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連台上的比賽都不看了，全都抻著脖子，恨不得把眼睛粘在張老板身上。
    然後他們就眼睜睜看到張老板小跑到李元綠身邊。
    他微微彎著腰，仰著頭，小心翼翼地和李元綠說著什麽。
    看他的姿態，明顯是把自己放在一個比李元綠低很多的位置上。
    “嘶。”不少普通觀眾倒吸一口氣，“她是什麽身份？居然能讓張老板這個態度？”
    “沒見過她啊。她到底有什麽實力？難道是張老板最近追求的人？”
    “不像啊，張老板想要的女人，隻要招招手，就能到他床上。”
    一個有錢有權的男人，和一個極其漂亮的女人。
    很多人喜歡往曖昧的方向猜測。
    有個坐在邊緣包廂的觀眾，聽到他們過於大膽的發言，嚇得連忙出言製止。
    “你們別胡說。要是被張老板知道你們造謠他和李長老，轉頭就把你們全都收拾了。”
    他拉開窗戶，瞪著觀眾們：“這次有我提醒你們。等下次，沒人和你們說情況，你們可就真的要完了。”
    “李……長老？”在普通觀眾席的，也並非所有人都沒有消息渠道。
    還真有幾個人脈稍微廣一些的，隱約知道骨頭幫今天發生的一係列事件。
    見張老板主動逢迎李元綠。
    這位坐在包廂裏的大人，同樣態度恭謹。
    搭配著他的稱呼，這觀眾瞬間反應過來：“她是不是骨頭幫的新長老？”
    “我聽說骨頭幫新上位了一個新長老，是個女人，實力特別強。”他在旁人的敬佩眼神中，試探著開口，“具體情況我不太清楚。但看這意思，張老板去找的，應該就是這位女長老。”
    骨頭幫的長老！
    而且是骨頭幫的女長老！
    觀眾們得知李元綠的身份後，瞬間緊閉嘴巴。
    要知道，骨頭幫的長老，一直以來，全都囂張跋扈，極其殘暴。
    被知道他們私下編排，怕是要直接撕爛他們的嘴。
    他們不敢再多聊。
    但也有幾個觀眾，始終盯著張老板和李元綠看。
    二層台階上，張老板和李元綠正在聊天。
    張老板跑到李元綠麵前，連忙平複呼吸。
    但等到平靜了情緒後，卻又不知道能說什麽。
    反倒是李元綠放慢腳步，望著他：“你找我？”
    “啊，是、是的。”張老板連忙調整好狀態，搓著手，不安地打量李元綠的表情，“請問您是李大人嗎？就是骨頭幫的那位李大人？”
    張老板拘謹的樣子，把李元綠逗笑了。
    她回答：“我的確姓李。但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李大人’。”
    聽到李元綠的回答，張老板連忙點頭：“就是您就是您！”
    “我仰慕您已久，一直想和您見一麵，請您吃頓飯。但是總找不到機會。”張老板說著，悄悄出手，把一個小小的卡片，塞到李元綠的掌心，“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李大人感興趣，可以和我聯係。”
    李元綠展開手，查看掌心的名片內容。
    張老板全名張文博。
    負責的是地產建設的生意。
    見李元綠沒說話，隻盯著他的名片看個不停。
    張文博鼓起勇氣，毛遂自薦：“李小姐，每個骨頭幫的長老，都有自己的星球領地。您未來肯定也會有。李小姐想把自己的領地建設起來，可以找我……我是整個普陀星最靠譜的建設商，手裏的天賦者，全都是建築相關的天賦，最低也有e級天賦……”
    李元綠想到拳場要修建，估計要和建築商合作。
    便“嗯”了一聲，把名片收起來：“等我有需要，就找你。”
    她打算一會兒把這個名片扔給洪昊穹，讓他決定和誰合作。
    見李元綠竟然願意收下他的名片，張文博在片刻的詫異後，麵上爆發出劇烈的狂喜。
    如洪昊穹所說，普陀星的各大勢力，都在想辦法，希望能和骨頭幫的高層搭上關係，讓自己的勢力變得更加強大。
    隻是骨頭幫的高層勢力，已經多年沒有變更過。
    這些高層，早就擁有了長期合作夥伴。
    是牢固的利益共同體。
    普通勢力想要擠進去，難上加難。
    因此，在得知骨頭幫的長老大換血後，他們全都蠢蠢欲動。
    新來的長老，是“空降”骨頭幫的。
    據說來普陀星也沒幾天。
    絕對沒有什麽長期合作的勢力。
