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氏財團。
    "小姐，剛收到消息。"
    管家躬身匯報起來，"驚鴻樓今晚要唱戲，好像是叫《牡丹亭》。"
    "特使大人真要唱戲？"
    黃簌月微微一怔，於是嘴角微微上揚。"有意思.....備車，我親自去看看。
    “需不需要提前跟特使大人說一下？”管家謹慎詢問道。
    “不必。”黃簌月搖搖頭。
    “畢竟我名義上也是驚鴻樓的老板，過去視察一下，也很合理吧。”
    ......
    警局。
    王錦城把腳架在辦公桌上，後腦勺頂著牆壁。他三天沒合眼了，眼皮重得像是灌了鉛。
    辦公桌上堆著四摞卷宗，最上麵那本攤開的檔案裏，"異常停電"四個字被紅筆圈了七八遍。
    原本王錦城還想著解決完黃昏社之後可以稍微輕鬆一點，結果最近紅塵主城各個區域開始莫名其妙的開始停電。
    按理來說，這種事情不歸他管的。
    結果供電局的人懷疑是有人故意偷電於是報警。
    王錦城自然是安排手下去排查，結果發現壓根就沒人偷電。
    “真是奇了怪了。”王錦城喃喃自語起來。
    供電局那幫人信誓旦旦說是偷電，可查來查去連個老鼠洞都沒放過，總不會是老鼠在偷電吧？
    "局長！"
    年輕警員小劉敲門進來，手裏端著熱氣騰騰的咖啡。
    他輕手輕腳地繞過地上散落的文件，把杯子放在唯一幹淨的桌角："您喝點咖啡提提神，兩天沒合眼了。”
    “謝謝你啊，小劉。”
    王錦城看著眼前的咖啡立刻喝了起來。
    “對了局長，距離這不遠處，有家驚鴻樓今晚六點開戲！你要不要去聽聽戲曲放鬆一下，這段時間你也辛苦了。"
    被稱為小劉的警員想起什麽，提醒道。
    “驚鴻樓？那家快倒閉的戲樓又開始營業了？”
    王錦城頓時來了興趣好奇問道。
    “對，那戲樓老板好像是黃氏財團扶持的藝人。”警員點了點頭。
    “那好吧，今晚過去聽一下，就當是放個小假吧。”王錦城點了點頭，於是趴在桌子上打算補一會覺。
    ......
    夜幕降臨，驚鴻樓前掛起了兩盞大紅燈籠，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驚鴻樓後台的化妝間裏，陳伶坐在斑駁的鏡子前，看著陳宴飄在自己身後，小心翼翼地用刷子沾了粉，往自己臉上塗抹。
    "哥，你別動。"
    陳宴專注地盯著陳伶的臉，手中的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對待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這個底妝要打勻稱些，不然燈光一照會顯得很假。"
    陳伶透過鏡子看著弟弟認真的表情，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陳宴生前就特別喜歡戲曲，常常纏著他一起練習唱段。
    那時候他們沒錢請專業老師，隻能跟著收音機裏的錄音一遍遍模仿。
    如今雖然陰陽兩隔，但弟弟對戲曲的熱愛絲毫未減。
    尤其是自己的【繪朱顏】也是陳宴替自己畫的。
    陳伶輕聲道："今晚我們一起唱，你唱杜麗娘，我唱柳夢梅。"
    陳宴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像是盛滿了星光："真的？"
    "真的。"陳伶點頭，"就唱《遊園驚夢》那段。"
    "那我得給你畫得更精細些！柳夢梅可是個俊俏書生！"
    陳宴興奮地在空中轉了個圈，又趕緊回到陳伶身後繼續化妝，隨即意識到什麽，有些失落的開口。
    “哥，但是他們都聽不見我唱戲，會不會影響你的演出。”
    陳伶看著鏡中的自己，粉底已經均勻地覆蓋了他的臉龐，陳宴正用眉筆為他勾勒眉形，每一筆都小心翼翼，於是笑著開口道。
    “沒事的，阿宴，杜麗娘的我們也可以一起唱。”
    “行。”陳宴畫好後，退後一步，滿意地欣賞自己的作品，"哥，你看看怎麽樣？"
    陳伶重新看向鏡子。
    鏡中的他眉目如畫，妝容精致卻不顯濃豔，完美符合柳夢梅溫文爾雅的書生形象。
    "很專業。"陳伶由衷地讚歎，"阿宴，你真是個天才。"
    陳宴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哪有...就是照著記憶中的樣子畫的。"
    他飄到一旁，拿起戲服，"哥，該換衣服了。"
    就在陳伶換裝時，驚鴻樓外已經陸續有人聚集。
    孔寶生站在門口，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這是他第一次以戲樓工作人員的身份接待客人。
    老人們三三兩兩地走進戲樓，木質地板發出吱呀聲響，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
    "各位請稍等，演出六點準時開始。"孔寶生臉上掛著真誠的笑容，"今天演出的是《牡丹亭》選段，一個時辰就結束。"
    "小孔啊，聽說你們這換了新班主？"一位拄著拐杖的老者問道。
    "是的，老先生。"
    孔寶生點頭，"新班主叫林宴，唱功了得，今晚就是他親自登台。"
    雖然孔寶生沒聽過陳伶唱戲，但還是選擇相信對方。
    "好啊好啊，驚鴻樓沉寂這麽多年，終於又有好戲聽了。"
    老者欣慰地捋著胡須，"我年輕時可是這裏的常客，後來.....唉，不提也罷。"
    孔寶生知道老者指的是驚鴻樓逐漸沒落的那段日子，識趣地沒有多問，隻是引著老者入內就座。
    與此同時，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停在驚鴻樓不遠處。
    車窗搖下，露出黃簌月精致的側臉。
    "小姐，要現在進去嗎？"司機恭敬地問道。
    黃簌月看著驚鴻樓門前逐漸聚集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不急，等演出快開始再進去。"
    警局內，王錦城從短暫的瞌睡中醒來，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他看了眼手表，五點四十分。
    "小劉，準備一下，去驚鴻樓。"
    王錦城站起身，將自己身上的警服給換成了便裝，"就當是實地考察了。"
    "局長，您這是去聽戲還是辦案啊？"小劉笑著問道。
    王錦城輕笑著開口。
    "兩者皆有。黃氏財團突然扶持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戲樓，這事本身就值得關注，二來，我們也確實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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