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走廊的光線比樓下更為昏暗，陳伶快步上樓時，木製樓梯在他腳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楚濟堂正手足無措地站在某間廂房門口。
    "楚老？你這是怎麽了？"陳伶壓低聲音。
    “沒.....沒什麽，就是等楚神醫。”
    楚濟堂苦笑著。
    二樓房間內，孔寶生奶奶枯瘦的身軀在床上劇烈抽搐著，渾濁的眼白上翻，喉嚨裏發出"咯咯"的聲響。
    楚牧雲的白手套按在老人青筋暴起的脖頸上，鏡片後的眼睛微微眯起。
    "不是生理性疼痛....."
    他低聲自語，手指順著老人顫抖的肢體移動，"肌肉沒有痙攣跡象，神經反射正常....."
    楚牧雲從藥箱取出一支裝著幽藍色液體的安瓿瓶，玻璃碎裂的清脆聲響在死寂的房間裏格外刺耳。
    楚牧雲頭也不抬，針尖刺入老人幹枯的手臂靜脈。
    藍色藥劑推入的瞬間，老人抽搐的四肢突然僵直，布滿皺紋的臉龐浮現出詭異的青灰色。
    但緊接著便迅速恢複正常，楚牧雲眉頭一皺，“這是抽取靈魂？巫神道？”
    楚牧雲一邊想著，一邊掏出錘子和釘子。
    “看來隻能用這一招了。”
    ......
    另一邊.....
    月光如水，冰冷地傾瀉在廢棄停車場的斷壁殘垣上，夜風穿過鏽蝕的鐵架，發出嗚咽般的低鳴。
    張可凡站在一輛鏽跡斑斑的汽車殘骸旁，鼻翼微動，在混雜著鐵鏽味和腐木氣息的空氣中，捕捉著那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息。
    "就是這裏。"
    張可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猩紅的光芒在黑暗中格外醒目，如同兩點燃燒的炭火。
    停車場中央，五名絳天教徒圍坐成一圈。
    他們穿著暗紅色的長袍，兜帽下的麵容隱藏在陰影中。
    地麵上用鮮血繪製著複雜的星芒圖案，每一道紋路都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暗光。
    教徒們低聲吟誦著晦澀的咒語，每個人的胸腔都被剖開，肺部暴露在外，隨著呼吸一張一縮，鮮血不斷從傷口滲出，滴落在圖案上。
    張可凡無聲地靠近，黑色風衣的下擺如蝠翼般展開又合攏。
    他手中的死神鐮刀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寒光，刀刃上隱約可見細密的血色紋路。
    "無上絳天救世至尊......"
    為首的教徒不斷吟誦著，聲音嘶啞而狂熱。
    他的肺部劇烈起伏，噴出的血沫濺在星芒圖案的中心。
    鐮刀劃破空氣的尖嘯打斷了他的話。
    張可凡的身影如鬼魅般閃現，刀光過處，兩顆戴著兜帽的頭顱高高飛起，在空中劃出兩道弧線。
    鮮血從斷頸處噴湧而出，濺在斑駁的水泥牆上，如同綻放的死亡之花。
    頭顱落地時發出沉悶的"咚咚"聲，兜帽脫落，露出兩張因恐懼而扭曲的臉。
    剩餘的三名教徒驚跳起來，但他們的反應太慢了。
    張可凡已經化作一道黑影，鐮刀在空氣中劃出優美的弧線，如同死神在月光下跳著華爾茲。
    一名教徒的胸膛被剖開，內髒滑落一地，在月光下泛著濕漉漉的光澤。
    另一名則被攔腰斬斷，上半身跌落在地，手指摳抓著地麵，還在驚恐地向前爬行，拖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最後一人轉身欲逃，卻被鐮刀從後背貫穿，刀尖穿透胸膛，將他釘在了牆上。
    他的雙腳離地，在牆麵上徒勞地踢蹬著。
    "你....你...."
    被釘在牆上的教徒掙紮著，口中溢出鮮血，肺部像破風箱一樣發出"嗬嗬"的聲響。
    他的眼睛瞪得極大，瞳孔中倒映著張可凡冰冷的麵容。
    張可凡走近他，黑色的皮鞋踩在血泊中，發出輕微的"啪嗒"聲。
    他伸手按在教徒的額頭上，感受著對方皮膚下跳動的脈搏和逐漸微弱的生命力。
    "你的生命，我收下了。"
    隨著他低沉的話語，一股赤紅色的能量從教徒七竅中流出，如同活物般纏繞上張可凡的手臂，最終融入他的身體。
    其他四具屍體也發生了同樣的變化。五道能量流匯聚在張可凡周圍，形成一個紅色的漩渦，最後全部被他吸收。
    他閉上眼睛，感受著那股能量在體內奔湧的快感。
    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呼雀躍，力量的增長讓他渾身戰栗，肌肉不自覺地繃緊又放鬆。
    張可凡喃喃自語。
    "太美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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