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我要去看你的所謂“貢獻”！
    杜興修看著啞口無言的眾人，無比得意。
    一直以來，在李元綠麵前，他都無法徹底挺直胸膛。
    總是莫名其妙地被壓一頭。
    現在，他終於展現出了屬於他的存在感。
    隻可惜，抗議的高層們，在片刻的震驚後，立刻回過神來，繼續討伐李元綠。
    “就算你靠著妖術，幫骨頭幫拉到了新的生意。但這不代表你就擁有成為代理幫主的資格。”他很快調整好心態，重新向著李元綠發起進攻，“我隻認可你靠著和杜少的這樁生意，勉強能當代理長老。但代理幫主，你還完全不夠格。”
    “我之所以一直反對你，並不是覺得你對骨頭幫毫無貢獻。”他重新調整控訴的方向，重新找到了理由，“隻是你的貢獻，沒有大到直接上位幫主的程度。”
    “夠了。”幫主突然開口。
    他的嗓音很平靜，並不歇斯底裏，也沒有批評或者控訴的感覺。
    但這簡單的兩個字，卻讓喋喋不休的抗議高層安靜下來。
    高層抬起頭，看向幫主：“幫主，您清醒過來了嗎？是不是也覺得，李容根本沒資格做骨頭幫的代理幫主？這裏坐著很多資曆深厚的長老，他們為骨頭幫流血灑汗，默默付出著。為什麽不讓他們做代理幫主，而是讓個剛來沒幾天的小丫頭當？”
    “您的決定太荒唐了！”到最後，高層還不忘痛心疾首地批評下幫主。
    可他的這番話，全都是廢話。
    幫主頓了兩秒，說：“我說的‘夠了’，是說，李容對骨頭幫的貢獻，夠當幫主了。”
    “你說什麽？”抗議的高層茫然了。
    他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又懷疑幫主的腦袋有問題。
    就算一直沒說話的“牆頭草”們，也一致地將好奇的視線投向幫主。
    沒想到幫主會說這種話。
    幫主長歎一口氣：“有些貢獻，我是不能和你們說的。因為是一些不太好的東西。但她的確是對骨頭幫做出了非常大的貢獻。就是因為綜合各方麵的因素，我才決定徹底把骨頭幫交給她。這不是我被迷惑了，而是我深思熟慮的結果。”
    這番話，幫主說得無比真誠。
    幾乎是掏心掏肺地將最真心的一麵捧出來，展示給下屬看。
    有些下屬麵露動容，覺得幫主還是熟悉的“大哥”。
    但也有些高層，就像是抬杠一般，堅持要揭穿李元綠的假麵。
    其中一位，一直嚷嚷著。
    想要知道，李元綠到底做了什麽貢獻。
    “如果她真的做了貢獻，就該公開，不是嗎？我們知道她做了大事，才能認可她。”他振振有詞，“哪有人會把做過的事情藏起來，不和別人說？而且就算事情無法對外提起，在場的全都是骨頭幫的人，把‘貢獻’講出來也不行嗎？”
    他以為把話說到這種程度，幫主就該咬牙，將所謂的“貢獻”說出來。
    當然，他覺得“貢獻”根本不存在。
    所以幫主和李元綠，是說不出東西的。
    可即便如此，幫主還是諱莫如深地搖頭：“事情不能說。等到過段時間，你們可能會知道一些情況。但現在，還沒到說的時候。”
    幫主的態度，瞬間被刺頭高層敏銳地抓住，成為進一步攻擊的支點。
    “沒有就直說吧，不用說這種話哄騙我們。”他咄咄逼人地上前一步，因為不敢看李元綠，就隻能緊盯著幫主，恨不能用眼神把他刺穿，“真以為我們會被騙嗎？實際上，我隻會覺得你已經被她洗腦得徹底。”
    幫主還想反駁。
    李元綠帶著淡淡笑意的聲音，就在會議室內響起。
    “幫主是對你好，沒想到你不識好歹啊。那就沒辦法了。”李元綠慢悠悠的嗓音，聽起來比幫主更惹人憤怒。
    刺頭高層勉強被幫主撫平的怒火，“騰”一下，重新燃燒起來。
    他怒目瞪著李元綠。
    李元綠無比淡定：“不用這麽看我。幫主的確是在好心勸你，不想讓你知道太多。因為知道太多的人，下場都會很慘。”
    刺頭本就是個叛逆的人。
    幫主的話，已經讓他長出了一身反骨。
    李元綠的話語，更是仿佛火上澆油，讓他瞬間暴躁起來。
    他甚至直接開始擼胳膊挽袖子。
    緊盯著李元綠，挑釁道：“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對骨頭幫做了什麽貢獻。你有本事，就和我說。就算說完，我死了，我也願意。”
