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開什麽玩笑？！"
    簡長生的聲音像炸雷般陡然拔高，引得周圍幾個路人紛紛側目。
    張可凡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他的嘴，力道大得幾乎要把簡長生勒窒息。
    他貼近簡長生耳邊，聲音壓得極低："你瘋了嗎？想把整個浮生繪的人都引來是不是？看看四周！"
    紅心9湊過來，髒兮兮的臉上寫滿了懷疑："梅花6，你確定那是陳伶？那小子平時不是挺低調的嗎？"
    "低調？"張可凡嘴角抽了抽，"你們是沒見過他高調的樣子嗎？"
    他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目光警惕地掃過四周。
    廣場上的人群越來越密集，四大財團的保鏢們正維持著秩序。
    而高空中，陳伶依舊保持著那個裝模作樣的懸浮姿態，黃金麵具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張可凡壓低聲音，"跟我來。"
    他轉身擠進人群，簡長生和紅心9對視一眼，紅心9聳了聳肩，做了個"還能怎麽辦"的手勢，兩人緊跟上去。
    三人在擁擠的人潮中艱難穿行，不時被推搡得東倒西歪。
    簡長生那頭亂糟糟的狼尾發型裏還夾著幾根稻草，看起來活像個逃荒的難民。
    他們七拐八繞，穿過三條滿是垃圾的小巷，最終來到一條被兩棟廢棄大樓夾著的僻靜小巷。
    巷子裏彌漫著腐爛食物的酸臭味，牆角的積水裏漂浮著煙頭。
    張可凡確認無人跟蹤後，才靠在斑駁的磚牆上，長出一口氣。
    "現在可以說了吧？"簡長生不耐煩地抓了抓他那頭亂糟糟的狼尾發型，"那家夥真是陳伶？"
    張可凡點點頭："黃金會特使隻是個幌子。四年來，每年都會有一位"特使"來紅塵主城賣黃金，實際上都是黃昏社的k。"
    "等等，"紅心9突然插話，"你是說，那些黃金......"
    "沒錯，就是黃昏社的工資。"張可凡歎了口氣，"看來今年輪到陳伶了。"
    簡長生和紅心9同時倒吸一口冷氣。
    "所以......"簡長生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我們拚死拚活完成任務，工資就是那些黃金兌換的？"
    "理論上是這樣。"張可凡聳聳肩，"不過看樣子，陳伶這次賣黃金肯定不會像之前那麽簡單。"
    紅心9突然一把抓住張可凡的衣領："你小子是不是早就知道？難怪開得起咖啡店！"
    "鬆手！"
    張可凡拍開紅心9的手，整理了一下衣領，"我也是剛知道。再說了，我開店的錢是自己掙的，加上黑桃7讚助的，跟黃昏社沒關係。"
    簡長生蹲在地上，一臉生無可戀："所以紅心那小子現在風光無限，我們卻要像乞丐一樣東躲西藏？"
    張可凡看著兩人狼狽的樣子，忍不住問道："你們怎麽搞成這樣的？"
    "還不是因為你！"
    簡長生咬牙切齒，眼中閃爍著怒火，"非要整個什麽黑桃6紅心6被殺，紅心9逃走，搞得這兩天浮生繪和警員到處搜查我們。”
    “這是個意外，本身我的計劃是讓紅心9去陪梅花8的，這樣黃昏社據點被毀，黑桃6紅心6被殺，紅心9被捕，紅塵主城就會一片歡愉，結果紅心9竟然在浮生繪手中逃走了。”
    張可凡無奈擺了擺手，“所以才導致目前發生的一切。”
    “喂喂，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些什麽。”紅心9不滿道。
    “我好歹也是前輩，你就是這麽尊重前輩的嗎？現在你的計劃搞得我們東躲西藏，想要找你，結果幾乎把主城翻了個底朝天，連個咖啡店的影子都沒找到！"
    簡長生補充道："而且街上到處都是警員，我們連問路都不敢。"
    張可凡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辦法，估計你沒抓之前，紅塵主城都是戒嚴狀態，而且花都財團覆滅後，各個財團都想分一杯羹。"
    "別說這些沒用的了。"
    簡長生煩躁地抓抓頭發，"所以現在怎麽辦？陳伶那小子在上麵裝模作樣，我們就在下麵幹看著？"
    張可凡正要回答，突然神色一凜，抬手示意兩人安靜。他悄無聲息地移動到巷口，向外窺視。
    "怎麽了？"紅心9壓低聲音問。
    張可凡退回巷內，臉色凝重："有警員在附近搜查，好像在找什麽人。"
    簡長生和紅心9對視一眼，同時開口："找我們？"
    "有可能。"張可凡點了點頭，“畢竟這個所謂的黃金特使來，警員肯定要戒嚴，估計他們也害怕我們來給他們整點活。”
    “那我們該怎麽辦？”簡長生詢問道。
    張可凡眼睛微眯："走，我們跟過去，他們肯定會去拍賣場的。"
    "你瘋了？"紅心9瞪大眼睛，"我們這副樣子，一出去就會被當成可疑分子抓起來！"
    張可凡上下打量了兩人一番，突然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我有辦法。"
    很快，三個警員就走進這條小巷例行巡邏。為首的警員剛用手電筒照到三個模糊的人影，還不等他喊出"什麽人"，簡長生就如鬼魅般出現在他身後，一個手刀精準地擊中他的頸部動脈。
    "簡簡單單。"簡長生臉上露出一抹久違的笑容，看著三個昏迷的警員像麻袋一樣癱軟在地。
    五分鍾後，三個身穿警服的身影從巷子裏走出。
    簡長生別扭地扯著領口，紅心9則不停地調整著帽子。
    "這能行嗎？"簡長生小聲嘀咕。
    張可凡走在前麵，頭也不回："別說話，跟著我走就行。"
    他們混入人群，借著警務人員的身份順利接近了拍賣場。
    近距離看，那座金山更加震撼，金磚在陽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光芒，而陳伶依舊懸浮在上空，黃金麵具下的表情無人能見。
    "裝，繼續裝。"簡長生酸溜溜地說著，“什麽時候我才能像紅心一樣這麽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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