最後華萬多還拉長了尾音，同時身體微微前傾，似乎在強調著這件事的重要性。
    “華萬多！你竟然還敢來我麵前，你忘記了是誰放跑了焱亥！你當變成一個普通人我就認不出來了嗎？！”
    莫殘憐怒目圓睜，雙手緊握成拳，指甲幾乎嵌進肉裏，身體因憤怒而微微顫抖。
    “別忘記了，幾天前我還給你的「分像影」高級人造分身）……”
    華萬多不慌不忙地拿出了自己的懷表，打開表蓋，看著上麵跳動的時間。
    眼睛裏閃過一絲算計，懷表上玻璃投出來的他的倒影也在微微晃動。
    “那是作為合作者！你的失職給我們的補償！”
    莫殘憐咬牙切齒，每一個字都從牙縫中擠出來，胸脯劇烈起伏著，顯然是對麵前的老人恨得牙癢癢。
    華萬多雙手背在身後，不緊不慢地在她麵前來回踏步。
    每走一步都要低頭看看手中那精致的懷表，懷表在他手中輕輕晃動，發出有節奏的滴答聲，訴說著時間的流逝。
    “誰說？那是免費的了？再說！我不幫你們做好規劃，你們現在估計已經被他們給一一剿滅了，光是雲清便能滅你們十次。”
    說到這兒他伸出了一根幹瘦的手指頭，滿是理所應當的樣子。
    還在空中朝上畫了一個圈，動作誇張而傲慢，隨後大聲說道：
    “——所以你還得感謝我，畢竟這是特供價！”
    華萬多繞著她慢悠悠地轉著圈，眼睛時不時瞟一眼懷表上跳動的時間，一邊轉一邊從懷裏掏出一本破舊的賬本。
    用手指沾了沾口水，煞有介事地翻看著，嘴裏還念念有詞。
    “對了，勸你一句，別對我大有什麽小心思，畢竟我可是這天災之下，為數不多的行商，如果我出事兒了，其他的城市可就不樂意了。”
    說完後他又做出小老人的那一套動作，將手放到嘴巴前，故意咳嗽了兩聲。
    渾濁的眼睛卻依然盯著懷表，眼神卻時不時的觀察著她。
    莫殘憐深吸一口氣，緩緩將握著的手鬆開，隨之她手掌心原本凝聚的深紫色光芒，也消散了。
    她的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在她周圍轉圈的華萬多，眼睛眯成一條縫。
    眼神中透著犀利，警覺著他是否有什麽陰謀，眉頭也微微皺起。
    “你根本就沒有提！那不是免費的！所以在我們眼中——就不算。”
    她的聲音低沉而冰冷，雙手不自覺地握緊又鬆開。
    “而且我已將自己的本質，給切割了一些，拿走作為報酬，連這東西都無法滿足你了嗎？可別太貪婪！否則你會死於自己的貪婪的！”
    雖然說話如此狠厲，但她的臉上依然難掩此時有些狼狽的表情。
    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幾縷頭發貼在臉頰上，她伸手將頭發別到耳後。
    華萬多那小老人的眼神微微眯了眯，眼神中閃過一絲貪婪。
    仿佛在抱著某種不好的心思，他舔了舔嘴唇，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呦喂，我以為那是定金呢——”
    說到這兒他身形隨著走動的動作慢慢變化，原本佝僂的身軀逐漸挺直。
    麵容也變得與莫殘憐一模一樣，他還模仿著莫殘憐的神態，挑了挑眉毛。
    “那這更不行了，我就是為這事兒來的，反正！我不管！你必須給我！剩下的尾款！”
    他將手中的懷表“啪”地合上，用著莫殘憐的模樣，嬌嗔地跺了跺腳，蠻橫地用手指著真正的莫殘憐，身體還微微晃動，顯得有些滑稽。
    莫殘憐緊咬嘴唇，強忍住了想一巴掌打過去的衝動。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穩定，為數不多不大笑，地沉穩說道：
    “說出你想要什麽，隻要不影響，我主的計劃，隨你怎麽便。”
    華萬多聽到她的話，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如同餓狼看到了獵物，他搓了搓手，顯得有些興奮。
    隨著一陣光芒閃爍，他又變成了一名穿著白大褂，頭頂著雞毛的文化人。
    他整理了一下白大褂的衣領，雞毛在他頭頂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他還得意地笑了笑。
    “呦！那我可得好好算算了！”
    華萬多整個人無比的精神，但眼中都是算計和斤斤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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