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態度堅決，葉校長也不好說什麽，隻能歎口氣，叮囑了一句：“行吧，你們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我老頭子也管不了。不過我來也不止為這個，有人讓我帶句話。”
    “嗯？”
    “尋秋說，你要是醒了，去王宮一趟，他有重要的事要找你商量。”
    舒溪的眉頭輕皺了下：“重要的事？是什麽？”
    葉校長搖搖頭：“這我就不知道咯。行了，既然你沒什麽事，我也該走了。學校裏可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我老頭子去處理呢。”
    雖然第一場仗是他們打贏了，可這才是剛開始，前線戰場那邊，才是最關鍵的地方。
    舒爸舒媽去給葉校長送行，舒溪也開始趕人。
    “你們兩個先走吧，去忙你們自己的事。”
    你們？兩個？
    在場留下的三個人麵麵相覷，一時拿不準舒溪指的是誰。
    當然，舒溪很快就給出了答案。
    “你留下。”
    舒溪看著季書說出了這句話。
    不管舒流和時雲安如何不滿，他們還是被舒溪趕出了房間，且明令禁止，不許躲在門口偷聽。
    “什麽嘛，她好不容易才回來，也不跟我們解釋下之前的事情，反而又找那個女的說話，還把我們趕出來，她什麽意思？！到底有什麽事是不能讓我們知道的？”
    時雲安很是不滿。
    舒流沒理他，從樓梯口邊走過，朝著走廊盡頭的另一間房間走去。
    “你幹嘛？”
    時雲安有些疑惑。
    但沒多會兒，舒流就從那間房間出來了，拉著時雲安一起下了樓。
    “你不是想知道她們在說什麽嗎？跟我來。”
    房間內。
    安靜下來的空間讓兩人間的氣氛變得更加詭異。
    最終，還是舒溪先開了口。
    “你怎麽會在這裏？”
    季書姿態放鬆地靠在房間內的小沙發上，聞言笑了笑：“跟著你回來的啊？”
    舒溪才不信他的話：“跟著我？我可不記得，當時你在我身邊。”
    那麽關鍵的時刻，除了俞枯霜外，她周圍都不會有其他人在，季書這話就是在瞎扯。
    但季書看起來絲毫沒有謊言被拆穿後的窘迫：“我在你昏迷後過去的，你當然不知道了。”
    舒溪盯著季書的眼睛：“那我換個問題。你回來，是為了什麽？為什麽你沒跟著蘇芸他們一起走？”
    “就不能是我擔心你所以才跟著你來的？你的身體可是在我的幫助下才恢複得那麽快的，你現在的態度，會讓我傷心的。”
    “我希望你好好回答我的問題，趁我們現在還算是朋友。”
    舒溪的語氣已經徹底冷了下來，無形中，季書感到了一股壓迫感。
    沉默了片刻，他才說道：“其實我不說，你應該也能猜到的吧？”
    “你是林書鶴派來監視我的吧，和那隻討厭的喪屍鳥一樣。”
    舒溪這話不是疑問，而是陳述。
    “嗯。”
    季書很坦然地承認了。
    季書：“不過你放心，我可沒打算老老實實聽他的話。”
    他沒有過多的解釋，畢竟舒溪的樣子看起來，好像也不是很意外？
    這確實是她早就猜到的一種可能。
    林書鶴不會平白無故招攬季書，他肯定有他的利用價值。
    其他的她暫且不知道，但在監督她這方麵，確實沒人比他更合適了。
    就好像之前在路上，她也隻能選擇找季書幫忙。
    隻要不是在謀劃一些對其他人不利的事情，她都能接受。
    但……她現在擔心的是另一件事。
    “我的傷，是你幫我治療的？”
    “當然，怎麽說我也是一個接近八級的治愈係異能者，在那麽危險的情況下，由我來幫你，也是順理成章的事吧？”
    “……”
    看季書這副好像什麽都沒察覺的樣子，舒溪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隻能隨便問了句別的問題。
    “其他人沒盤問你之前去哪了嗎？”
    季書：“問了啊。”
    舒溪：“所以？”
    季書：“我當然是老實回答……我是被你拐跑的啊~”
    舒溪：？
    “你吃錯藥了吧？今天說話這麽反常？而且我才是被拐跑的那個好不好？”
    舒溪都要氣笑了。
    “唉，本來是想逗你讓你放鬆點，好讓我接下來說的話，不會對你造成太大打擊的。”
    像是在埋怨舒溪沒有領會他的好心，季書的語氣裏滿是遺憾。
    舒溪實在是不適應他這樣子：“有話直說，說完滾蛋。”
    “行吧~舒溪。”季書忽然喊了她的名字。
    在舒溪看過去的時候，他的神情已經變得嚴肅又認真，仿佛剛剛開玩笑的那個人不是他一般：“你知道人和喪屍最大的差別是什麽嗎？”
    “嗯？”
    “雖然喪屍能跑能動，某些高階的喪屍還開了智，但說到底，它們都是死物，而人是活的。這就是兩者最大的差別。”
    舒溪忽然就不說話了，好像察覺到了什麽一樣。
    季書自顧自繼續往下說：“生死是不能兼容的，喪屍和人也是。當這兩種矛盾存在於一體，你知道會引發什麽後果嗎？
    “第一種，喪化壓過人性，那個人會逐漸失去身為人的理智，一步步被病毒蠶食。最後，要麽徹底變為喪屍，要麽，就在日複一複的身份來回轉變中痛苦掙紮，直到崩潰後自行了斷。
    “第二種，人性壓過喪化的一麵。喪化的狀態可以隨著主體的意願任意切換，既可以獲得喪屍的力量，又不會像喪屍一樣失去理智。聽著是不是很好？
    “但這也是要付出代價的。有些東西，壓抑得越久，爆發的時候就越厲害。平時沒動靜，隻是在潛伏，不代表危險就不存在了。而等到再也壓抑不住的那天……”
    季書忽然輕笑了一聲：“其實我剛剛說的那些都是瞎編的。”
    在舒溪冷冰冰的注視下，季書站起身，邊往門口走去，邊揮了揮手：“你好好想想吧。我可不希望在最終戰來臨的時候，看不到你的精彩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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