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五分鍾，婁廠長就風風火火趕來了，一進門就看到李守正和程延海兩位專家像著了魔似的盯著桌上的圖紙，嘴裏念念有詞。
    "怎麽了這是？"婁廠長好奇地湊上前，"又有什麽新發現？"
    "不是新發現，是新革命！"李守正指著圖紙，聲音都在顫抖，
    "你看看這個煉鋼方法，頂底複吹轉爐，同時從頂部和底部吹氧，理論上能把煉鋼周期從七八個小時縮短到四十分鍾！"
    婁廠長傻了，他在鋼鐵廠幹了大半輩子，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現在全國的鋼鐵廠基本都用平爐，一爐鋼得燒大半天，效率低得要命，全國鋼鐵產量才多少？
    結果李明遠隨手一張圖紙，就能把效率提高十倍？
    "小李同誌，你……你……"婁廠長嘴唇哆嗦了半天，愣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李明遠不以為然地抿了口茶，"這個技術其實很成熟了，主要是燒結原料質量要提高，氧氣純度要跟上，再加上轉爐結構設計要科學合理。"
    整個辦公室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三個人目瞪口呆地看著李明遠，仿佛在看一個怪物。
    婁廠長第一個回過神來，"李總工，這個技術能在咱們廠實現嗎？"
    "當然可以，我已經把所有參數都算好了，隻需要改造一下現有設備，一個月內就能完成第一台試驗爐的建設。"李明遠語氣平淡，好像在說今天中午吃什麽一樣簡單。
    李守正激動得老臉通紅，"小李啊，我這輩子都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天才！連軋機就已經夠讓人震驚的了，現在又是頂底複吹轉爐……你到底還有多少寶貝沒拿出來啊？"
    李明遠嗬嗬一笑，"慢慢來嘛，一次性拿出太多，大家消化不了。"
    程延海在一旁插嘴，"李明遠同誌，按你的設計，這項技術能使鋼鐵產量提高多少？"
    "保守估計，十倍以上。"李明遠給出的數字讓屋內三人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十倍！這是什麽概念？去年全國鋼鐵產量隻有可憐的一百多萬噸，如果采用這項技術，豈不是能一下子躍升到千萬噸級別？那簡直是……
    "我得立刻上報部裏！"婁廠長激動得語無倫次，"這項技術比武器生產線還重要！這是關係到國家工業命脈的大事啊！"
    李明遠攔住了他，"婁廠長別急，我們先把手頭的武器項目做完，這個煉鋼技術可以同步推進，但不要聲張，畢竟咱們廠現在的主要任務還是武器生產。"
    李守正點點頭，"小李說得對，一步一步來，先解決眼前的問題。"
    會議結束後，李明遠拿著圖紙來到了車間，將頂底複吹轉爐的設計理念向技術小組詳細講解，並安排了一個五人小組專門負責這個項目的零部件加工。
    ……
    下午兩點，李明遠正在辦公室計算彈道參數，陳德忠興衝衝地跑了進來，"李總工！第一台膛線床改造完成了！各項指標全部達標！"
    李明遠放下手中的計算器，"那太好了，咱們可以開始試製樣品了。"
    陳德忠迫不及待地問，"要不要我找幾個老師傅來做第一批樣品？"
    "不用了，我親自來。"李明遠站起身，拿起幾張詳細的部件圖，"我準備先做三支槍，56式步槍、衝鋒槍和狙擊槍各一支。"
    陳德忠猛地睜大了眼睛，"您……您親自做？"
    "怎麽，有問題嗎？"李明遠疑惑地看著他。
    "沒……沒問題，就是……技術員一般不親自動手……"陳德忠有些結巴。
    李明遠淡淡一笑，"見多了紙上談兵的專家吧？動手能力也是工程師的基本素養。"
    消息很快在車間傳開，所有人都驚訝地看向辦公室方向。
    "李總工要親自做槍？"
    "技術員怎麽可能會做槍？他不會是在吹牛吧？"
    "我看他就是想表現一下，做不出來肯定會找借口的。"
    一群工人和技術員竊竊私語，有人好奇，有人不屑，更多的是質疑。
    李明遠帶著圖紙走進車間，身後跟著陳德忠和幾位專家，氣場十足。
    易中海和劉海中正在一角落默默地擰螺絲，看到李明遠的架勢，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臉上露出促狹的笑容。
    "李總工要親自做工啊？"易中海放下手中的活計，故意提高了嗓門，"這可是技術活，不是光會畫圖就行的。"
    劉海中也湊上來，陰陽怪氣地說，"要不要我們老師傅幫忙指點指點？畢竟我們幹了這麽多年，手上功夫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李明遠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徑直走到工作台前，拿起一塊鋼料，開始動手。
    眾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好奇地看著這一幕。
    技術員們麵麵相覷，有幾個甚至在偷偷搖頭，他們看過太多紙上談兵的專家，到了實際操作就露怯。
    李明遠拿起銼刀，手法嫻熟地開始加工第一個部件。他的動作行雲流水，精準得像是被程序控製的機器人，每一刀下去都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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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間裏頓時安靜了下來，隻剩下工具與金屬摩擦的聲音。
    就在這兩天，李明遠在車間裏轉悠時就已經觸發了係統，分別獲得了"高級鉗工"和"高級車工"技能，這些精密加工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半小時後，第一個零件成型，精度之高令在場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李明遠甚至沒用量具檢查，直接開始加工下一個部件。
    易中海的笑容逐漸凝固，他看著李明遠那雙靈巧的手，心裏逐漸發涼。
    這哪是技術員啊，分明是個技藝超群的老師傅！
    那手法，那熟練度，連他幹了十幾年也比不上。
    劉海中的嘴角開始抽搐，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想說點什麽，但喉嚨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發不出聲音。
    兩個小時後，十幾個關鍵部件全部完成，李明遠開始組裝。
    他的雙手仿佛有魔力，零件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自動尋找它們的位置，嚴絲合縫地組合在一起。
    整個車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不轉睛地盯著李明遠。
    劉海中忍不住了，趁著李明遠專注工作，悄悄溜出了車間。他實在看不下去了，那種無聲的打臉比任何責罵都要難受。
    易中海也找了個借口離開，他的臉火辣辣的疼，仿佛被人抽了一記耳光。
    回到工位上，他拿起扳手，手卻不住地發抖，心裏空落落的。
    "這小子到底什麽來頭……"易中海心裏暗暗琢磨，"年紀輕輕就懂這麽多，手藝還這麽好，不像是正常人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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