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羅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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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怎麽能行?”殷娘受寵若驚,很快嬌羞笑道,“您是主子,是奴家頭頂上的天,奴家不把您伺候好了,心中如何能安穩?還求三爺莫要拿奴家尋開心了。”
    她邊說邊用那纖纖玉手替馮嘉玉斟酒布菜。
    他略一抬眼,便能瞧見那如玉一般的皓白腕骨,還有那隱隱約約從袖口裏傳出來的如蘭幽香。
    今日殷娘所穿的,並非什麽華麗的錦服。
    而是以柔軟為主的絲棉,那淡雅的顏色,輕軟的料子,配上殷娘那張毫無攻擊性的臉,溫婉和煦地低頭淺笑,一抹嬌羞幾乎叫人愛不釋手。
    馮嘉玉瞬間覺得方才的憋悶都減輕了好些。
    一把撈過殷娘,讓她坐在自己的懷裏。
    殷娘紅著臉,半推半就。
    兩人貼著臉,耳鬢廝磨。
    一時間,屋內香軟甜膩,自有一股欲語還休的熱情。
    待雲開霧散後,馮嘉玉的晚飯早就從桌子吃到了榻上,地上落下的,皆是二人淩亂的衣衫。
    殷娘攏了攏鬆散的發髻,那臉蛋上的紅暈還未徹底褪去:“三爺今日瞧著心情不好,奴家也不好問,隻盼著爺這會子能鬆快些。”
    “有你在,如何不鬆快?”
    他眯著眼睛調笑,手又一次不老實起來。
    殷娘垂下眼瞼,那微微收攏的眸光裏飛快閃過一抹厭惡。
    “我今日才算明白了,什麽恩愛什麽嬌寵,景王殿下畢竟是皇族中人,該有冷酷決絕他是一樣不少。”他冷哼一聲,“我為了他的交代,這幾日忙得腳不沾地,結果沒有落到半句誇獎就算了,還平白被他奚落了一番!!”
    在馮嘉玉看來,魏衍之的那些話就是奚落。
    殷娘微微蹙眉:“這景王殿下原先可是最信賴倚重三爺您的,今日是怎麽了……難不成是有人在他耳邊吹了什麽風?”
    其實,馮嘉玉並非是魏衍之的親信。
    魏衍之也從未倚重過他。
    不過這話由殷娘口中說出來,即便不是真的,在馮嘉玉聽來也成了理所當然。
    “怎麽可能會有人……”他的話說到了一半,戛然而止。
    是啊!
    指不定就是有人吹了什麽耳旁風、枕頭風的!
    他怎麽差點忘了,如今可不是在京都!
    這兒是淮州!
    淮州可是有那位盛娘子在的!
    馮嘉玉越想越覺得沒錯,一定是盛嬌那個女人跟景王殿下說了什麽,所以殿下才會對他是這麽個態度!
    不然他妹子仍在,殿下又不可能因為一點小事就如此為難他,定然是盛嬌說了自己的壞話!
    由殷娘點撥,他恍然大悟。
    越想越覺得錯不了,心中的怒火愈發熊熊。
    殷娘似乎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爺,是怎麽了?可是奴家說錯了話?”
    “你沒錯!”
    馮嘉玉興奮起來,抬起她的下巴,就狠狠親了兩口,“我的好人兒,我就說你是個最靈光聰明的,方才這話說得對,定然是有人在殿下跟前說了什麽不中聽的!!”
    “爺可是有人選了?這人是誰啊,竟然這般壞!”
    “哼,你不曉得,就是殿下從前的那位景王正妃。”
    殷娘驚得花容失色:“那不是已經被發配流放了麽……怎麽還會?”
    她嚇得撲進馮嘉玉的懷中,“爺可不要跟這樣的女人扯上關係,奴家瞧著她很是不祥,別禍害了爺才好。”
    這般小鳥依人,這般對他一心一意。
    馮嘉玉頓時心頭發軟,摟著殷娘愈發溫存。
    “傻瓜,你家爺怎麽可能被這種肮髒不堪的貨色影響?”
    他懷裏抱著可口的小妾,心裏想著的,卻是盛嬌那張絕美清冷的臉蛋,還有那纖細盈盈的曼妙身姿。
    一時間,情難自已。
    他竟摟著殷娘,幻想著這是盛嬌,又急吼吼地忙開了。
    直到深夜時分,方才力竭疲憊地睡去。
    馮嘉玉打起了濃重的鼾聲。
    一旁與他共枕的殷娘卻冷冷睜開眼,不慌不忙地披上了衣衫,理了理長發。
    她放下床帳,走到門口:“送點熱水來,三爺累了,還有……再送些解酒的湯藥來,別誤了明日爺的要緊事。”
    外頭的人應了聲。
    不一會兒,東西都送到了。
    殷娘細細安放好,又讓丫鬟哄著馮嘉玉將解酒湯藥灌了下去。
    做完這一切,她並未睡回床上,而是裹著一條輕薄的被子,直接歪在了外頭的榻上。
    如此清冷,卻睡得踏實。
    第二日清晨,馮嘉玉醒來時,殷娘早已梳洗妥當。
    飯桌上都擺了一半的早飯。
    仔細瞧瞧,都是他平日裏喜歡的菜色。
    妾室伺候得當,處處稱心如意,馮嘉玉也抖擻了精神,用罷了早飯就要出門。
    殷娘卻拉住了他的袖口,羞答答道:“爺,奴家今日想出門逛逛,想去采買些個胭脂頭油。”
    “這等小事你看著辦就是了。”馮嘉玉覺得好笑,“還來問我作甚?”
    “那不成的。”殷娘恭敬柔順道,“老夫人說了,奴家身份低賤,能跟在爺身邊侍奉已經是莫大的福氣,一言一行都要聽爺的吩咐,若無三爺開口,奴家怎敢隨意做主?這豈不是壞了老夫人給奴家立的規矩?”
    馮嘉玉這會子頗有些感觸。
    得他寵愛的女子有很多,更不要說在坊間的露水情緣了,更是數不勝數。
    但唯有殷娘這般,得了寵愛也依然不忘自己的身份。
    越是這樣伏低做小,越是能引得他幾分真心憐愛。
    一個連出門買胭脂頭油都要得到他允許的女人,又能有多少異心?
    還是母親有些杞人憂天了。
    馮嘉玉捏了她臉頰一下,頓覺指腹一片柔膩溫軟,心中柔情大盛:“想去就去,爺準了。”
    他又命令旁邊看著的丫鬟,“你們也不準多拘著她,殷娘是妾室,但也是你們的主子,給我記住這一點。”
    丫鬟嚇了一跳,忙點頭應了。
    殷娘依舊嬌羞,一陣喜不自勝:“多謝爺。”
    送走了馮嘉玉,她眸光清冷,笑容也不似方才火熱了。
    回到屋內,也沒急著要出門,而是拿出了繡繃開始忙活,她一麵哼著歌一麵在上頭繡著鴛鴦戲水的花樣子。
    一旁的丫鬟瞧了,抿了抿嘴,滿臉不屑。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殷娘才收起東西,施施然地上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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