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音緊緊盯著青風的眼睛，而後者也坦坦蕩蕩地回視著她的視線，沒有絲毫躲避和心虛。
    看得出來，青風並沒有說謊。
    難道真的不是那位神主示意她的？
    孟清音又問“那你為什麽要拿毒牙？你又是從何得知毒牙在我身上？”
    她獲得毒牙是青風離開之後的事情，青風是不知道毒牙在她手裏的，除非是有人特意告訴了她。
    青風翻了個白眼“自然是因為我想要毒牙，不然我是為了什麽？總不能是閑的吧？”
    孟清音有些頭疼，青風一直避重就輕，從她嘴裏根本問不出什麽有用的信息！
    而且她對自己有很強的防備心，一點也不配合！
    “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孟清音正色道，“為什麽不直接殺了我？那才是最快捷的方式。”
    毒牙是周桃死後爆出來的，青風殺了她肯定也會直接爆出毒牙。
    可是為什麽失憶的青風不直接殺了她？
    青風臉上的表情一愣，“殺了你？我為什麽要殺你？我隻是想拿走毒牙而已。”
    孟清音步步緊逼，試探眼前這個青風的底限，“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是不會把毒牙交給你的。”
    她甚至塞給青風一把匕首，“來啊，你完全可以殺了我，我不會反抗的。”
    秦酒想上前阻止，這個青風的狀態顯然不對，萬一真的動手怎麽辦？
    陳樂瑩拉住她，衝她搖了搖頭。
    秦酒雖然不明白孟清音這麽做的用意，但既然陳樂瑩讓她不要衝動，那就說明這一切都在孟清音的掌握之中。
    她現在衝上去阻止反而會壞事。
    秦酒衝陳樂瑩點點頭，按兵不動。
    這邊，孟清音握著青風的手，匕首緊緊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她盯著青風，一字一句道“動手，殺了我你就能拿到毒牙。”
    “你瘋了嗎？”青風眼裏閃過一絲慌亂，“我說了我隻要毒牙，並不想傷害你！”
    孟清音手中用力，匕首劃破了她脖子上的皮膚，殷紅的血液順著匕首流淌到了青風手心，溫熱、黏膩。
    青風努力掙紮，“放開我！你這個瘋子！”
    但孟清音緊緊握著她的手，她根本掙紮不開。
    青風有些崩潰地大喊“我不想傷害你、我……不能傷害你！我隻要那顆毒牙！”
    “既然不記得我，為什麽不想傷害我？”孟清音問，“究竟是不想傷害我，還是不能傷害我？”
    青風閉上眼睛，腦海中的念頭越來越清晰，“不能傷害你！我不能傷害孟清音！”
    “為什麽？是誰這麽告訴你的？”
    青風隻感覺大腦像是被人死死揪住，一片混亂、劇烈疼痛。
    她腦海中一直在回蕩著一個聲音“找孟清音拿回毒牙，不能傷害孟清音。”
    那聲音猶如魔音穿耳，填滿了她所有的意識。
    暈過去之前，青風渾渾噩噩地想她究竟是誰？
    ……
    牛蒙看著顯示屏裏孟清音逼問青風的樣子，以及青風逐漸崩潰的樣子，急得整個人都在團團轉。
    青風的新記憶是他情急之下隨便編造的，隻有很短的一小段的記憶，實際上大部分都是空白的，根本禁不起這麽盤問！
    一旦青風開始對自己的來曆產生懷疑，連他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眼看青風的情況越來越不妙，牛蒙強行讓她昏睡了過去，就像是給過載運行的電腦強製關機一樣，一旦關機，所有運行的程序也會被強行中止，等下次開機，這些程序就像沒有被打開過一樣。
    牛蒙現在就期待青風醒來時能夠徹底忘記孟清音對她的盤問。
    當然，強行讓青風昏睡也有極大的風險，那就是很可能青風醒來之後，連自己給她植入的任務也被清除得一幹二淨！
    牛蒙現在束手無策，隻能聽天由命了。
    誰想到本來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怎麽就成了現在這麽複雜的情況？
    牛蒙深深歎了口氣。
    ……
    青風暈倒時，孟清音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陳樂瑩和秦酒也立刻上前幫忙，把青風扶到床上。
    哪怕是暈過去的青風依然眉頭緊蹙，像是陷入了巨大的痛苦。
    秦酒忍不住問孟清音“你剛才為什麽逼著青風殺了你？”
    孟清音給青風蓋上一床毛毯，帶著眾人來到外麵，這才說“我不知道青風究竟經曆了什麽，讓她失去了記憶，但她這次回來的目的除了拿走毒牙，好像還有一個隱藏任務，應該是不能傷害我。”
    “啊？不能傷害你？”秦酒不解，“你怎麽看出來的？”
    “我剛才逼青風殺我的時候，她說的是‘不能’傷害我，也就是說，一定是有人對她下達了這樣命令。”孟清音說道，“而且，青風的防備心太重了，不逼她一把的話，什麽有用信息都套不出來。”
    陳樂瑩皺眉“可是上次來奪毒牙的馮一鳴，他想置你於死地。難道在奪毒牙的不是同一個人？”
    孟清音幾乎可以確定，想要搶奪毒牙的神主不是同一個人，目前來看，是兩個。
    派馮一鳴來的那位神主，不僅要奪回毒牙，還要殺人滅口。
    而派青風來的這位神主，不知道出於什麽目的，還給青風下達了不能傷害她的命令。
    兩位神主的目的一致，但是在對她的態度上卻截然相反。
    她暫時還不清楚自己身上有什麽值得那位神主另眼相看的，但至少那位神主站在她這邊。
    “等青風醒來，看看能不能再問出些什麽有用信息吧。”孟清音說道。
    “還有夜魔首領的事……”說到這個孟清音也有些頭疼，“也等我問清楚之後再做決定吧。”
    眾人各自離開。
    孟清音給007發消息“007，你可以幫我聯係一下【雉雞】嗎？我想和它換班。”
    孟清音還有一層公路執法者的身份，一直是二雪在代替她執行。
    她想聯係白狐問問關於夜魔首領的事，但是她沒辦法聯係白狐，隻能通過【雉雞】。
    007很快就建了個臨時小群，把孟清音和【雉雞】都拉進了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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