    “來，來啊！”刺頭說著，五官猙獰地扭成一團，“我就不信，你真能做出什麽好事。”
    “我正好幫大家探探路。等到聽完所謂的‘貢獻’，我回來給大家說一聲到底夠不夠格。然後你當場殺了我，也沒問題。”
    他說著，“啪啪”地拍著胸脯。
    十分有江湖義氣感。
    他動輒“生死”的發言，理所應當地被其他高層攔住。
    “別別別，我們正常問事情就行，沒必要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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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是我們骨頭幫的老員工啊，幫主和李幫主怎麽會對你動手？別說這種晦氣話。”
    “幫主，你就別賣關子了，直接把事情說出來吧。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個老人因此而心涼，直接氣死啊。”
    他們看似在勸說刺頭高層，實際上字裏行間，都在暗戳戳地“逼宮”。
    想在不需要付出代價的情況下，得知“貢獻”的具體內容。
    幫主本就是個長情的人。
    看到這些老下屬，全都聲淚俱下地求他告知真相，幫主的心微微抽搐了兩下，有些不忍地張嘴，想著要不就把事情說清楚吧。
    他不想看到高層們和李元綠產生衝突。
    更不想讓高層們誤解他。
    但他剛想把話說出來，就被李元綠打斷。
    “你真想知道？”李元綠盯著領頭的刺頭高層，“也不是不行。”
    相較於幫主略微軟弱的表情，李元綠高昂著頭，通身氣勢居高臨下地籠罩著會議室所有人。
    “你和我過來。”李元綠說，“我把具體情況告訴你。我也不需要你知道事情後，以死謝罪。隻需要你當眾和我道歉，然後去負責骨頭幫的其他事情。在事情徹底解決前，不準對外透露任何信息。”
    沒料到李元綠並未一直躲在幫主身後，做可憐兮兮的“受害者”。
    而是直接把情況點明。
    會議室的高層們，全都吃了一驚。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麵露茫然。
    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李元綠的這番行為。
    難道……她真的有真材實料？
    很多高層，內心深處已經開始動搖。
    甚至進行自我反省。
    覺得跟著人雲亦雲，以貌取人的行為，實在不太好。
    瞥見大家的表情，高層心底剛升起的恐懼，一掃而空。
    他不會被李元綠恐嚇到！
    “走！”刺頭高層用力地咬字，“我跟你去看看所謂的‘貢獻’，到底是什麽！”
    說完，他還轉過身，仿佛發誓般望著會議室的眾位高層：“兄弟們放心，我不會被她迷惑，不管她說了什麽，我都會實事求是地說出真實想法。”
    “等到時候，你們看我的態度，就知道她到底有沒有真材實料。”
    刺頭高層的這兩句話，成功獲得了滿堂讚賞。
    見大家都在支持他，刺頭高層頓時覺得，他就像是即將走上戰場的英雄。
    接下來，他將單槍匹馬，挑翻敵人的營地。
    揭露一切陰謀詭計。
    心想著這些，刺頭高層昂首挺胸，大步走到李元綠身邊：“走吧。讓我見識下你的詭辯。”
    看到刺頭高層的態度，幫主不禁皺眉，提醒：“她是你們的上司，說話尊重些。”
    可惜，幫主的批評，在此刻，隻能起反作用。
    刺頭高層沒有收斂，反而還變本加厲。
    他瞪著李元綠：“想讓我尊重她？那她得拿出能讓我尊重的東西。”
    “我要看真材實料，看她為骨頭幫做出的重要貢獻。而不是聽幫主話裏話外的吹捧。”刺頭高層把心中的真實想法，全都添油加醋地講出來，“如果她真的做出了不可磨滅的大貢獻，我會主動給她鞠躬道歉。”
    說話的同時，刺頭高層挑釁地瞪向李元綠。
    以為能看到的，是李元綠漲紅的臉頰。
    卻沒想到，李元綠竟然掃了他一眼，接話道：“鞠躬道歉不夠。”
    刺頭高層愣了下，明白過來：“你就真覺得，我肯定會給你道歉？”
    他的氣性也湧了上來。
    一咬牙，幹脆地把話說得更狠些：“如果你真的做出了能讓我認可的貢獻，我就跪在地上，給你磕十個響頭！”