    那他們或許能趁此機會，搭上這位“新長老”，跟隨著新長老一飛衝天！
    張文博今晚意外來到地下拳場看比賽。
    本是來消遣的。
    卻沒想到，居然得到了大收獲！
    張文博緊張地盯著李元綠，確定她真的將名片收起來後，心底的興奮，幾乎要突破身體，從嘴裏噴湧出來。
    他緊接著，又焦慮起來。
    早知道來地下拳場，能遇到李長老。
    就該提前準備些值錢的禮物，送給她！
    現在他倉促遇見李元綠，根本沒有能拿出手的禮品！
    張文博把全身上下摸了一遍，最後隻能無奈地看向李元綠，尬笑：“謝謝李長老，謝謝李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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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聲感謝完李元綠，張文博小跑回到座位上，拉開好友列表，就開始急匆匆地聯係助理和家人。
    讓他們盡快把家裏珍藏的好東西拿過來。
    以最快速度送到地下拳場這邊！
    “別問要幹什麽了！我要做一件大事！進我的藏寶室，直接拿最值錢的東西，不用想價格！”
    張文博的急切語氣，成功把他家裏人全都嚇到。
    他們連忙掛斷電話，拿著張文博需要的東西，直奔地下拳場。
    親手將寶物遞給張文博。
    而張文博拿到用禮盒精致包裝的珍寶後，立刻走出包廂，環顧周圍。
    他以為李元綠會和其他鎮場員一樣，坐在很靠近比賽場地的位置，十分醒目，能夠被一眼看見。
    但他將視線反複在場地觀眾席上掃描了好幾遍。
    依然沒找到李元綠的身影。
    “人呢？”張文博忍不住犯嘀咕。
    他思忖片刻，快步找到觀眾席角落裏的一個中年男人。
    他是張文博的下屬。
    原本是下班後，為了休息，來地下拳場看比賽。
    卻親眼看到張文博為李元綠殷勤鞍前馬後。
    下屬不清楚李元綠的身份，但看張文博的態度，就知道李元綠絕對是大人物。
    於是他主動給張文博發消息，說自己就在觀眾席。
    若是張文博需要，可以叫他做事。
    現在，就到了張文博需要他的時候。
    張文博沉著臉，詢問中年男人：“李大人去哪兒了？”
    中年男人頓了兩秒，才反應過來，知道張文博口中說的“李大人”，是那位容貌極其精致的女孩。
    他沒有立刻說話，但眼底已經先一步浮現出些許畏懼。
    中年男人的態度變化，讓張文博不禁皺眉。
    他追問：“李大人呢？你怎麽不回答？你不是說，會幫我盯著李大人嗎？”
    說到最後，張文博加重了語氣。
    臉上更是帶了幾分惱怒。
    從他的態度能看出，要是中年男人無法給出個靠譜的回答。
    張文博絕對會大發雷霆。
    被張文博驚嚇到，中年男人艱難地吞咽了幾次唾沫。
    終於在最後，鼓起勇氣，小聲開口：“大人……在包廂裏。”
    “包廂？”張文博鬆開攥緊的拳頭，轉身去看觀眾席上方，二層的包廂，“我記得所有包廂都被定下來了。李大人坐在哪個包廂？”
    他想了下，伸手指向二層最角落的包廂：“是那個嗎？它的窗戶沒打開。”
    張文博覺得，李元綠作為地下拳場的工作人員，正常來說，肯定是要坐在靠近場地的位置。
    就是觀眾席第一排。
    不過如果包廂有空餘位置，地下拳場老板又比較敬重李元綠的話。
    也有可能讓她進包廂休息。
    等場上有事情，再請她出來。
    所以張文博猜測的，都是二樓角落，票價一般的位置。
    這種便宜包廂，為了討好李元綠，不再繼續售出票。
    沒太大損失。
    就在張文博自顧自地腦補了一套“邏輯鏈”。
    已經打算抬起腳，往二層走去時。
    中年男人抬起手，猛地拉住了張文博。
    他急得不行，但又不敢大聲喧嘩，隻能盡量壓低聲音，讓張文博能清晰聽到他的發言。
    “老板，李大人不在二層包廂！”
    “嗯？”中年男人的話，讓張文博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她不是進包廂了嗎？”張文博重複中年男人的話，“包廂都在二層，她沒在二層，又能在哪兒？”
    “等等……”
