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皇？”楊光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攥緊了手裏的步槍，“羅哥說的是半年前把同都城攪成廢墟的那個？聽說那東西挨了導彈都和沒事一樣，普通異能者靠近就會被它的威壓碾碎……”
    陳峰臉色也變了：“難怪他剛才臉色那麽沉。要是南岸真藏著這級別的怪物，咱們這點防禦工事跟紙糊的沒兩樣。”他瞥了眼遠處屍群中偶爾閃過的身影高大——有的頂著覆蓋骨刺的頭顱，有的拖著十幾米長身軀的，光是這些特殊變異喪屍就夠部隊喝一壺了，真來個屍皇，根本沒得打。
    “別自己嚇自己。”楊林拍了拍兩人肩膀，目光掃過正在裝填炮彈的士兵，“羅興既然敢去，肯定有辦法。咱們先按他說的，去裝甲部隊那邊看看有什麽能用的家夥，至少別在這兒幫倒忙。”
    幾人往裝甲營地走時，恰好遇上一輛裝甲車剛剛給機甲部隊送完彈藥。車長跳下來擦汗，見他們過來，咧嘴笑了笑：“是羅研究員說的那幾個異能者吧？裏麵還有幾挺改裝過的重形機炮，子彈是特製穿甲彈，對付硬皮變異喪屍還行，就是重了些，後坐力能把胳膊震斷，你們悠著點。”
    李默試著拎了拎槍身，金屬質感沉甸甸的：“確實有些重了，陳峰這個適合你。對了，南岸那邊……真有屍皇級別的東西？”
    車長臉上的笑容淡了些，朝南岸方向努了努嘴：“不清楚，據無人機偵察，有好多大家夥在移動，速度快得離譜，還自帶能量幹擾。”
    話音剛落，南岸方向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那聲音像是有無數塊金屬在摩擦，連地麵都跟著嗡嗡發顫。遠處的屍群像是被注入了強心劑，原本還算有序的衝鋒瞬間變得瘋狂，不少喪屍踩著同伴的屍體往前爬，硬生生堆出幾道肉牆。
    “糟了！”陳峰抬頭望去，隻見南岸天際線處騰起一股黑紅色的霧氣，正順著風往北岸飄，“那霧氣有問題！後撤！”
    楊林當機立斷：“李默，你速度快，去通知指揮部戴防毒麵具！陳峰，跟我架機槍，先把最前麵那波骨刺喪屍打下去！”
    重機槍的轟鳴瞬間撕裂空氣，穿甲彈在屍群中炸開一朵朵火花。但楊林的目光卻始終鎖在南岸的方向——那裏的黑紅色霧氣越來越濃，隱約能看到一道遮天蔽日的影子在霧中晃動。
    黑紅色的霧氣翻湧著，像一隻無形的大手，不斷向北岸施壓。霧氣所過之處，連空氣都變得粘稠腥臭，偶爾有零星的喪屍被霧氣包裹，體型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皮膚裂開，露出森白的骨骼。
    “這玩意兒還能強化普通喪屍？”陳峰壓著機槍的後坐力，額角青筋直跳。
    話音未落，南岸方向又傳來一聲巨響，這次不再是沉悶的咆哮，更像是某種能量碰撞引發的爆炸。那團黑紅色霧氣猛地一顫，竟被震退了數米，露出後麵一道灰光閃爍的身影——正是羅興。他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柄半米長的銀色短刃，每一次揮砍，都能在霧中劈開一道真空帶。
    “羅興這是在和誰打的？”楊光一把扯下帶著的防毒麵具“這霧對我們沒效果，它隻是刺激喪屍的。”
    陳峰突然指向左側：“那邊！有幾隻飛屍突破火力網了！”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三隻長著膜翼的喪屍正貼著江麵滑行。趙炎眼神一凝，周身突然騰起淡藍色的火焰，他猛地將火焰壓縮成球狀，朝著飛屍擲去：“媽的，管不了那麽多了，拚一把！”
    幾人連忙舉槍向著膜翼喪屍射去。
    火球在空中炸開，高溫瞬間點燃了飛屍的膜翼。但其中一隻沒死透，帶著火焰撞向彈藥庫的鐵門，發出“哐當”一聲巨響。楊林心頭一緊，正想衝過去補槍，卻見那隻飛屍突然僵在原地，脖頸處浮現出一道細細的血線——和之前羅興清理喪屍時的手法一模一樣。
    “是羅興？”李默愣住了。
    楊林卻搖了搖頭，目光投向遠處：“不是他，你看那邊！”
    隻見防線左側的矮牆後，不知何時站著幾個穿著白色作戰服的人，正配合著士兵清理漏網之魚。為首的那人朝楊林幾人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專注正麵戰場。
    “是研究院派過來的感知小隊！”楊光鬆了口氣。同時也對他們的異能感到好奇。
    就在這時，南岸的霧氣中傳來一聲不甘的嘶吼，那道遮天蔽日的影子猛地拔高，像是要衝破霧氣的束縛。羅興的身影在霧中化作一道流光，短刃直刺影子的核心。緊接著，整團霧氣劇烈地翻滾起來，黑紅色迅速褪去，露出一隻長著六隻複眼、身體像小山一樣的巨型喪屍——它的胸口插著那柄銀色短刃，綠色的體液正順著刃身不斷滴落。
    “第三形態的屍皇？”李默喃喃道。
    但下一秒，巨型喪屍的複眼突然全部亮起紅光，它猛地抬手拍向胸口，竟硬生生將短刃震了出來。羅興被這股巨力震得倒飛出去，重重撞在一棟廢棄建築的牆壁上，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不好！”楊林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開火！給我往死裏打！”車長紅著眼嘶吼，所有火炮同時轉向，炮彈在巨型喪屍身上炸開一團團火光。但那怪物的皮膚堅硬如鐵，炮彈隻能炸掉表層的皮肉，根本傷不到核心。
    “就說有問題吧！偷襲還行，這樣正麵戰鬥真不適合你。”一道略顯戲謔的聲音，如同幽靈般在羅興耳邊幽幽響起。羅興心中一凜，猛地轉頭看去，隻見一個身影不知何時已悄然出現在他身邊。
    “還能動嗎？能的話就回去吧，先把傷治好，說不準等下我還要你來救呢！”那聲音繼續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種熟悉的調侃，卻又隱隱透露出一絲關切。
    “李天一？你不是死了嗎？難道老白成功了？”羅興滿臉的不可思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人。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震驚與疑惑，仿佛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身體損壞成那樣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