    “再繞著骨頭幫跑一圈，邊跑邊抽自己巴掌，說‘求李幫主原諒我’。”李元綠毫不猶豫地加以補充。
    “這……”刺頭高層猶豫。
    李元綠打蛇隨棍上：“不能接受賭注，你就認輸。”
    “認輸”二字，瞬間讓他剛蘇醒的理智，再度陷入沉眠。
    他猛地上前一步：“賭就賭！誰怕你！”
    說完，他用腦袋中僅剩的清明，反過來質問：“我輸了，就跪在地上磕頭，繞著骨頭幫跑圈，抽巴掌，大喊‘求李幫主原諒我’。這是我要領的懲罰。如果你的確是沒有任何真才實學，沒為骨頭幫做出任何貢獻，你領什麽懲罰？”
    刺頭高層覺得，這種禮尚往來的詢問，是理所應當的。
    可他把話說完，就發現李元綠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盯著他。
    “我不用領懲罰。”李元綠說，“因為我不可能輸。”
    “……你！”理所應當的語氣，讓刺頭高層額頭上迸出一個“井”字。
    他憤怒地握緊拳頭，恨不得給李元綠一拳。
    但他想到李元綠的強大實力，還是強行咬著牙，把憤怒咽下去。
    自顧自地列出要求：“你的貢獻不夠高，無法說服我的話，你就不準做骨頭幫的代理幫主。而且要給我升職加薪，把你最近的工作，分一部分給我。”
    最開始，刺頭高層想的是“以牙還牙”，讓李元綠也磕頭和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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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話語湧到嘴邊的瞬間，刺頭高層突然覺得，更重要的是個人利益。
    他原本隻是個普通的三級高層，若無意外，這輩子都不會再升職。
    能借此機會，升職加薪，更合適。
    於是他眼睛裏盤旋著算計，先把想得到的好處講出來。
    見李元綠點頭，便繼續道：“然後你要和我道歉，說我比你更強。”
    “可以。”李元綠沒有猶豫。
    幹脆地回答完，李元綠轉過身：“我們走吧。去附近找個空房間。”
    她、刺頭高層、和幫主，一起離開會議室。
    杜興修屁顛屁顛地想跟上，卻被攔在半路。
    被迫和骨頭幫的高層們，一起留在會議室。
    他們麵麵相覷。
    “你們說，李幫主真的做出特別大的貢獻嗎？”
    “我覺得應該是有的吧。否則幫主不會這麽重視她。她也不會這麽自信。”
    “但她再牛，也不可能做出能拯救骨頭幫的事情吧？我覺得頂多當個正式長老，怎麽能直接當代理幫主呢！”
    “別想了，等一會兒，就知道結果。”
    “不一定……小王把話說得很重，他絕對不願意認輸。就算李幫主做出的貢獻非常大，他八成也要咬牙說‘不夠’。”
    “有可能。但其實能通過他的表情，看出端倪。他這人藏不住事。”
    “我是真好奇，李幫主到底私底下做了什麽？”
    “不是，你們真覺得李容和幫主是清白的？老男人和漂亮的年輕女孩，我是不信他倆清清白白。”
    “你閉嘴吧，幫主和李容完全不是那種關係。你注意觀察，會發現幫主看李容的眼神，一點曖昧都沒有，裏麵全都是敬畏。我覺得幫主根本不敢對李容動心思。”
    “幫主有家室，和妻子關係很好。你們別亂造謠。”
    會議室裏，高層們胡亂聊著天。
    猜測著隔壁的空曠會議室裏，正在發生著什麽。
    隔壁會議室。
    房門被緊緊地關上，幫主還特意觀察了下門外的情況，確定沒有人偷聽，才放下心來，把房門鎖上。
    注意到幫主的動作，李元綠開口：“沒事兒，我用精神力把會議室包裹起來了。就算站在門口，也聽不到我們的聊天內容。”
    “那就好。”幫主鬆了口氣。
    看著幫主和李元綠謹慎的態度，原本信心滿滿的刺頭高層，麵色逐漸變化。
    心生不安。
    看他們的態度……
    難道李元綠真的做出了很強大的貢獻？
    他豈不是要輸了？
    不不不，他可不能輸啊，要是輸了，就丟大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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