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絳天主教的屍體突然開始劇烈抽搐。
    張可凡警覺地後退半步，隻見那具無頭屍身的胸腔內，殘餘的肺部組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化，化作一縷縷灰白色的煙霧升騰而起。
    那煙霧輕薄得近乎透明，卻又帶著某種令人不安的質感，像是燃燒篝火時升起的灰煙。
    煙霧筆直地向上延伸，仿佛有一根無形的線在牽引著它，逐漸與鉛灰色的夜空相連。
    不僅僅是張可凡這一個地方，紅塵主城多個地方也是同樣如此，說明絳天教是同時進行儀式的。
    張可凡注意到天空正在發生某種詭異的變化，以那縷煙霧為圓心，一抹灰意正在急速蔓延，如同滴入清水中的墨汁。
    那片灰色與正常的夜空截然不同，更像是另一個世界的投影。
    灰界交匯？
    張可凡雙眼微微眯起。
    "哢嚓——"
    玻璃碎裂般的聲響在頭頂炸開。
    灰霧彌漫的天空裂開一道長達百米的縫隙，裂縫邊緣如同被燒焦的紙張般卷曲發黑。
    一隻足有卡車大小的骸骨前爪從中探出，鋒利的骨爪輕易撕開現實與灰界的壁壘，就像撕開一層薄紙。
    緊接著是第二隻爪子，然後是森白的頭骨。
    一頭足有三層樓高的骸骨巨狼緩緩降臨。
    它每一根骨頭都泛著病態的灰黃色，脊椎上布滿尖刺，空洞的眼窩中跳動著幽綠色的火焰。
    當它完全現身的瞬間，周圍五十米內的建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坍塌，連混凝土路麵都開始出現蛛網般的裂紋。
    骸骨巨狼低下頭，幽火般的目光鎖定在張可凡身上。
    四階災厄的氣息瞬間湧現。
    察覺著對方身上的氣息，張可凡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這個不速之客，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笑意。
    "四階災厄......正好活動下筋骨。"
    就在他準備出手的瞬間，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骸骨巨狼渾身骨架突然劇烈顫抖，幽綠色的眼瞳中浮現出人性化的恐懼。
    它猛地轉身，骨爪在地麵犁出深深的溝壑。
    竟然逃跑了！
    張可凡愣住了："？？？"
    三秒後，他爆發出一陣大笑："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笑聲中，他的身影突然模糊，化作一道黑色殘影瞬間掠過百米距離，直接出現在骸骨巨狼逃跑路徑的前方。
    對方要逃，張可凡可不會輕易放過他。
    正好他渾身力量沒處使。
    骸骨巨狼的魂火劇烈震蕩，它想要停下卻為時已晚。
    龐大的骨架借著慣性猛衝而來，速度快得驚人，所過之處路燈杆像稻草般被撞斷。
    張可凡卻隻是隨意地抬起鐮刀，刀尖輕點地麵。
    "停下。"他輕聲道。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狂奔中的骸骨巨狼真的停下了，不是它自己想停，而是暗影之力將它死死按在原地。
    它掙紮著，骨節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嘎"聲，魂火中滿是絕望。
    張可凡緩步向前，鐮刀在手中旋轉出優雅的弧線，抵住骸骨巨狼的眉心。
    "唰！"
    一道黑芒閃過，快得幾乎看不見軌跡。
    骸骨巨狼的頭骨中央出現一道細如發絲的黑線，隨即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塌。
    下一秒，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塌，碎成兩半的骸骨尚未落地就化作飛灰消散在空氣中。
    張可凡站在原地，連衣角都沒被碰到。他有些失望地甩了甩鐮刀："就這？"
    不過灰界裂縫並未隨著災厄死亡而閉合，反而擴張得更大。
    無數灰白手臂從裂縫中伸出，瘋狂撕扯著現實世界的邊緣。
    更遠處，隱約可見更多災厄已經進入主城。.....
    遠遠望去，紅塵主城大概有三分之一的區域都已經灰界交匯了。
    “看來絳天教這一次是下了血本了，這麽多人分散在各地進行儀式。”
    張可凡不由感慨道，緊接著便是貪婪。
    “全都殺了一定很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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