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池的光仿佛一下收緊，把我們五個人都包住。
    我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火種和池底那團流動的熾熱聯結了在一起。
    我說不準那是什麽感覺，就像有一灘溫熱而有活力的泉水流進了我的每一寸血肉。
    “源池在認可我們。”這句話不假思索地從我口裏說出來，聲音帶著顫抖。
    唐馨的臉在五色光裏變得模糊不清，但她語氣平靜：“你的力量更穩了。”
    陸晨伸手握緊拳頭，低頭看看自己的手背：“剛才那股衝擊……我體內的水係異能，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反複吸了幾口氣，語氣帶著難以置信，“這就是元素本源的力量？
    不是單純的操控水，而是組成萬物的那一部分……”
    我身體也隨著一陣熱浪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那不是單純的能量增加，而是整個人從內到外的重塑。
    火種親昵地在體內旋轉，像是在低聲細語。
    我靜下心去感受。火焰不再炸裂，也沒有失控的跡象，反而極有耐心地帶著我一點點認識什麽叫本源。
    力量在籠罩我們時，溫和卻不留一絲退路，隻要我們願意接受，它就會全然灌注進來。
    楊書傑嘴角挑起，他握拳用力，“空氣裏的元素都在動，現在吸氣都是甜的。”
    他說著低頭笑了一下，“風都敢直接吞進肺。”
    林浩眯著眼，手指擦過腳下的石板，他說：“土係也不再鈍重，整個地下都能清清楚楚感知到。”
    我正想接話，忽聽一聲鐵鏈嘩嘩響。錢坤不知哪來的力氣，趁我們被那五色光芒吸引的時候，不知道從哪激活了操作台下的機關。
    平台的台階裏忽然彈出一格格粗大的金屬條，把我們五人全部困在了一個巨型的低矮金屬籠子裏，金屬條上滿是細密的符文。
    錢坤靠在一側，臉色慘白，聲音發狠：“我研究了十年，一切都是我的！
    你們都是旁觀者，是盜火賊！”他咳嗽兩下，又強著聲音，“源池該屬於我！
    隻有我能主宰它！”
    我的火種似乎明白他要做什麽，力量湧到我的指尖。
    我沒搭理錢坤的嚷嚷，隻是專注於那股本源的力量。
    火焰沿著手心湧出，那不是普通火焰，而是帶著一股黏稠和徹底分解任何物質的力道。
    唐馨一臉安靜，小聲道：“試試看你的火。”
    我輕輕把手貼在麵前那根帶符文的金屬條上，火花一觸即發，金屬噝噝地冒起白氣，快得像黃豆掉進熱鍋，幾秒鍾後一條又粗又厚的杆子就塌落了一半。
    錢坤眼睛都紅了：“不可能！這是我用特殊金屬加異能符文打造的！”
    他的聲音裏帶上了恐懼和瘋狂。
    我開口很平和：“源頭選擇了我們。不是你。”
    唐馨的雷係異能也開始運作，她掌心裏的閃電順著被我融開的金屬縫隙鑽了出去，接連爆響幾下，外圈的金屬都有了裂紋。
    陸晨沒多說話，他隻是凝神感受了一下，掌心凝出水珠，一甩就將剩下未斷的金屬接縫衝得生鏽。
    楊書傑的風係能力很沉穩，他調動體內氣流，把殘餘的煙塵和金屬雜質吹得幹幹淨淨。
    我們五個人互相看了看，好像都在等著對方出主意。
    隻有林浩抬了抬頭，他的土係異能在源池力量加持下非同往日。
    他腳踩地麵，掌心一握，那些藏在地板下的土石咕嚕咕嚕冒了出來，幾下就把碎裂的金屬片推倒一邊。
    錢坤咬牙切齒地盯著我們，看到金屬籠一點點被破壞，他顯得越來越慌。
    林浩又盯了他一眼，一抬手，地板邊緣突然崩散。
    厚重的泥土從兩側合攏，把錢坤圍了個結結實實，他連反應都來不及，身體已被土壤死死卡住，隻露出頭。
    林浩冷著聲音說：“你不是想要元素嗎？那你就在土裏多想想。”
    錢坤身子完全動不了，隻能斜著眼睛嘶吼：“你們不懂！
    隻有會研究、會分析的人才能掌控這股力量！
    你們不過是碰巧湊齊了條件而已！我的理論早就寫在科研日記裏——”
    唐馨打斷他：“你以為知識是萬能鑰匙，但有些門不是用頭腦打開的。”
    楊書傑也換了種輕鬆的嗓音：“別叫了錢坤，我們現在隻想安靜地感受一下新力量。”
    陸晨笑談：“這力道在手，咱們終於不是別人的棋子了。”
    我說了一句：“現在不是誰的發明和計劃能決定一切的時候了，元素自己選的路。”
    錢坤還試圖掙紮，但林浩手一鬆，土壤瞬間壓緊，把他憋得隻能喘粗氣。
    我全身發燙，火種不安分地翻滾著。源池的五色光芒沒剛才那麽璀璨，可那股滲入身體的感覺卻越來越深。
    我看得很清楚，唐馨掌心的細微閃電已經變得穩定，再不會炸開不受控製。
    陸晨的水係異能仿佛變成了一條安靜有力的河流，流淌得柔軟又帶勁。
    楊書傑閉著眼，感受空氣每一絲變化。他突然說：“風很順暢，可以直接帶走汙染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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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浩試試自己的新能力，他腳邊地麵微微鼓起，一塊泥土自動飛起來，穩穩貼在他掌上，隨他意願收放。
    林浩說：“土係變得很聽話，地下所有東西都能感受到。”
    其實我能體會他們說的那些新變化，我火焰在體內流轉，比過去任何時候都要收放自如，我隻要一個念頭，火苗就可以調動到每一處關節再流回來。
    那感覺說不出的順暢，甚至能感覺細小的雜質被一一剔除，剩下全是純粹的能量。
    唐馨側頭看了我一眼，聲音淡淡：“你現在能做到多少？”
    我試著把火種引出手心，沒有爆炸，就在掌心上亮亮地燃起一點。
    火焰色澤比過往任何時候都清透，也沒有以往的灼傷感。
    唐馨伸手摸了摸，火焰隻是溫熱，很快融在她腕上的細小閃電裏，兩股力量居然沒有衝突，就像水乳交融，她隻說了一句：“融合了。”
    陸晨坐到地上喘喘氣，突然忍不住說：“有了這股力量，我們還能做更大的事。”
    他一提到喪屍病毒，聲音就帶著新的底氣，“或者說，咱們總算有了主動權。”
    我抬頭望向已經漸漸歸於平靜的源池中心，那裏五色光團慢慢縮小，最後化成一個嵌在平台上的圓圈，隻留下些許微光在湧動。
    我們五個人都不說話了，各自體會身體裏的變化和全新的異能。
    我有些急切，但心裏又很踏實。我說：“有了這力量，我們能真正對抗喪屍病毒了。”
    唐馨拍了拍我的肩，楊書傑輕吐口氣，看著我們每一個人，陸晨的雙拳都攥得有些麻木，林浩隻是點點頭。
    錢坤還困在土壤之中，所有怒號都變成了沙啞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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