    自己提出疑問後，張文博心髒猛地跳了下。
    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很有可能、但又讓他無法相信的答案。
    他猛地睜大雙眼，看向中年男人。
    “難道她在……”
    中年男人立刻點頭，手指向三層包廂：“李大人上了三層包廂，就在左邊第二個包廂裏！”
    雖然經常來地下拳場看比賽，但中年男人自知是個中產階級，沒有肖想“包廂”的權利。
    因此，他根本就沒了解過地下拳場的包廂分類。
    隻知道不管什麽包廂，都是他承擔不起的。
    因為他“不知者無畏”，反而沒意識到，李元綠能隨意走進三層包廂，代表著什麽。
    頂多以為李元綠很有地位。
    隻留下張文博呆立在原地，表情癡呆，凝視著三層包廂。
    第三層，左數第二個包廂。
    窗戶的確開著。
    雖然看不清包廂內的情況，但包廂內有人，是毋庸置疑的。
    一般來說，如果地下拳場來了一位能進三層包廂的貴客，那半個觀眾席都會轟動。
    所有坐在二層包廂的客人，會不約而同地全部出來，熱情地和新來的“貴客”打招呼。
    但張文博確定，剛才沒有任何人出去“迎接”過誰。
    中年男人開始催促張文博：“老板，你快把東西送給李大人吧，否則東西一直放在手裏，也比較尷尬。”
    張文博的腳步，卻遲遲沒有挪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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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從什麽角度分析，中年男人都沒有說謊騙他的理由。
    甚至中年男人的語氣非常誠懇。
    可中年男人說得越是認真，張文博越是覺得荒謬。
    地下拳場第三層包廂，可不是能輕易進的地方。
    李容就算再厲害，是骨頭幫的代理長老。
    但她在地下拳場，不過是個鎮場員，是一個打工人。
    有資格去三層包廂嗎？
    這些思緒，在他的心頭流轉。
    “要是在三層包廂內的，不是李大人，而是別人。我貿然出現，豈不是冒犯他？”張文博胡思亂想著。
    但他又看向懷裏抱著的禮物，一咬牙：“先上去再說！”
    如果坐在包廂裏的是李元綠，那他的目標就算是達成。
    如果在包廂裏的是別人，他也可以厚著臉皮，打著“認識下”的口號，把昂貴的禮物送給對方。
    能坐在第三層包廂的，肯定是他值得結交的人物。
    給他們送禮物，不算浪費。
    做好心理準備，張文博恢複冷靜，邁開腳步，堅定地往台上走去。
    經過第二層包廂，直奔第三層包廂。
    張文博的動向，很多同在第二層包廂的客人，都注意到了。
    看張文博忙來忙去，他們都心生幾分好奇，又懷著點看熱鬧的心情。
    視線隨著張文博移動。
    畢竟張文博能夠成功占據第二層最中央的包廂，足見他的實力和地位。
    在這群人裏，他是最強的。
    他的動向，眾人自然在意。
    想知道他匆匆忙忙地往上走，到底為的是什麽。
    在眾目睽睽之下，張文博越過了第二層包廂台階。
    成功登上第三層。
    他挺直腰板，深吸一口氣。
    直奔左側第二個包廂。
    看出他的動向，其他包廂內，客人們忍不住驚呼出聲：“他瘋了嗎？這是打算不打招呼，直接進頂級包廂？”
    “不對，那個包廂裏好像有人。”有些客人的觀察相對仔細，敏銳發覺到異樣。
    但緊接著，是更大的震驚：“有人他還要去敲門，不怕冒犯了貴客？”
    他們覺得張文博的一係列行為，全都讓人難以置信。
    於是他們連台下的比賽都不看了，隻透過包廂，窺探張文博的動向。
    想知道他會遇到何種結局。
    眾目睽睽之下，張博文伸手，敲響包廂的門：“大人，您在嗎？我想來拜訪您。”
    他壯著膽子把這句話說出口。
    嗓音都帶著輕微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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